鹿羲梧被扔到床上之后，仍然是懵的。
直到往日温顺的少年一把扯下发带，将她手腕固定在床头时，她才有些清醒。
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阿伶，你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姐姐不明白吗？”
少年乌发散下，惊心动魄的美感。
红若胭脂的唇瓣凝着一股冰冷笑意。
阿伶垂着的眼瞳底下似乎燃着一团看不清楚的火焰，一寸寸烧在她身上，让她觉得自己寸缕不着。
鹿羲梧挣扎了一下。
“阿伶，你别这样。”
少年微微抬眸，鹿羲梧似乎从他眼里捕捉到了一抹稍纵即逝的病态，近乎偏执。
阿伶走上前，伸手解开腰带。
“姐姐…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看那条蛇？”
少年将衣衫扔到地上，眼底欲色纠结。
风吹过，玉铃叮咚作响。
鹿羲梧赤红的眼眸盯少年，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艰难吞咽口水。
“阿伶……”，声音有些嘶哑。
“嘘，不要说话。”阿伶修长的手指按在妖神娇艳的唇瓣上，“听我说。”
鹿羲梧没有反抗。
“姐姐我本来不想强迫你的…”
阿伶一条腿跪至她腿间，双手撑在她两侧，黑眸近在咫尺，“可是我等不了了…”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和别人接触的，为什么还要带他回家？”
“明明有我一个不就够了吗？”
“这几百年，你真的对我一点心动都没有吗？我日日都陪在你身边，我那么多暗示，你为什么充耳不闻？”
“姐姐你说，你真的对我没感觉吗？”
“阿伶我……”
阿伶呼吸有些急促，眼眸闪烁着诡异的光。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吗？”
鹿羲梧眼眸逐渐弥漫上了疑惑。
“为什么？”
阿伶低低地笑了，眼眸的偏执被无限放大：“古神的眷属雪狐，姐姐知道吗？”
月光下，少年发间长出了雪白的狐耳，身后九条巨大的尾巴兴奋地涌动。
鹿羲梧震惊：“你为什么不跟古神飞升？”
“飞升？为什么要飞升？”
阿伶炙热的唇瓣怜惜地吻了吻鹿羲梧的眉心，声音嘶哑：“我可是看着古神创造你的……”
“看着你生出灵智，看着你在妖域里逐渐长大……”
阿伶睫毛颤动：“我历经千辛万苦从神庙逃出来，步入这个世界来找你，姐姐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迷糊不清的世界里，少年的黑瞳里逐渐涌上一股近乎邪性的湛蓝，属于神族的气息袭卷而来。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看了你千万次……”
少年眼瞳亮得可怕，“这双眼睛，就是你点醒的，姐姐你怎么能不要它？”
“雪狐一生只会认定一个伴侣…姐姐，你愿意吗？”
少年试探而克制地碰了碰鹿羲梧的唇角。
鹿羲梧呼吸急促，“阿伶！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我看得很清楚！”
阿伶声音暗哑，眼尾因为欲望而染上了一股魅惑到极点的绯红，呼吸有些紊乱。
“最开始我以为我对你感情是感激和亲情…可是到后来，我发现我越来越克制不住自己，直到你把那条蛇带回来，我更明白了…”
“鹿羲梧，我爱你…”
“我想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阿伶眼底带着疯狂：“你知道吗？你教我写字时，我就想把你狠狠按在书案上…让你不得不叫我的名字。”
“你给我上药时，我也想掐住你的腰！”
“想把你锁起来…关在宫殿里，让你一步也不能离开我！”
鹿羲梧脸色通红：“阿伶！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我疯了，从神庙踏出的第一步我就疯了！我日日承受着酷刑，只为在人海看到你…”
“你知道我等了你几百年吗？”
“那几百年里，我每一日都在盼你来…”
“你当真一点也不爱我？”
阿伶攥过鹿羲梧的手腕，按在心口处，“姐姐你看着我，摸着我心，告诉我，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鹿羲梧脸色通红的别过脸。
手是结实的触感，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温热的呼吸，身体相触散发的热气，少年隐忍疯狂的眼眸，有些让她神志不清。
她不知道，她有些混乱…
第一眼见到他…
然后带着他逃命。
他剜去血肉只为救她。
妖域里几百年的日夜相处。
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呢？
可是妖…真的能动情吗？古神创造时，真的有给她添加七情六欲吗？
鹿羲梧眼眸颤动，一向冷静的眼眸罕见地出现了慌张的神色。
“我…是妖。”
“是妖又如何？”
阿伶灼热的指尖怜爱地抚摸过鹿羲梧身上特有的赤红神纹，眼中全是贪欲。
“姐姐，告诉我，你爱我。”
少年凑近她，乌发散落在她身上。
鹿羲梧睫毛轻颤，感觉身上骤然蹿起一股凉意，随后又被火热强硬地驱散。
尖锐的犬齿慢慢摩挲着她脖颈处的经脉，带一阵酥麻的痒意。
巨大的狐尾将她缠得很紧，几乎镶嵌进血肉里。
远处凌乱一片，宫檐玉玲不住地响。
鹿羲梧视线有些模糊，看着远处长生海面的烛灯映着幽幽的光。
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鹿羲梧咬唇，眼眸模糊：“……阿伶，我不知道…”
“不知道？”
阿伶眼神变得很危险，嘴角勾起兽性的笑容，指腹慢慢摩挲着。
“那我就让姐姐亲口说出来，好不好？”
鹿羲梧还在急促的呼吸，一个绵长火热的吻直接打断了她所有思考。
她不得不伸手抵住他。
“阿伶…你等我再想想。”
“不行。”
随着动作，鹿羲梧眼眸骤然瞪大。
“阿伶！”
“说你爱我…”
鹿羲梧咬唇，眼角泪光模糊：“我不知道…不要这样。”
少年结实的手臂紧紧握着盈盈一握的腰。
“姐姐，说你爱我。”
“…你让我再想想…”
“说…你爱我。”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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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羲梧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姐姐，说你爱我。”
“…我…我爱你…”
“我是谁？”
“…阿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