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花,府中怎么就此处有这种花。”
“回禀王爷,这是千日醉兰,是……”仡濮允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后面的话。
仡芈落月转头冲我调皮一笑道,“那自然是王爷为哄公主开心,特意从苗疆找上好花匠种的,这花生的娇贵,花匠们还的日复一日,从上边取硫磺温泉水浇灌才能在我们这冥界地府生存。”
没想到我这冥界鬼王还挺痴情,这个仡芈落月,话虽多,但几下就给我交代清楚了我的身份和人物关系,看来话多也不是全无好处。
一进门,只见一白衣女子戴着面纱在厅中起舞,站在一旁的大约有十多名侍卫丫鬟。
大厅右侧端坐着一位彩衣女子,模样生的俊俏,但眉眼间有股怨气看着不太舒展。
左侧则是一位头戴束发嵌玉紫金冠,身着二色金百蝶穿花白色箭袖,气质超群的男子,看清面容后,我心中五味杂陈。
他正是江哲凯,看来李薇薇说的九世纠缠,是在这里。那那白衣女子,不出意外,就是李薇薇了。
众人见我进来,纷纷停下动作,起身向我行礼。白衣男子抱拳拱手,白衣女子左手放右肩,彩衣女子手放叠放腰间行曲腿礼,其他人单膝跪地。
“尤烨世子,苗疆公主,请坐。”我一拱手后请他们落座。
彩衣女子面色略显难看,落月赶紧圆场道,“缀玉仙子,您今天这身衣服可真好看,向上的仙女呢。”
“什么叫天上的仙女,咱们缀玉仙子就是天上的仙女。”仡濮允也上前缓解尴尬。
“缀玉仙子,你也请坐吧,本王眼拙一时没认出来。”
“王爷,您叫我仙子,多谢王爷。”缀玉显得很激动,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恩宠。
鬼王呀鬼王,真是暴殄天物呀,这仙子虽然比不上李薇薇,但也算得上天姿国色,怎么就这么不待见人家,纳个妾或打一炮也是好的。
我上下打量着她,看的她羞容闭月嘤嘤含笑着去了座位。
“不知冥王前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这语气虽是最客气的语气,但声音却清冷至极。
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黑底彩纹吊带长裙的女子从屏风后走出,她长发及腰不着头饰,只一朵半透明白花别在耳际,脚着串珠绢屐,手腕上的银铃叮咚作响像招魂铃。
女孩面容清丽眼神孤绝,拒人千里摄人心魄。
这才是李薇薇。
她未对我行礼,只颔首一笑,便坐在厅中正位。世子公主分坐左侧,缀玉坐在右侧。
我狡黠一笑,“呀,没地方坐啦,那我只能美人膝下卧了。”说完就要往李薇薇身上坐。
还没近身,就看到左侧十几号人围上来,尤烨和白衣公主更是已经冲到李薇薇身前说,“冥王,请您尊重苗疆圣女。”
原来李薇薇去当圣女了,我心中一阵大喜,我才不管她什么身份,只要让我看见她,就别想跑。
“仡侨慕殷,我俩就要成亲了,何苦这么见外?”我痞笑着凑上去,要一亲芳泽。
一帮侍卫拔刀相向,刀光初现,就被弹飞。
“别忘了,你们现在身在何处。”我阴鸷的看着他们,一把拉起李薇薇搂在我腿上坐下。
李薇薇莲步轻移,一个回身轻松从我怀中挣脱,站在两米外的位置,疏离道,“冥王,您自重。”
“重什么重,咱俩都结婚领证了,你还有我的孩子,重什么重,你大前天晚上还在我床上呢。”
一语出,众人惊。
落月张大嘴看着我,一脸看傻子的模样说,“王爷,这半个月都在您大殿闭关练本命法器,圣女和世子都是今天下午才从下来。”
“你再多嘴,你信不信我割了你舌头。”
见到我的怒火,落月才没有再说话,这小丫头和仡濮允在冥王面前这般随意,想必这冥王此前定是宽厚。我这番呵斥不仅吓住了落月,连那彩衣仙子也被喝得后退了几步。
“我不管,之前是什么样的,以后我的规矩就是规矩,这圣女我要了,择日成亲。”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帮人没一个拿我有办法的,守规矩,守规矩这一辈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冥王,慎重,圣女是民间神女,不可亵渎。”说话的是尤烨。
“我最烦你一副仁义道德正人君子的样子,我不是什么君子,我只要我想要的,我就要和神女结婚。回去告诉你们各部首领,挑出这个月最好的日子来,倘若明日午时之前挑不出来,那本王自己挑。”
“冥王,你是鬼王,圣女是神女,你没权利强娶。”
“有没有权利,拳头说了算。我既是鬼王,你们在我地界,最好给我老实点。”
“覃轲,枉我族世代与冥界结盟,你竟对我们如此轻贱。”苗疆公主愤慨道。
“我轻贱你们,就该让你俩一起嫁给我,二女共侍一夫,再将这缀玉小仙子纳为妾充盈后宫。”
“放肆,我乃帝姬,你竟肯让我做妾。”缀玉仙子也不干了。
“你既倾心于我,做妾又有何不可,届时便可光明正大日日伴我,何苦幽怨于偏殿,终日不得相见,受我厌弃。”我越说越离谱,试图激怒他们每一个人。
果然,那缀玉仙子,不堪受辱,捂脸哭着跑了出去。
“仡濮允,你去安排人通知各部,本王大婚的消息。仡芈落月,你去准备本王婚事用的东西,一切都用最好的,尽管铺张。”
所有人都将惊诧于我的变化,府内议论纷纷说我将本命法器炼化后已经走火入魔,我天界常年不问我半点事情的父亲,都连差人送来三封书信,让我多加收敛不可肆意妄为。苗疆各部的谴责檄文更是如雪片纷至沓来,说要同我解除盟约,更有甚者已经集结兵力堵在忘川河外,等婚礼之日前来抢亲。
尤烨和公主当天就借故脱身回了苗疆,缀玉仙子仍住在偏殿,时而自怨自艾说太命苦不得郎君垂怜,时而又暗自庆幸那嫌弃他如敝履的覃王爷竟肯松口纳她为妾。
这三天,我也将这个覃轲的身世以及各方关系摸的个七八分清楚。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上窜下跳各有动作,唯有仡侨慕殷,那边安静的出奇,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
还没等我想明白,一阵白雾起来,我晕过去。
在醒来时又已经到了系统的空间。
「不是吧,我这才开工上班呢,你要闹哪般?」
「叮,宿主,对不起,因为你在宇宙中穿越的太久,系统已经逐渐开始不稳定。」
「不稳定会有什么结果?」
「叮,宿主,不稳定就会出现,你在各个空间身份不稳定的情况,这也意味着,你在各个空间身份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
「短也不至于任务不做完,毫无征兆就把我拉回来吧。」我发脾气抱怨道。
「叮,宿主,本系统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规则就是这样的。后面留给宿主攻略各个任务的时间会越来越短。」
「系统也有时间加速度吗?」
「叮,宿主,熵增定律是世间万物的一切定律。」
「知道了,谢谢你的陪伴和给我的重生机会,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一阵白雾起,我穿到一个高三毕业生身上。
链接系统,提取他的备用信息后,我知道了如下信息:
刚收到北京体育学院录取通知书的我,被爸妈奖励10万元出去玩,还允许我模仿外国人,可以拥有自己的gap year.
这是我患上重度抑郁症以死相逼后,和他们达成的协定。
我出生在金融世家,父母都是私募基金经理,手上动辄几十亿流动资金在各大资本市场起伏,在他们眼中,我也应该学金融,成为华尔街之狼。
可我只爱踢足球,我初一就被皇马青训营选中过,还做过一场c罗的球童,正当我被下个c罗的信念抛到云端时,
我那跟财团在大溪地拿项目的父母得知消息后,处理好手上的事情,就打飞的到了巴塞罗那,以踢球容易受伤,吃青春饭为由,私自替我关上了这扇窗。
中间我趁他们出差的功夫,去过利物浦去过大巴黎,连美职联的青训营都参加过,每次都被选上,每次都被拽回来。
心灰意冷的我,只得听从他们的安排,留在北京四中,做个所谓含着金汤匙的精致傀儡。
我越来越听话,精神状况却越来越糟,直到有一天,我在一次高三的摸底考试中考了全校倒数第一后,父母在家长会上,当着全班师生家长的面一人打了我两个耳光后,我冲到了学校顶楼。
他们才松口,只要我熬过这一年,考上大学,我以后想去哪里想什么不会再干涉我,考什么大学读什么专业也随便我。
虽然,争取来的自由有限,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凭借我的天赋,和几大青训营的经验,我顺利考上了北京体育学院的足球系。
这几年的大把的抗抑郁症药品,让我的身体垮的很快,当专业运动员是不能了,考个北体还是绰绰有余。而且,我知道,我离不开北京,也离不开中国。
他们可以全世界各地飞,可以对我想要什么漠不关心,可我不能离开他们的控制范围。
因为我的极端对抗,因为我极端对抗后的顺从。
我有了这次单独远行的机会。
从前我只想着欧冠、皇马、英超、c罗,眼睛从来没看过国内。
这次借着毕业旅行,我用脚步丈量完中国后,才知道祖国的山河多么壮美。
正印证了那句话——所有的自大与偏见,都源于短视和无知。
我算是有眼不识祖国了。
旅行去了很多地方,被秀美山川吸引,无意闯到湖南重庆贵州边境的一处苗寨。
误打误撞闯入一个蛊冢,里边装的全是这家女眷的蛊,好奇心害死猫,我看那些瓶瓶罐罐各个精美绝伦,我像是被什么召唤一样,挨个摸了个遍,结果中了一群人的情蛊。
留在苗寨当了上门女婿。
还没开始正式当这女婿。
一阵白雾又起来了,我有种心死的绝望。
再睁眼时,又到了系统空间。
「系统呀系统,你快船也不是这么穿的吧。我刚提取了这人的信息呀,大哥。」我暴怒大吼。
「叮,对不起,宿主,我实在也是没有办法。」
系统的声音的确越来越弱,弱到几乎听不清。
我心也一下子软下来,「你要消失了吗?」
「叮,宿主,差不多吧。我越来越不稳定了。」
的确是这样,我第一次穿越的时候,光是闭关修行就差不多花了十几年时间,后面时间越来越短,中间甚至出现了一线横穿回去。
一切都有迹可循。
「你消失后,我会怎么样?也跟着消失吗?」
「叮,宿主,我也不知道,这样看您在各个空间的表现力,以及积累的经验值,最后出来的等级够到重生,就能重生。」
「你真扯,上次说,需要我有一次完整替别人过完一生才能活下来,现在又是这样,你别太搞笑。」
「叮,宿主,完整过完一生,就会把经验值拉满。」
「可我一直不太明白怎么才算完整过完一生。」
「叮,宿主,就是没有意外死亡,不自杀,临死前内心富足丰盈,对这一生满意。」
「满不满意,我撒谎就是了。」
「叮,宿主,别忘了,我跟你是一体的,虽然有时候我失灵,但并不代表我不在。」
「知道了,接下来去哪里?」
一阵眩晕,白雾起。
我穿到了一个小姑娘身上。
「系统,你怎么还让我变性呢。」我质疑道。
「叮,宿主,快别挑了,有个坑就先占着吧。」
行吧,我怕他不稳定断线,赶紧不再啰嗦,链接这个原主的信息。
我爷爷有三个小孩,我爸我姑和我叔,我爸每天神神叨叨的不像个正常人,我很少和他说话,我妈也是,别人都说我妈是为了钱才嫁给我爸,这还要别人说?要我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