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亭与顾衍并肩而立,两人站在程家的大门前,周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氛。
程怀亭的眼神坚定而冷淡,她轻轻启唇,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顾衍,我必须明确告诉你,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只能把你当作弟弟。”顾衍听到这番话,原本就略显苍白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但他却强行压抑住内心的失落,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苦涩的笑容。
他深深地看了程怀亭一眼,然后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包精致的糕点。
“听说你喜欢吃这家的糕点,我特地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他排了那么久的队,差点没能买到,但幸运的是,他最终还是买到了这些糕点。
程怀亭看着顾衍手中的糕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些糕点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她知道这家网红店的糕点有多么难买。
她接过顾衍手中的糕点,轻声说道:“谢谢你,顾衍。”
顾衍见程怀亭接下了他的礼物,眼中的失落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欣喜。
他的眼睛亮了几分,整个人也鲜活起来:“你喜欢就好,只要你想吃,我就去排队买。”
一向嚣张,怼天怼地怼空气的顾家二少爷顾衍,只有在程怀亭的面前才会显露出温柔耐心的一面,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看着顾衍那傻乐的模样,程怀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
她自小性格要强,无论面对何种困难都能咬牙坚持下来,即使被养父母苛刻对待,她依然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只要是她想达到的目标,就没有完成不了的。
然而,在感情方面,她却是一窍不通。
她曾经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明明知道最后的结局是分手,却还要谈一段注定没有结局的恋爱。
在她看来,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有这些时间,她宁愿去做更多的题,完成更多的工作。
而且,对于当时的程怀亭来说,谈恋爱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费钱。
因此,一直到大学毕业后的这几年里,她都没有谈过恋爱的心思。
现在,面对顾衍的执着追求,她只能无奈地叹息:“顾衍,你身边应该不乏优秀的女孩。”她的话语虽然委婉,但态度却异常坚决。
顾衍听了程怀亭的话,心中一阵苦涩。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当朋友也行。”说完,顾衍就转身离开了。
程怀亭注视着顾衍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手中那小巧精致的糕点上,糕点的香气扑鼻而来,勾起了她一丝食欲。
然而,她并没有立即品尝,转身步履沉稳地踏入了程家的门槛。
客厅内,程淮序正坐在沙发上,显然,他已经听了很久外面的动静。
程怀亭轻轻将糕点放在茶几上,询问道:“哥,吃点?”
程淮序抬起头,他的薄唇微微张开,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我吃过晚饭了。”
程怀亭没有强求,她轻轻地坐在了程淮序对面的沙发上,然后自顾自地拿起一块糕点,细细品味。
糕点的甜腻在舌尖散开,但她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变得轻松。
“顾衍最近在追你。”程淮序突然开口,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程怀亭却能从中听出几分深意。
程怀亭轻轻放下手中的糕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然后点了点头:“恩,但是我拒绝了。”她觉得顾衍应该只是三分钟热度。
顾衍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她拒绝了他,他应该是接受不了才会这样。
等再过段时间,顾衍肯定就死心了。
随着程怀亭的话落下,兄妹俩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仿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程淮序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程知意的身影,她就像是家中的小太阳,他心中不禁有些苦涩,他想,如果知意还在家,或许现在的气氛就不会这么沉重了。
“你在想什么,想知知吗?”程怀亭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似乎看穿了程淮序的心思。
程淮序被这句话拉回了现实,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然后故作冷淡地回答道:“讲吧。”
程怀亭眉梢微挑,她似乎察觉到了程淮序的异常,但她并没有深究,只是轻声问道:“哥哥,我和知知都是你的妹妹,在你的心里,我们都是一样的吗?”
程淮序的手不自主地攥紧,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回答道:“当然,你们都是我的妹妹。”
程怀亭并没有从程淮序的脸上看出异样,她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她将剩下的糕点拎起,站起身来,道:“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哥哥,你也早点休息。”
“恩。”程淮序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目光随着程怀亭的背影渐行渐渐远,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
偌大的客厅再次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程淮序一人独自坐在沙发上,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的回答是违心的。
那本该是最正确的回答,但心底隐隐有一个声音在说……他在说谎。
“哥哥,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厉害呀,我的同学们都很羡慕我有你这么优秀厉害的哥哥,我在学校可有面子了!”
“哥哥,这道题真的好难,我学不会,呜呜,我是笨蛋。”
“明明都是一个爸妈生的,为什么我就没有遗传到强大的脑子呢,我还是当个倚靠哥哥的米虫吧。”
“哇,哥哥,你快看,好漂亮的月亮呀!”
“哥哥,你为什么总是不搭理我,都不回复我的消息!我生气啦!”
……
终于,程淮序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这是他藏了好久好久,始终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他喜欢程知意。
在这些年,其实不止是程知意一人的付出,她一直是他心中唯一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