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张玉汝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大师级能力者了,但是他这种离奇的晋级方式在历史上的确是闻所未闻。
所以在赛事官方商量好之前,张玉汝倒是不介意多检查检查自己的身体状态。
在赛事官方还在紧急商讨应对之策时,张玉汝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他不慌不忙,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双腿盘坐,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缓缓闭上双眼,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状态。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澎湃的能量,如同汹涌的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涌动着。
每一个细胞都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活力,在他的意识感知下,这些细胞欢快地跳跃着,释放出强大的力量。
他细细地梳理着体内能量的脉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工匠在精心打磨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与张玉汝一脸悠闲打坐调息的状态截然不同,豫州选拔赛赛事组的办公室里,简直吵得不可开交。
激烈的争吵声仿佛要冲破屋顶,传到九霄云外。
豫州选拔赛,作为豫州内部精心组织的一项重要赛事,其涵盖的内容极为繁杂。
赛制的安排,从初赛的层层筛选,到复赛的激烈对抗,再到决赛的巅峰对决,每一个环节都需要精心策划,确保公平公正的同时,还要兼具观赏性和挑战性。
比赛时间的确定,既要考虑到参赛选手的准备时间,又要避开其他重要的活动和节日,以免造成冲突。
后勤保障方面更是千头万绪,从选手的饮食起居,到比赛场地的维护和安全保障,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着赛事能否顺利进行。
这些问题,基本都是由豫州内部自行处理。
不仅仅是豫州,放眼望去,基本上各个州的选拔赛事都是类似的情况。
每个州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和特点,但在赛事组织这一方面,都遵循着大致相同的模式和流程。
一般情况下都是这样的,不过既然有一般情况自然也会有特殊情况。
在人类历史的宏大叙事中,九大国的建立宛如一座巍峨的丰碑,而这丰碑的基石,便是那些最早的觉醒者们。
他们在黑暗时代的重重阴霾下,凭借着自身超凡的能力和无畏的勇气,如同一束束刺破黑暗的曙光,引领人类艰难地走出了那段至暗岁月。
在人类发展的进程中,先导会作为这些觉醒者们最初的集结团体,自诞生之日起便被赋予了极高的地位,犹如璀璨星辰高悬于人类社会的上空,其地位相当崇高。
先导会凭借着开创者的身份和深厚底蕴,被赋予了一项特殊的权力——有权过问各州事务。
这份权力,如同尚方宝剑,使其能够对各个州的诸多事务施加影响。
就拿此次豫州选拔赛来说,原本按照豫州本地既定规划进行的赛事流程,在十二强赛阶段却发生了重大改变,而这一改制的背后,便是先导会介入的结果。
尽管先导会地位尊崇,但其并不意味着豫州官方就会对他们言听计从、服服帖帖。
毕竟,如今那些前来干预豫州内部事务的先导会成员,与曾经那些为人类立下汗马功劳、在黑暗中披荆斩棘的先驱者们有着本质的区别。
那些先驱者们,在黑暗时代,面对未知的恐惧和强大的异兽,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和不屈意志,为人类开辟出一条生存和发展的道路。
他们筚路蓝缕的艰辛历程,赢得了全人类的敬重与感恩,他们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值得永远被铭记和敬仰。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先导会中的部分成员,在安逸的环境中逐渐忘却了先辈们的初心和使命。
他们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仅仅凭借着先导会的名号,便肆意插手各州事务,却未曾真正为各州的发展付出心血。
在豫州的宗师们眼中,这些后来者可未必值得同样的尊重。
当先导会提出修改豫州选拔赛赛制的要求时,豫州的宗师们内心其实是极为不情愿的。
原有的赛制是经过豫州本土诸多宗师们深思熟虑、反复研讨确定下来的,它符合豫州本地的实际情况和各方利益,能够最大程度地挖掘出豫州本土的优秀人才。
而先导会突然提出的改制要求,无疑打乱了豫州原本的计划。
不过,在先导会提出改制要求时,曹谅并未开口阻止。
其他主事的宗师们考虑到曹谅的态度,又不好直接驳了先导会的面子,毕竟先导会的影响力依然不容小觑。
在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豫州主事的宗师们最终还是无奈地同意了改制。
然而,最终同意并不代表内心就能够欣然接受。
豫州选拔赛堪称整个豫州最重要的赛事,其意义非凡。
一方面,它肩负着为人类选拔优秀人才的重任,通过激烈的竞争和层层筛选,那些天赋异禀、实力强大的选手得以脱颖而出,为人类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另一方面,这场赛事背后所包含的利益也相当可观,涉及到商业合作、资源分配、地区影响力等多个方面。
众多势力围绕着赛事投入了大量的资源,都期望在其中获取丰厚的回报。
而先导会改变原有的安排,无疑会打破原有的利益平衡,损害相当一部分人的利益。
如此一来,有人心里不爽自然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在张玉汝主动挑战下一位选手之后,临时改制的弊端毫无遮掩地暴露了出来。
现场秩序一度陷入混乱,选手们的比赛节奏被打乱,观众们也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困惑和不满。
这一情况的出现,让豫州的宗师们和先导会的宗师们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双方之间自然还要再有一场激烈的交锋。
这场交锋,不仅关乎着赛事的走向,更关乎着双方的话语权和利益分配。
在豫州选拔赛赛事组那略显局促的会议室里,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墙壁上的灯光昏黄而黯淡,将众人的身影拉长,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更添几分压抑之感。
作为豫州教育的主管,宗师级能力者孔德彰嘴角扯起一抹虚假的笑意,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堪称是皮笑肉不笑的典范。
他微微欠身,姿态看似恭敬,话语中却暗藏锋芒:“先导会的成员个个都是不世出的人才,能够大驾光临我们豫州这种小地方,实在是让人感到蓬荜生辉。”
说着,他顿了顿,目光在坐在会议桌对面的先导会成员脸上一一扫过,继续说道。
“所以先导会诸位对于赛制修改的意见,我们自然是不敢置喙,但是没想到现在出现了这种漏洞,不知道先导会的诸位要如何解决。”
孔德彰说话时,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手指微微用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示出他内心压抑的愤怒。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挑衅,颇有几分对先导会发难的意思。
这并不让人意外。
豫州之地,大宗师曹谅虽坐镇一方,却事务繁忙,不可能事事都要过目。
所以豫州选拔赛的主要负责人便是孔德彰,他为这场赛事倾注了无数心血,从赛事筹备到选手选拔,每一个环节都亲力亲为。
然而,先导会派人贸然来更改赛制,这不仅打乱了他精心规划的布局,损害了他在赛事背后所关联的利益,更是在众人面前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不出问题也就罢了,一旦出现问题,以孔德彰的性格,自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按照他的要求,继续打下去就是了。”一名身着青色儒袍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他是周秉文,先导会豫州分部的干事之一。
周秉文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后仰,神色淡定,仿佛眼前的混乱局面不过是小事一桩。
他轻轻抬起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傲慢。
“周宗师说的轻巧,如果他打赢了又要继续打呢?”新任开封府府主沈云舒立刻反问道。
沈云舒站起身来,双手撑在会议桌上,身体前倾,目光紧紧地盯着周秉文,眼神中满是质问。
不等对方回话,沈云舒情绪愈发激动,接连追问道:“十二强赛预售的门票谁来补偿?赞助商的违约责任如何处理?”
沈云舒说话时,脸颊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宗师级能力者个个都是老江湖,控制自身状态对他们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所以这帮子家伙身体上因为情绪而产生的种种表现,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不过沈云舒提出的问题的确很现实。
豫州选拔赛作为豫州的顶级赛事,其影响力巨大。
现场观战的门票售卖价格十分昂贵,即便是预售阶段,也被众多豫州的权贵和能力者们抢购一空。
赛事的广告位赞助费同理,无数商家挤破了头想要在这场赛事中占据一席之地,为的就是借助赛事的高关注度来提升自己的品牌知名度。
早在比赛开始之前,每一场比赛的广告时间、比赛门票都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各方都围绕着这个既定的安排投入了大量的资源。
第一次临时改制就已经给豫州方面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如今再次出现这种情况,豫州宗师们自然是不能够接受的。
有了这个由头之后,之前被先导会强压在心底的怨气便一股脑地被他们释放了出来。
在那装饰奢华却因争吵而显得杂乱无章的会议室里,一群平日里受人敬仰、高高在上的宗师和大师们,此刻却全然没了往日的风度。
他们面红耳赤,脖子上青筋暴起,双手在空中挥舞,激烈地争吵着,唾沫横飞。
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那嘈杂的声音,竟吵出了菜市场骂街般的热闹与混乱。
若是让外界那些对他们尊崇有加、只见过他们风光无限一面的人看到这场景,怕是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失控的画面和他们平日里的尊贵形象联系起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眼看着这群位高权重的大师宗师们就要从激烈的争吵逐步演变为全武行,拳脚相向的时候,坐在首位那位一直沉默不语、仿若局外人的男子终于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仿佛带着一种天然的威慑力,瞬间让会议室里嘈杂的声音小了下去。
“豫州的损失,由叶家全部负担,一切因为赛制而产生的问题,都由叶家处理,诸位宗师的损失,叶家加倍补偿,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位开口之人。
他气度非凡,身着一袭雪白衣袍,那衣料轻柔顺滑,在没有一丝风的室内竟衣袂自动,仿若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轻轻拂动。
周身萦绕着淡青色光华,那光华柔和而温润,如春日暖阳,却又带着几分清冷的气质。
他的墨色长发如瀑布般柔顺地垂落在身后,每一根发丝都仿佛散发着光泽。
眉眼清冷,恰似山巅初雪,纯净而又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眼眸深邃,犹如幽潭,望不到底,隐约透着超脱尘世之感,仿佛世间的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
这般丰神如玉、飘然出尘之态,令在场的观者无不恍惚,一时间竟觉得仿佛见到了谪仙临尘一般,心中的怒火也不自觉地被他这超凡的气质压下了几分。
“既然叶公子都这样说了,我等自然再无二话,一切就依叶公子的意思。”孔德彰在短暂的愣神之后,迅速回过神来。
他和其他的宗师们交换了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眼神里有考量、有妥协,最终选择见好就收。
毕竟,叶家的财力和势力在整个九大国都是不容小觑的,有叶家出面承担损失并处理问题,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台阶。
在孔德彰点头同意之后,原本恶劣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紧张气氛,瞬间得到了好转。
那帮刚才还怒目而视、差点动手打起来的家伙,此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他们甚至还若无其事地闲聊了几句,诸如最近的修炼心得、豫州最近的奇闻轶事之类,仿佛刚才的激烈争吵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才陆续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出会议室,这场闹剧也终于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