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简直气炸了,这两人居然撒泼威胁她?还敢拿宋暮槿的年岁说事!
许春分和宋宝平吓了一跳,两人忙躲开了茶杯,带着惧色抬头看向胡氏,见得她气得脸色发黑,心里也是一阵哆嗦,不过见她也只砸了一个杯子等了会也不见她有其他的动作,两人顿时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又开始哭滚了起来。
宋兰平和颜崇是被他们两个给气晕了,见两人是嚎得更加厉害了,宋兰平起身走了过去,扬起手就一人打了一个巴掌,厉声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也不看看这是哪?你们当这里是你们家的菜园子不成?看看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有凭有据的,夫人又没有冤枉好人,你们又滚又嚎的是要夫人给你们两个给个说法吗?还不给我闭嘴?快给夫人磕头赔礼认错了!”
他们两个是什么人?也敢跟侯夫人叫板?
小的一对吃了豹子胆想算计宋暮槿,他们两个老的又这么没脸没皮的这般闹腾,他们是不想活了?
宋兰平心里懊悔得要死。
当初就应该叫他们一起来!
本是想能与侯府拉上点关系,希望是靠着侯府,老爷可能仕途通顺,儿子能找个好的书院。
然,今日这么一闹,侯府不把他们整死能保住命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老爷和儿子本来是可能有光明的前途的,可现在呢?
宋兰平又是一把巴掌打了下去,“还不认错,求夫人原谅你们?”这会她是杀了他们四个的心都有了。
好好的路就被他们给堵得死死的。
真是气死了。
宋兰平极度愤怒,是以这几个巴掌是用了全力打的,打完后她自己都有些喘,颜崇见状就忙扶住了她。
宋兰平推开了颜崇的手,扑通又朝胡氏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哀求说道,“夫人,他们没有见过世面不懂规矩,他们是乡下人不会说话,求夫人大人不记小人饶了我们。”
希望还能补救一二。
颜崇也跪了下去,求道,“夫人,我们知错了,如今田绪和表妹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望夫人高抬贵手。”
宋宝平和许春分两人是被宋兰平的巴掌打愣了,这下才回过神来,许春分一嚎就往宋兰平扑了过去,“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啊!我们认错求饶?我呸,宋兰平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感情不是你的孩子你就不知道心疼?你自己想想,若是你的女儿女婿或是你的儿子儿媳妇被人如此欺负,你能忍?你能吞下这口气?你还是不是人啊,这么没有冷血没有良心的话你也能说出口?……哦,我知道了,你这是要拿我们来讨好他们呢,是为能让二姐夫能高升吧?为了你丈夫能升官发财,你踩着自己侄女和侄女婿去讨好别人,宋兰平,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
许春分扭头又看向宋暮槿,“还有你!你这么对自己的姐姐和姐夫,你会不得好死的。”
宋兰平气得牙齿都打颤,“你自己的女婿和女儿做那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出来,你还有理了?”
“二姐,你不能这么污蔑秀儿他们两个。”宋宝平叫道。
“两个蠢货!许春分脑子里长了草,宋宝平你就这么跟着她是非不分,你的脑子里也跟着长了草不成?刚才的事难道都没有看到吗?你们两个是想让我们的命都送在这里是不是?”宋兰平警告两人说道。
“想要我们的命?我们可是善良守法的老百姓,谁敢要我们的命?”许春分瞪圆了眼睛,直叫道,“谁,我看谁敢!”
“我敢!”胡氏声音淡淡地开了口。
许春分一愣,随即滚着哀嚎道,“救命啊,夫人要杀人了,堂堂侯府的夫人要杀了啊,天理何在啊……”
胡氏冷冷地看着她,问道,“你想要什么?”这么撒泼打滚,又威胁的,不就是有所图吗?
许春分猛然收住了话,和宋宝平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我女婿这辈子完了,女儿也被你们切了手指头,你们得负责他们两个的将来!”
“还有,我们就只有秀儿一个女儿,你们得给我们夫妻两个赔偿!”宋宝平补充说道。
“对,我们夫妻也不多要,五万两,给我们五万两就够了!”许春分点头说道,“至于秀儿他们两个,他们两个还年轻,上有父母下以后襁褓中的孩子,你们得好好算一算,这个你们算好再给他们是了,不然我们就去告你们伤人,告你们滥杀无辜!”
宋玉秀田绪的不算,他们两夫妻五万两就够了?宋暮槿都不笑了,看了眼胡氏,胡氏目光阴森森的,就显然已经到了愤怒的极点。
“你们……田绪和秀儿做错了事,你们还敢让人家赔你们还要不要脸!”宋兰平对于两人的厚脸皮是无语到了极点了。
“夫人,舅舅和舅母是失心疯发作了,这些胡言乱语还望夫人当没有听到。”颜崇恭敬看向胡氏,“今日的事是秀儿和田绪有错在先,舅舅舅母大脑在后,请夫人责罚。”
许春分骂道,“颜崇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舅母,我是帮理不帮亲!”颜崇目光冷了下去,“你再如此胡闹,可别怪我们大义灭亲,也休怪我们与你们一刀两断!”
许春分劈头盖脸骂道,“一刀两断?你说断就断,小兔崽子你算什么东西!娘亲舅大,你就这么和舅舅舅母说话的?”
宋兰平见她这么骂自己的儿子,目光如刀子一般地看向许春分,“断,我说断!今日我们就在这里断了,刚巧有夫人做证。”早知道他们夫妻两个鼠目寸光,贪婪成性,
自私自利,是非不分,只是没有想到蠢成这样!与他们一家断绝了关系也好,不然都不知道哪天被他们两个给坑死。
刚巧,也好在侯夫人面前表了态——今日的事与她和儿子都没有关系,于此一想宋兰平看向胡氏,“望夫人给我们做个见证。”
“这是你们的家事!”胡氏心里是把宋兰平母子已经也恨上了,所以根本不会给她面子。
宋兰平和颜崇听了她这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母子两人都不由的失望。
胡氏懒得理会他们母子,对许春分和宋宝平说道,“伤了田绪的人——是她。”胡氏伸手指向妙心。
堂堂侯府千金阉了人家的子孙根,这传出去那还了得!
让这丫头担下了,还能得个忠心护主的美名。
她这是不认账了?许春分差点没蹦起来,“她是侯府大小姐的丫头,就是侯夫人的人,难道夫人是想把这件事推到一个丫头的身上?这也太不讲理了,你们不能这样!”
笑话她一个丫头能有几两银子?侯夫人想推给一个丫头。
门都没有!
许春分只当她是想推脱责任,但宋暮槿却是听明白了胡氏的意思,把妙心挡在了身后,看向胡氏说道,“夫人,当时是我动的手!”
她并不想领胡氏的情。
当时因为知道文家公子在楼上,她才故意自己动了手,然后才让妙心接手过去的。
“你给我闭嘴!”胡氏厉喝了一句,然后看向许春分说道,“我只是想跟你澄清一下,没说要把事情推到她身上。”
许春分这下放了心,“夫人英明,是我误会夫人了。”
“五万两吗?”胡氏笑着看向许春分和宋宝平,确认问道。
“是,是,是。”许春分忙不迭点头,“秀儿他们夫妻两个就等夫人您算了后,在跟他们商量。”
这心里一激动,许春分是把尊称都用了。
“好大的口气!”真是狮子大开口,胡氏喝道,“来人,把他们拖下关起来,回头送去顺天府,就说他们偷了我侯府的东西,告诉顺天府务必严惩!”
胡氏这开始就没这么说话,许春分和宋宝平就以为她是因为宋暮槿伤了人心虚,是以他们两个自以为是地闹了起来,这一下胡氏突然发难,许春分和宋宝平都傻了。
立即李嬷嬷就走到了门口喊了好几个婆子和两个小厮进来。
许春分喊道,“夫人,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这还有没有王法?”宋宝平大声说道,“我看谁敢上来抓我?”
宋兰平嘴角动了动,没有说什么,颜崇也垂眸好像没有听到和看到一样。
选择站在胡氏那边。
李嬷嬷扬了下手,刚进来的那几个人就朝许春分和宋宝平走了过去。
这若是被他们抓起来关了起来,神不知鬼不觉把他们关了起来怎么办?许春分这才害怕了起来,“夫人,您不要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
胡氏目光冰冷。
许春分扭头拉住了宋兰平的手说道,“二姐,你快帮我们求求情,我们……刚才是因为秀儿他们受了伤一时激动罢了,你帮忙开口跟夫人求个情。”
“刚我说的话,你怎么就不听?”真当侯府的女主子是好说话的?宋兰平说道。
“你不能看着我们这么被人抓走了,然后送去衙门啊。”许春分急切说道。他们是平头老百姓,这听得牢房两个字都害怕。
“二姐……”宋宝平祈求看向宋兰平。
宋兰平犹豫了下,然后狠心扭了头。
见宋兰平无动于衷没有帮忙的意思,许春分手脚并用爬到了宋暮槿的面前拉着她的裙子道,“北北,北北你帮婶婶叔父说句话,你看,你姐夫也被伤了,你秀儿姐的手指头也切了,你心里的气也消了是不是,你就跟夫人说句好话,就放过了我们吧,北北,那是你姐夫和秀儿姐跟你玩的,你就不要与他们生气了……”
“跟我闹着玩的?”宋暮槿冷笑,“那我若是没有发现中了他们的套,那你是不是会说也与他们无关?求情?你想都不要想!你们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已经有两个婆子拉着许春分两个往外脱,许春分蹬着腿儿喊道,“宋暮槿,我们宋家可是养了你差不多十四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你这样见死不救,会遭天谴的。”
两个小厮其余几个婆子是拉着宋宝平往外拖。
“夫人,我们知错了,我们知错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夫人,是我们该死。”
“北北,你救救我们。”
“二姐是叫我们来京城玩的,你不能不管我们。”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喊道。
胡氏看了眼李嬷嬷,李嬷嬷立即道,“把嘴堵上了。”
两人的嘴迅速堵了起来,然后被人给拖了出去。
屋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胡氏目光看向宋兰平和颜崇。
“夫人,今日实在是抱歉,我没有想到他们……”宋兰平跪在地上还没有起来,“还请夫人严厉处罚他们,不要手软。”
“请夫人严惩。”颜崇恭敬说道。
“你们快起来吧。”胡氏淡淡地抬了下手。
颜崇和宋兰平都没有起来。
宋兰平磕了一个头,继续道,“说起来我也有罪,我与他们住在一起,每日相对,却没有能发现他们有这样心思,是我的错,还请夫人责罚。”
看了眼胡氏,宋兰平又道,“夫人请放心,今日发生的事,我和崇儿都会烂在肚子里,不会与人说半个字,还请夫人放一百个心。”
胡氏相信她说的是真话,不会忽悠她,为了她夫君,她不敢说半个字出去!
“夫人,没有能看穿他们的计谋,是我的疏忽,还请夫人责罚。”宋兰平又磕了一个头。
胡氏想了想,说道,“今日都累了,你们去厢房歇一歇吧。”该如何处置,这还得侯爷定夺。
这——还是不放心让他们回去?会怎么处决他们呢?宋兰平背心汗涔涔的,全身冷汗,也不敢拒绝要回去之类的话,只能感激说道,“谢夫人。”
“丹砂,你带二姑太太和表公子去厢房休息。”胡氏吩咐了一句。
丹砂应了一声,请宋兰平和颜崇出去。
不知道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宋兰平两腿软得不行,只能让颜崇搀扶着往外走。
错身而过的事情,颜崇祈求地看了眼宋暮槿,“表妹。”
“北北……”宋兰平也泪眼婆娑地望她,
宋暮槿面无表情。
宋兰平和颜崇的心都沉到了谷底,跟着出了屋。
等人走了,胡氏这才厉目看向宋暮槿,“你没有喝那茶,所以是故意伤的那田绪?”
“是,我就是故意的!”宋暮槿点头直接承认了。
“你……”胡氏气得半死,血都涌到了嗓子口,“你个大家闺秀,怎么做出这样的事?”
“夫人难道忘记了,我是在乡下长大吗?我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宋暮槿毫不客气顶了回去。
“你还有理了!一个姑娘家做事也不知道轻重!”胡氏斥道,“你让丫头制服了他,然后交给我处置就是了,我是你的亲生母亲,难道我不给你做主?任他们欺负你不成?”
“呵呵。”宋暮槿呵呵笑了一声,“给我做主?夫人是怕影响了侯府的名声吧。”
被人毁了清白会让侯府的脸面扫地,她一个姑娘家动手把人家的子孙根割了,还让文公子目睹了,这也一样影响侯府的名声,最好最妥的办法是把制住了然后交给她来处理!被宋暮槿直接说穿了心思,胡氏不由得恼怒,深吸了两口气把心里的火给压了回去,起身喝道,“你跟我来!”
宋暮槿带了妙心跟了她往外走。
胡氏带着她直接去后面小楼的书房。
宋暮槿开始是没有想都宋汶会在,不过看到门口宋汶的亲随,就明白了。
宋汶也在。
不过想想也没有觉得意外,因为今日他们宴请宋宝平等人不就是为了拿捏她,所以宋汶在也很正常。
那亲随旁边还站着宋昌翊的亲随,那个叫长岫的。
所以——宋昌翊也在,想来应该是陪那个文公子的。
亲随躬身打开了门请她们进去,不过却伸手拦住了妙心。
宋暮槿停下脚步,转身对妙心说道,“没事的,你在外面等着就是了。”
妙心点头说道,“那小姐您小心点,奴婢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喊一声她就能冲进去。
宋暮槿会意点了下头,走了进去。
宋汶面沉如水坐在太师椅上,宋昌翊站在书案边上。
见胡氏和宋暮槿进了屋,宋汶挥挥手让他们都免了礼,看向胡氏,“他们人呢?”声音中带着怒气。
胡氏立即把刚才外面的情况仔仔细细与宋汶说了一边,“妾身暂时把他们都看压了起来,该如何处置他们……还请侯爷您做主。”
“好大的的胆子,竟敢威胁我侯府!”宋汶脸色铁青,沉声喝了一句。
“可不是,他们竟敢还拿小槿来说事。”胡氏余光瞥了眼宋昌翊,咬了咬牙模模糊糊说了一句。
这死丫头的事情若传了出去——后果是不堪设想。
宋汶脸上闪过是杀意。
宋昌翊眉头一蹙,面色沉了下去。
沉默了片刻,想着文公子的事,胡氏看向宋昌翊问道,“对了,文公子人呢?走了吗?”
宋昌翊看了眼宋暮槿,摇头回道,“已经走了。”
果然!都看到了!本来她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想着可能文三公子没有看到。胡氏扭头怒瞪了眼宋暮槿。
都是这这丫头没个轻重,把人给吓跑了。
见得站在前面面色平静的宋暮槿,宋汶怒不可遏地伸手抓起了桌上的笔洗直接就朝她的面门砸了过去,“你这个孽障!”
------题外话------
咳咳,拖延症,二更大家都见谅吧~(>_<)~
推荐红粟新文《栽下梧桐招来鸟》——
简略版: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
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栽下梧桐树,不愁凤凰鸟!
这个,一只凤凰是惊喜,那两只凤凰是什么?三只?更多只?
话说,那招来的不是凤凰,是苍蝇吧?!
文艺版:
小小梧桐壮志未酬,死于非命乱世重生,
无亲无故乞讨街头,衣不蔽体肚中空空,
幸得老汉好心收留,孝心绵绵相依为命,
乱世为人不及蝼蚁,兵匪重重民不聊生,
一朝平定乾坤重置,桃源双溪浴火再生,
隐忍多时终得安康,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置家置业富贵可期……
终究不知何去何从,
更不愿见,相杀相伤!
情深不寿,爱极必伤!
罢了,罢了——
随心所愿,或释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