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话，九凤当然一碗水端平，小的老的都没放过，青鸾和狐狸露出的表情不尽相同，哭哭脸。
一边是涂山璟，心想我年纪那么大了，师尊居然还当众揍我，可恶的老登。
另一边是芈栖桐，太久没挨揍了，有点忘记挨揍的滋味。
包房里安静许多，只有品茶的声音，小宝觉得这场景，世间难得一见，他觉得九凤的脾气是很好的，虽然他在四方四界里听说的是，九凤性格乖张，残忍嗜血，背叛妖族，做出的事情闻所未闻，大荒大地都被他屠成血色，因此很多妖族都崇拜他。
“师尊。”
恭恭敬敬的，没有半点忤逆的意思，姬景星心想，原来是我脾气太好了，让徒弟欺师灭祖。
“不能起来。”
芈栖桐和他璟哥一处跪着，跪嘛，不管是堂堂国师，还是天狐之首，都一视同仁地跪着，没有回旋的余地。
涂山珏淡然地看着，实在是师门情深，不好打扰，只是球球看了，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师父不听话，被你师祖罚了。”
“球球以后乖乖听话，不要像你师父那样。”
“好！”
球球说是这么说了，可是并未放在心中，没心没肺的模样，令人咋舌，和他师父好像……危。
都成了仙了，还被师尊罚跪，也不害臊，过了一个时辰，芈栖桐和涂山璟没事人一样起来，姬景星沉静地说，
“乌鸦总是在死人多的地方打转，我们去找她，到死人多的地方去吧。”
“乌鸦不是报喜的鸟儿？竟然会到那种地方。”
“……啊。”
天眼看观未来，芈栖桐松开手指，皱起眉头，他不知道师尊是刻意引他，还是真那么巧，大概五天后，第一场战斗，作为一切的开始，覆灭的前奏。
等领头的将军一声令下，王朝分裂就板上钉钉了。
失了天命玄鸟，这王朝竟然陨落得如此之快，明明都是祥瑞，怎么就让我去葬送，让我当恶人呢，芈栖桐不满地想。
“我们过去，大概只需要一个时辰，还要在那里等她几天，不如再待上一会。”
“你们找乌鸦做什么？她现在可是臭名昭着，被人喊打喊杀的。”
难怪师尊说她怕被打，整日不见踪影，看来是身上有黑历史的，但和师尊是旧识，应该不会奇怪到哪里去，仔细想想，过去的师尊，也是个疯子，和轩辕并列第一，很难说乌鸦会是什么样的角色。
“乌鸦做了什么？”
“乌鸦性格恶劣，喜欢亮闪闪的东西，而且那只乌鸦最喜欢抢死人东西，所以人人喊打，逐渐的，人们都说乌鸦是凶兆之鸟。”
“怎么从报喜变凶兆了，人族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乌鸦本来就没有报喜报丧的作用，它就是只，有修为的黑鸟。”
芈栖桐揉了揉膝盖，明明无事，却要装作柔弱的模样，他那身子，就算被砍几刀都没事，若是与人战斗，就是膝盖被粉碎，他也不会跪下分毫，
“师尊，我膝盖疼。”
声音夹起来了，睁着大眼睛，半倚在姬景星腿上，他的师尊叹了口气，语气冷冷的，
“你多跪会儿，跪久了，麻木了，就不疼了。”
芈栖桐瞬间端正坐姿，捋了捋衣摆，
“没事，我感觉又不疼了。”
“这几日，我们就在城中待着吧。”
涂山璟也是来这城有事，请求他庇佑的白鹿一族的仇人，据说就在此地，他得手刃白鹿的仇人，夺回族中珍宝。
“为何白鹿不亲自去夺？”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整天打打杀杀，剑不厉害的还看不上，白鹿一族的神通是治愈之力，全身都可入药。”
“听起来……很好吃。”
“……”
“他们的宝物鹿冠，是历代鹿王的角炼制的，有很强的治愈能力，据说，可以起死回生。”
“没有东西可以起死回生，除非以命换命。”
姬景星开口，没人会质疑他的结论，
“除非是还有一口气，鹿冠可以续命，角里蕴藏着白鹿一族的生机之力，被各种人物觊觎，抢夺，白鹿的数量锐减。”
“不能取人性命，没兴趣。”
“你看，栖桐被你教得只知道打打杀杀。”
涂山璟接触到他亲爱的师尊的眼神，扭过头不说话了，气势稳稳被压一头。
“徒儿失言。”
“你还有事在身，去吧。”
“小宝……保重。”
涂山璟本就如坐针毡，起身看着小宝，把一样宝物赠予后辈，然后拍拍芈栖桐的肩，
“拜托你照顾小宝了。”
“托付给我，不应该贿赂我吗？”
“啧，你胃口也太大了吧，九…师尊那里的宝物，应有尽有。”
一晃眼涂山璟就不见了，狐狸毛都不剩。
“我们找个客栈住店吧，顺便在城里逛逛。”
“好。”
球球有口福了，人族和妖族的点心，菜品都偿了个遍，只是，球球闯祸了。
不知道怎么的，球球被几个小妖引到一片荒地，然后被逗了一下，小妖们以为他是新来的小鬼，想捉弄他，没想到球球一爪就……把妖给杀了……
芈栖桐心中有所感应，小宝一个人在外面玩，他想不会有意外，事与愿违，他脸色沉下来。
“怎么了。”
小宝不解，芈栖桐让狐待着，
“没事，我去。”
芈栖桐去得快，要不然这几个小妖全被球球挠死了，枝虬一身黑衣，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只是脸上身上都是血迹，有一种残忍的美丽。
“枝虬，发生何事。”
枝虬松开爪子，手下的小妖都吓呆了，忘了跑，芈栖桐拎起球球，嫌弃地说，
“搞得那么脏？”
“他们叫我出去玩，谁知道那么不经玩，轻轻玩一下就死了！”
球球甜甜地笑起来，笑得剩下的一个小妖全身发抖，
“我、我要告诉爸爸妈妈……呜呜呜，你、杀了大家……”
“你告诉爸爸妈妈，他是四方四界来的，谁也管不了他。”
“啊！”
四方四界，这个名字在妖族里，可止小儿夜啼，不听话就被大妖怪抓去四方四界吃了，小妖一看，吓得晕过去了。
“球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师父，我知道了。”
“师父，我喜欢……杀，杀，好兴奋，心脏，跳得好快”
“球球，喜欢……就去做，变强，把他们都踩在脚下。”
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到底是谁？有这样的师父，教出来的徒弟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