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栖桐敲响了这家的门,迟了一会才有人开门,看到他的打扮愣了一下,他们必须对妖族尊敬的,硬挤出笑容请他进来。
“大人的到来让陋室蓬荜生辉,找小的有什么事吗?”
芈栖桐环顾了一下屋内,算不得差,米面不缺,还吃得起肉,孩子穿的衣服干净整洁,没有补丁,在这个时候,能过上这种日子,和王都的普通人相比都不差,看起来妖给了他们很大帮助。
“我只是感觉到,这里有人在呼唤我,如果你能付得起报酬,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你想干什么呢……你的女儿被选中了,是不让自己的女儿当祭品,还是……杀了神?”
芈栖桐轻声细语,蛊惑了面前的男人,那男人恍惚了,随后害怕地摇头,
“大人,您别说笑了,神帮了我们那么多,给予我们现在的生活,我们一家能活下来,全靠神……怎么敢做出弑神的事情。”
“说来听听。”
耀州受灾严重,地震道路堵塞,几乎变成一座孤城,而且余震不断,他们好像被抛弃了,没人愿意冒生命危险来救他们,城主也被困,几天后尸体的臭味浓烈,哭嚎遍地,大家都活不下去了,这个时候,神出现了。
神很慈爱,治愈了受伤的人,让裂开的土地合上,震塌的房屋恢复原状,河水重新流淌,只有神能做到这一切,大家很快恢复精神,神还带来了吃食,耀州又恢复平静,城主给神立了神像,那时候,神提出了要求。
人不得不接受,不然他们得到的将统统失去,神设了陷阱,外面的官兵进不来,不知道什么情况,还以为耀州还是那死样,其实耀州已经活了,在神的帮助下,比以前更好,自给自足,不用交税……只需要上交祭品。
“呵……如果有足够的时间,这片土地能自己治愈伤痛,不用外人插手。”
男人害怕地看着芈栖桐,他知道他和神是同族,一样具有强大的力量,如果这力量对准自己的话,将会粉身碎骨。
“可是,等到那时候我们早就死了,不是饿死就是冻死,未来的事情我们不能把握,眼下的伤痛是实际存在的。”
“所以你们自愿献出祭品么…呵。”
“如果我说,我能维持现状,并且不再吃掉你们的孩子,你,怎么想,那神还留吗?”
芈栖桐压低声音,他的话成功引起男人的思考,如果这样自然是好的,他们不用每隔一段时间就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孩子被抽选上,他们吃饱喝足,每家自然生好几个孩子……这样就好像为神产出食物一样,孩子不会全部吃掉,等着他们多生几个。
“我……我……你想要什么,这肯定是有代价的吧!”
男人的声音发抖,他知道面前这个容貌妖异的家伙,肯定也要索取一些东西,
“我只要代替你女儿就好,祭祀之日那天,没人会发现的,我很强,强到你们的神都可以杀。”
芈栖桐化做女童的模样,天真地朝男人笑笑,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爹爹。”
“好……好。”
男人答应了,心里窃喜,他不希望女儿被吃,也不希望这唾手可得的好日子离他而去,如果必须选一个的话,他会舍弃女儿,但是现在有了新选项。
那边小王爷们在府里,不知道国师去哪了,心里打鼓,陆君浩盯着姬景星,
“你不会把他惹生气了,不回来了吧?”
“他没生气,我看起来,很像惹他生气的样子吗?”
姬景星真的好奇,四束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开始猜测,
“你不是他相好嘛。”
“?”
“!”
脸色各不相同,柳华脸上那是这世上竟然有如此淫乱的事情,陈子苓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这很正常,陆君浩从来没发现这回事,沈南星冷哼一声,
“他肯定不会承认。”
“知道的太多了,死得快,不过,你们现在还有闲情聊这事吗。”
远处吵吵闹闹的,一群拿着镰刀锄头的百姓围过来,来势汹汹,不像善茬,为首的粗声粗气喊到,
“神说了,他们几个可以成为祭品,就不用我们的孩子了,他们这些人都是官,献给神都嫌脏了神的眼,既然神那么说了,他们那身皮肉还有点用!”
“什么情况?”
四人被簇拥着,这都是平头老百姓,不好动手,而且跟着他们的官兵此刻不见踪影,挤着挤着他们就被抓出府,陆君浩指着姬景星,
“你们为什么不抓他?”
“他就是个下人!有你们就够了。”
遮掩气息真好用,沈南星想他也想学。
“祭品是要做什么……”
明天就是祭祀之日,他们被绑架了……关在一个牢房里,沈南星运气试图破坏,可是这个地方被人布了阵法,他的水平打不开,谁来救救他们?那个国师护卫根本不管他们。
“咋办?感觉没有好事。”
四个人挨到天亮,一个鬼魅一样的女童出现在牢房外,笑嘻嘻的,
“我看看是哪些小笨蛋被抓了啊?”
“国师……”
“认出得那么快?”
“哈?”
沈南星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幸灾乐祸的表情,大概只有国师大人才能露出来,
“没事,你们乖乖的待在这里,他们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不会有事的,我在呢。”
国师的出现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也不再慌张,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女童的模样,他出门前那个打扮就很显小了,这下直接变儿童,不知道他罐子里卖的什么药。
到时候了,一些人走进来,面露不善地说,
“快到时辰了,你们不许对神不敬,乖乖的当祭品。”
说着打开门把他们扯出来,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把他们都捆上了,踉踉跄跄地被推上祭祀台,这个祭祀台很邪门,中间凹下去,像是食盆一样,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而且还有一层暗红色,腥臭味令人头皮发麻,台下,是无数百姓,虔诚地跪着。
巫祝奏乐,曲调奇诡,不像祭祀那般宏大,反而似哀乐给人送终,人群里有妖,直接站起来好玩地看着,真正的人族瑟瑟发抖。
“我们才是同族吧,竟然要把我们献给妖,真是丧心病狂!”
“你们和我们的区别,比我们和妖的区别更大!还有脸说出这种话,你们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什么时候考虑过我们?”
那些百姓,对他们有强烈的恨意,目光迸发出来的怒火,实在强烈,有迁怒,恨不得把他们剥皮抽筋。
陆君浩想他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这些人如此恨他们,国师说过,他只是运气好出生在显贵人家,所以他对那些愤怒的人,讨厌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