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迟是被一行保镖押着回来见陆寒的,真够丢脸啊,刚才他还牛逼哄哄地跟陆寒说让他看着他走。还没过十分钟呢,陆寒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他被人押着带回来。
他看见陆寒像看好戏似的看着自己,他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江禹迟恶狠狠地瞪着坐在椅子上的人:“陆寒,你敢这样对我,你死定了。”
陆寒既然已经让人绑他回来,就意味着有预想过这样的结果。这小子不配合的话,后面还有更恶劣的后果等着他。
陆寒让人把轮椅推了过来,自己熟练地移上了轮椅,才道:“小迟,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江禹迟说:“你先让人放了我先,要不怎么谈啊?”
陆寒使了个眼色,几个保镖立即松开手,江禹迟像一条鱼儿似的窜出去,头也不回的跑了。
陆寒身边的这些保镖也不是吃素的,那小子还没跑出两米远,就被保镖三两下的又把他给扣起来了。
江禹迟再次落在别人手上,吃了亏,只能干瞪着陆寒:“陆寒,你想干嘛?你要软禁我?你知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我要起诉你。”
江禹迟,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可爱呢?你能起诉得了他吗?他是谁?他可是商界大佬,用过的手段比这更黑的都有。奸商奸商,无奸不成商,这只老狐狸就凭你能动得了他?
陆寒不理会他,自己转动轮椅进入别墅里,对保镖们说:“把他带去书房。”
保镖恭敬地:“是。”
江禹迟被绑在书房的椅子上,他看着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既伤心又难过。
试问一下,有哪对情侣是把对方绑起来对待的?他做错什么了?陆寒凭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他好?有想过他的感受吗?其实江禹迟是不想在药物发作时,被陆寒看到自己那不人不鬼的样子。太丑了,太难看了。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陆寒划着轮椅进来,他腿上还放了食物带进来。
他转动轮椅来到江禹迟面前,把腿上的食物放好在桌台上。
江禹迟看着他动作,问他:“陆寒,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对我,会伤害我们的感情?我会恨你的。”
陆寒的手一顿,转头看他:“那你知不知道你染上的粉末是什么?这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你现在不戒掉的话,你这辈子就完了,就算不为了我,也想想你的家人。”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说过,我自己会戒的,你放开我。”
陆寒看着他:“你自己想想,你哪一次能成功过?”
江禹迟大声怒吼:“陆寒,你凭什么管我?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你为什么总是自以为是,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们分手吧,你放了我,别管我了。”
陆寒的心一痛,明知道强逼他会有这样的结果,但真正听他说出那两个字,还是让人心痛难受。
在自己的计划中,帮他戒断药粉后,再重新追他回来。看着他对自己的憎恨,似乎有些东西要脱离自己的掌控范围,到时候,真的还能把人追回来么?
陆寒说:“我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你就算要跟我分手也好,我还是要把你那药粉给戒了。”
江禹迟用力挣扎,气得不行:“陆寒,你就是个变态,放开我。”
陆寒端起碗,喂他吃饭:“来吃点东西,别饿着肚子。”
江禹迟张开嘴吃了一口,陆寒刚想说这小子怎么想通了,下一秒,江禹迟把整口饭全喷在陆寒脸上。
陆寒紧闭双眼,强压心里那团火气:“江禹迟……”
江禹迟看着陆寒狼狈地找纸巾擦抹,他有些得意忘形地说道:“我不吃,就不吃,有本事你饿死我。”
陆寒随便处理了食物残渣,看着这兔崽子就头疼:“你可以不吃,我让医生过来直接注射营养液,你死不了。”
陆寒划着轮椅调头,江禹迟急问:“你干嘛去?”
陆寒低头嘴角勾起:“我去叫医生过来,你不是不爱吃饭吗?”
听说那种东西打进胃里,可难受了,江禹迟慌忙道:“嘿,你等等,我还是吃吧。”
陆寒转着轮椅看他:“那你还会不会再吐我一身啊?”
江禹迟尴尬:“呵呵,不吐了,我还是吃饭吧,你快喂我吧。”
这一次真的不吐了,陆寒喂他一口,他就乖乖吃一口,还算配合。
吃着吃着,吃出了火花来。
江禹迟嘴里嚼着食物,眼睛却闲得很,近距离的看着陆寒喂他吃饭,以前一直没怎么留意这个人的长相。
原来这人长得还挺不错,挺直的鼻梁,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睫毛不算很长,却十分浓密,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再往下看,微微突起的喉结性感极了,还能想象着锁骨再往下去那结实的身躯,操,如果不是被绑着,江禹迟非得上去把人吃干抹净,还吃什么饭啊。
视线再扫回到陆寒脸上,他的双颊竟红到了耳根,江禹迟看着他真是可爱至极。
当陆寒再次把饭喂给他时,江禹迟故意咬住筷子,看他怎么办?
陆寒抽了两下,没能抽出来,抬头视线撞进了江禹迟眼里,“刷”的脸更红了。陆寒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小屁孩给调戏了,他也不服输:“不想要用筷子喂?想用嘴巴来喂?嗯?”
江禹迟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陆寒,原来这人有这种癖好啊,喜欢把人绑起来,用嘴巴喂着吃饭。
陆寒对着他视线半秒,干咳了两声,道:“别乱想。”
江禹迟更好奇了,这人真是神了,我想什么?你也知道?你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
吃完了饭,陆寒在一旁处理工作,江禹迟在电脑上看电影,两人相处得还算和谐。
忽然,江禹迟胃里翻江倒海,脸色变青,四肢开始发抖,浑身冒冷汗。
那种熟悉的感觉袭来,如同万蚁蚀骨般难受。他转头看了一眼还在专心批改文件的陆寒,心里一阵害怕,他不要让他看到自己发作的样子。
江禹迟拼命的忍着,直到再也忍不住,喉咙里发出低沉的隐忍声。
陆寒发现异样,转过头来看他,此时江禹迟正在与魔鬼抗战,他拼命挣扎,整个人与椅子一起抖动,摇摇欲坠,就快要翻倒。
陆寒赶忙放下手里的工作,划着轮椅过来扶住椅子:“小迟,你还好吗?……”
江禹迟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陆寒,求求你,放开我,我难受。”
陆寒哪里舍得他受这种痛苦,手忙脚乱的要去解绳子。
解开一半的时候,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现在药物发作了,等会儿单靠他个人根本不可能制止得住江禹迟。
他把绳子重新系好,拨通电话后说:“把医生带过来。”就挂了。
陆寒转动轮椅过来,抱住江禹迟的头:“小迟别怕,医生马上就过来。”
江禹迟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他拼了命地摇头嘶吼着:“放开我,放开我……我受不了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整个人和椅子翻跌在地下,陆寒大叫:“小迟……”
翻跌了又怎么样?根本停止不了药物对身体的侵蚀,头疼欲裂的症状还是没能得到缓解,江禹迟疼得拿脑袋去撞击地面,渴望能得到一丝丝的缓解。
陆寒看见他头部都流血了,伸手去够他,地面与他的距离有限,也不好发力,他干脆从轮椅上下来,挪到他身旁位置抱住他。
江禹迟的身体承受已经到了极限,有些神智不清了,哭闹着:“放开我,我要吸,陆寒,我要吸,给我……,我要吸……,我受不了了……给我……”
陆寒紧抱着他,吻他,亲他:“小迟,你会做到的,你再坚持一会,医生很快就到了。”
江禹迟大口吸着气,眼里全是泪:“陆寒,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