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渊眸光骤然一沉,眉宇间渐渐笼上一抹化不开的阴霾。他定定的看着面色苍白的温暖语,无声的伸出手去扶她坐起身。
温暖语怒意未消,一把挡开他的手,抓住针头不由分说的拽掉,挣扎着坐了起来,作势要下去。
“你闹够了没有?”祁墨渊冷厉出声,一把扣住她的肩头,冷凝的眸子泛出隐匿的痛色。
“没闹够的是你吧!我没有兴趣陪你玩儿下去!你放我出去!你把小年还给我!”温暖语用力的甩开他的手,阴戾的眸子愤恨的瞪着他,声音森冷而狠戾。
祁墨渊怒意渲染的眸子冷冷的锁着她忿恨的双眸,不由紧紧的攥起拳头,生怕自己忍不住会亲手掐死她。
“想见小年就先养好自己的伤!温暖语!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
“我闹脾气?呵!真是可笑!你利用我除掉阿鲁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既然没有杀掉我!为什么还不肯放我走?”
祁墨渊默然,面色阴鹜至极,一时竟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你还没有厌倦我这具肮脏的身体么?接下来你想怎么做?你准备再强、暴我几次?来啊!我不在乎!”温暖语浑身微微颤抖,面色越发的苍白,她冷眸相视,伸出手撕开自己的领口,嘴角勾出嘲弄的冷笑。
“你!该死的女人!”祁墨渊彻底震怒,他伸出手一把将温暖语推倒在榻上,怒不可遏的紧抿住唇,咬牙切齿的道:“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可恶的女人!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你休想再见到小年!”
说罢,祁墨渊骤然转身,快步跨出房间,用力的摔上了门。在温暖语合上眼眸的那一瞬间,她听到外面传来玻璃的碎裂声。
温暖语静静的躺在那里,泪水自眼角缓缓溢出,而后悄然滚落。
小年!妈妈错了么?妈妈该怎么办……
午夜的断颜,歌舞升平。朦胧灯光中,无数的俊男美女在舞池摇摆,晃动。吧台上,技术娴熟的侍应生卖弄的抛动着手中的酒盏。
与舞厅气氛恰恰相反的休闲大厅,少有的宁静。一身黑色燕尾服的苏垣,坐在华丽的钢琴前,手指灵巧的挥动。一曲夜曲,自他指间流泻而出,大厅里,众人似乎皆沉醉在这优美的曲调中。
包厢里,程非池神情恹恹的靠在沙发上,一手握着精致的酒杯,搭在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
一个妆容精美,身材惹火的女郎软软的黏在他身上,勾唇媚笑的在他怀中蹭来蹭去:“程少!你不开心吗?笑一个,笑一个嘛……”
程非池的狐朋狗友揽着怀中的女子,促狭的在一边吆喝:“笑一个!程少!笑一个嘛!”
包厢中的气氛渐渐h了起来。
程非池唇角微勾,琥珀色的眸子微微流转,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柔声说:“美女,请你走开!本少今天没兴致!”
“程少!不要这样嘛!你看人家今天特地来陪你!笑一个!快点啊……”美女很没眼力劲的伸出手卖力的在他身上划拨。嘴角的媚笑越发的娇俏。
“滚!”程非池面色乍寒,阴戾而森冷的眸子死死的瞪着身上的女人,面色骤然转换,阴鹜而不耐。
“程少!不用这样吧!你瞅瞅把人家吓的!”旁边有人看着反常的程非池,不由出声戏谑道。
“王鹏志!你丫的欠抽是吧!我靠死你丫的!”程非池眉梢一挑,不悦的把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女人吓得花容失色,抖着身子从他身上下来。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我说哥!你今儿是怎么了?”钱岩探究的瞅着程非池明暗不定的模样,沉声问道。
他和王鹏志和程非池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孩子,在一起没少祸害人。感情自然也不一般,他还是第一次见程非池吼人。
“操!二哥!咱别理他丫的!典型的欲求不满!”王鹏志倒也不恼,搂住怀里的女子亲了一口。
一句话说的众人哄堂大笑,凝重的气氛被实时的缓解。
那女子从包厢哭着跑出来,匆匆的撞上了笑颜若花的郁姐。
“哎呀!要死了!那么莽莽撞撞的干什么啊?”郁姐回过头没好气的对那个女人斥责道。
“对不起!郁姐!”女人委屈的哭着,哽咽的道:“郁姐!今天程少好恐怖!吓死人家了!”
郁姐定睛一看,便能猜个七七八八。一挥手,放了哭哭啼啼的女人,转身向程非池所在的包厢走去。
“程少!今天这是怎么了?你可吓坏我们的丫头了!”郁姐扭着小蛮腰走了过去,挨着程非池坐着,抬手握住酒瓶,客客气气的为他续了酒。
“靠!找了个没眼力劲的东西糊弄本少!这反倒怪起本少来了?郁姐!不带你这样的吧!”程非池低咒一声,仰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呦!瞧这话说的!我怎敢怪责程少啊!我知道,程少今天心情不好!呵呵!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个个的都像是被霜打了似的!祁总也跟你一样,正在隔壁灌酒呢!”郁姐美目微转,扫过包厢里这一尊尊佛爷,挨个的敬了一杯酒。
要知道,这些人,个个都是b市的人物,在电视上经常可以瞅见他们。
“郁姐!你说这喜糖红包都派了,怎么就是不见祁总结婚啊!”王鹏志斜睨着郁姐,八卦的问道。
他们自然知道祁墨渊和程非池的关系,作为兄弟,自然是挺程非池的。王鹏志的话语之间,少不得看笑话的成分。
郁姐可是个人精,定定的瞄了面色暗沉的程非池一眼,笑呵呵的道:“谁知道呢!婚事反正是搁置了,不过我可听说,祁总最近迷上了我们这里的钢琴师,也不知怎的,今天特么的不痛快!眼瞅着,像是闹别扭了!”
“哦?是么?祁总不开心,那咱们b市明天一准儿下大雨。哥几个!走!跟哥哥一块去安慰安慰咱祁总去!”一直没出声的程非池来了兴致,他率先站了起来。眸光隐晦莫测,阔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