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多没见，止水那个小豆丁长高了很多。
不过九岁的年纪，透露出的气质倒显有几分超越年龄般的成熟和稳重。
从忍校提前毕业的那一刻起，止水上身就穿着深色高领短袖上衣和三角形护具，下身穿着同色裤子，打着白色绑腿。
衣服后面上有显眼的宇智波团扇族徽，右肩背着一把小太刀。
这模样到现在都没变。
……
“原来如此。”
街边树下的小长凳上，三人排排坐。
听完另外两人是在雷之国相遇且活着回来的，止水略微点点头，指尖摸着滚烫的茶杯杯身，半晌，笑着开口：
“刚才我以为我看错了，在原地确认了好多遍走在卡卡西前辈身边的人的确是成也你后，才敢过来打招呼呢。”
上岛成也侧眸看来，眉头微挑道：“你说的原地不会就是那根电线杆子吧，蹲电线杆是你们宇智波的特色么？”
“哈哈。”
止水听见，笑容扩大，心情看上去是真的很高兴。
然而听对方说起宇智波，下一秒，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笑容瞬间淡了不少，最后归于沉寂。
“带土他——”
看样子没那么幸运啊。
坐在中间的上岛成也和右边的卡卡西对视一眼，两个人一起默契敛下了眼。
他们明白止水像其他人一样认为带土死了的事。
但现在他们不得不把带土也还活着的事实隐瞒住。
于是两个人都握紧茶杯，没有出声。
敏锐感受到气氛的低迷，止水回神，面上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伤心事……”
上岛成也摇摇头。
顿了一下，他突然扭头左看看右看看，问：“止水你今天还有没有事要做？”
止水很干脆地说没有。
“卡卡西你呢？”
卡卡西自然也是没有的，因为铃木真一又到木叶玩了，他这趟雷之国的任务报告甚至都不用花时间细写。
“那陪我去个地方？”
“好。”
两个人点头，欣然应允。
于是上岛成也两下喝完茶，笑了一下，“那么在去之前，先去买点东西吧。”
-
上一次到猫婆婆的地盘来时，还是几年前的事了。
那时三战没有爆发，刚成立的下忍小队人也很齐。
但现在奈良和树牺牲了，上岛成也听止水说小早川葵也被纲手编排入了医疗忍者的队伍。
“啊？那止水你岂不是很孤单。”
“没关系。”
回答的止水并不在意这些，已经升为中忍的他也不需要跟队行动。
况且——
“成也你不是回来了吗？”
“身为以前同班的队友兼朋友，我们可要继续相亲相爱啊。”
他冲中间的上岛成也开口打趣道，顺带手腕一扬，扔过去一个东西。
接住的白毛愣了一下，然后掂量着手里的罐头，坦然露出一个笑容。
“那是一定的。”
“……”最右侧的卡卡西听着这些，忽然皱了皱眉。
他看了一眼止水，脑子里想起同姓宇智波的带土。
比起带土那个家伙，这些年进步神速的止水可谓是大放异彩，不仅是宇智波族内，也是村子里鼎鼎有名的绝顶天才。
其滴水不漏的行事风格以及每次任务的完美完成度，完全看不出他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不过也正是因为还是孩子，所以——
是他想多了吧。
只是正常的对话而已。
说起来思绪被影响，都是因为不小心看到了性格大变的带土那家伙亲吻成也的画面啊。
卡卡西吸口气，沉重扶额。
同时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感觉。
有点堵，又有点刺痛的苦涩。
缓了片刻，他悄悄抬眼，安静看向身侧正和止水聊得起劲的人。
没过多久，察觉到他的目光，上岛成也顿住，转脸看过来。
却只看见将脸藏在面罩下的卡卡西直视前方的样子。
目光悠长，像是在思考什么。
嗯？错觉？
不久后，把买来的贿赂猫咪的木天蓼饮料以及罐头交给田火和日奈，两只猫咪甩甩尾巴，非常满意地给他们三个人在前引路。
“猫婆婆，来贵客了。”
猫婆婆也还是老样子，抽着烟盘腿坐在巨大的红色软垫上。
她首先一眼认出常来这里的止水，其次才眯眯眼望向上岛成也和卡卡西。
“啊，你是那个——”
“打扰了，我是来接花梨的，它在这里吗？”
上次在忍猫族地因为被斑摆了一道的事情，他和花梨不欢而散来着。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样了。
听见问，猫婆婆于是一摆手，叹气说了句：“你来晚了。”
上岛成也瞳孔一缩，表情僵住。
几分钟后，在田火它们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忍猫去世后的专属墓地。
“这里就是了。”
“……”
上岛成也看着那小小的墓碑，目光呆呆的，半晌没有别的反应。
止水和卡卡西对视了眼。
尤其是卡卡西看着那墓碑，想起当初就是那只叫花梨的忍猫用逆向通灵之术，把人从战场上通灵走了的事。
这么说的话，它也算是他和成也的恩人。
否则他们不会再有机会重逢。
于是他走上前半步，视线不经意扫过墓碑。
突然，卡卡西发现了什么，眼神一滞。
“不对。”
他开口。
这一声不但吸引了止水的注意力，也把失神的上岛成也给唤醒了。
“……什么？”
“看，这上面刻的名字是黑原跟晴海，并没有花梨的名字。”
止水听见，凑近一看，发现果然如此。
于是他一扭头，问道：“田火阁下，花梨的墓在哪里？”
“哈？”田火拔高音量，“那家伙都没死哪儿来的墓？”
“……”
“……”
“……”
三人顿时懵逼。
后面一问才知道猫婆婆所说的“你来晚了”只是表面意思。
因为花梨今天跑出去喝酒了，所以他们找来的时间晚了。
不过今天是花梨另外两个小伙伴的忌日，它喝完酒会从外面直接回来这个地方的。
所以猫婆婆让田火带他们直接过来这里等，避免和花梨错过。
止水神色很是无奈：“田火阁下，还请你们下次说话不要这么省略了，很吓人。”
“成也，没事吧？”卡卡西关切地问。
身侧的人摇摇头。
然而卡卡西还是一眼就看见对方手上抱着的酒瓶被捏出了一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