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算是发现了。”
瑞清收敛了脸上的柔和，严肃认真，看着六位主教，语气难得地带上了不耐烦，“你们都已经变了，还是说你们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在骗我。
我们永明教会的目的是什么，你们难道已经忘记了吗？但是你们似乎并没有努力朝着这个方向前进，反而一直关注着突然出现的瑞鱼大人。
关注他是否会动摇你们的地位。
看来……你们并没有把永明教会当做一个朝着目标所前进的伟大教会，而是当成了一个拥有力量的团体，仅此而已。
但是你们要知道……我们本就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报团取暖，不是什么起势的野心家，希望……你们不要把法师老爷们的那一套带过来。
让人恶心。”
“圣女大人，就事论事，还不要给我们扣大帽子。”
适主教是一位面容沉稳的中年人，他语气厚实，说道，“我们就事论事，只是在针对七号法师塔这件事发出异议而已。
如果这是圣子自己闹出的乱子，我们没必要为他买单，更何况法师协会那边因为法师塔的崩塌已经开始对落剑人发起了谴责，如果落剑人知道真相，对我们教会本身也会相当不利。
就这件事而言，你还想着如何保全圣子，难道你觉得你做的很对吗？
你的眼中只有那位突然到来的圣子，有考虑过我们吗？有询问过我们吗？你对于圣子偏爱所挪动的教会资源，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吗？
这是大家的永明教会，还是你瑞清圣女的一言堂，现在还需要我们多说吗？
你真的就觉得……
你是真的正确吗？”
他连续发出了好几个质问，语气步步紧逼，尖锐的目光看着瑞清，声音变得越来越上扬，隐隐占据了语言高地。
然而瑞清并没有被唬住，冷冷地看着适主教：
“愚蠢。”
瑞清的语气变得清冷了些，看着适主教，微微摇头。
“我说得不对？”适主教微微挑眉。
“愚蠢。”
“圣女大人，我说得不对？还是说你已经心虚了？”
“适主教，我原本以为你有些智慧，但是你所表现出来的急切，甚至不如体主教。
愚蠢，愚蠢至极。”
瑞清的声音冷冷的，让适主教呆住了。
适主教环顾了一下周围，其他五位主教都只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就连体主教也带着嫌弃的目光。
虽然大家都默认了瑞清一言堂的事实，但是适主教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跳脸，真的太愚蠢了。
毕竟最终的话语权还是在瑞清手上。
而且他的话……还有很大的问题。
整个大厅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只有适主教依旧站着，被瑞清连着骂了好几句“愚蠢”，在那里无所适从。
“……适，落剑人是圣子的师父。”
智主教看不下去了，语气柔柔地说道，“简单来说，落剑人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她和法师协会那边本就不合。”
“……”
适主教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但是圣女也太一意孤行，我们的意见完全没有意义。”
“我们是主教。”
一直沉默的神主教缓缓睁开眼睛，那灿若星辰的眸子之中带着明悟，“我们的任务本就是维护教会稳定，保证不被外地侵扰。
做决定这种事情，本就是教主和圣女的事情，现在没有教主，永明教会本就应该是圣女大人的一言堂。
而且，我觉得圣女大人做得并没有错。”
来自神主教的话语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适主教有些灰白地坐下。
他也意识到了。
他太急了，太眼红于瑞清手上那不可动摇的权利了，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的本来权能。
他们六位主教能直接参与到重大决策，说到底……
其实是瑞清给予的尊重。
每次有决定的时候她都会来询问六位主教，这是她对于守护者的认可，但是主教们似乎开始把这份尊重当成了自己应有的权力。
这就是瑞清所说的……
野心。
瑞清淡淡地瞥了一眼适主教，并没有让他继续尴尬，而是解释起自己的用意。
因为她是温柔的圣女瑞清，不是逮住就一定要置之死地的落剑人。
“关于朝令夕改的问题，我觉得我需要说明一下。”
由于适主教的犯蠢，整个大厅的话语权落回到了瑞清的手中，原本应该是对瑞清提出质疑的情况，最后却再次变成了瑞清的一言堂。
“我之前的决定是一切安定的时候做出来的，那个时候瑞鱼大人可以安心变强，我们也能够慢慢渗透。
在那个均衡的情况下，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落剑人摧毁了禁空大阵的核心，你们都知道，那么你们应该也知道，禁空大阵的核心在王庭之中。
这就意味着王庭其实一直和法师协会他们有着一定程度的合作，甚至瞒住了我们。
均衡的形势被打破了，如果起争执，那么第一个被针锋相对的必定是我们，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瑞清说道，她的语气平静，就和平时商量事情一般，“所以我们必须打破这种平衡，不然被吞噬针对就是我们了。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你们居然没有发现，让我很失望，主教们。
你们的注意力全在我和瑞鱼大人身上，想着那点微末的权力，这种想法虽然很正常很现实，但是……
真的很无聊。”
瑞清冷硬的声音在房间之中响起，让六位主教都说不出话了。
这位圣女大人一旦掌握了话语权，就让六位主教说不出话。
“圣女大人，您说的话我们大致理解了，但是对于拔塔行动，我还是有些疑问。”
运主教发话了，她是一位充满神秘感的女性，一道淡白色的眼罩遮掩住了她的眸子，让她看上去空灵而又神秘，“你都说过了，王庭和法师协会都可能针对我们。
现在开展拔塔行动……
我觉得没有胜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