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司寒聿的动作,清水很快被晕染成漆黑的墨水,淡淡的墨香味袭来。
很好闻。
有一种古雅又庄重的感觉。
仿佛瞬间把人带到了那种古色古香的静谧氛围里。
司寒聿磨好墨后,就站在她旁边,看她写字。
秦知月拿起毛笔沾了墨,在宣纸上用正楷写了他的名字。
司寒聿。
她写很慢,一开始还有点儿生疏,感受着笔和宣纸接触的温润质感。
工整的字被横向写出来,显得有点生硬,但还是好看的。
第二遍用的是行楷,字体连笔的地方多了点洒脱的意味。
衬托得刚刚的正楷,太呆板了。
她生性不喜欢呆板的东西,写行楷的时候,才更乐于其中。
于是连着写了两三遍行楷,才觉得过瘾。
想了一下奶奶小时候教的草书。
她试着用草书写了“司寒聿”三个字。
第一遍有点跑偏,掌控不好,多写了几遍,果然感觉好很多。
她的草书大开大合,纵任奔逸,自带一种随性的风格,力道掌控得很好。
很快,一张纸被写满了。
各式各样的“司寒聿”三个字随处可见。
白纸黑字的对比,有一种水墨丹青独有的古朴味道。
“虽然我的字比不上专业的,但胜在喜欢,你这些东西质量都不错啊。”
不管是笔还是纸,还有那些墨,都没有任何瑕疵。
写出来的感觉流畅顺滑。
味道也很好闻。
想必这些东西都很贵吧?
搞不懂为什么,司寒聿明明只是个普通外卖员,生活习性上怎么更像个矜贵优雅的大少爷?
也许是因为他父母有钱?
或者家世规矩多?
搞不懂,那就不想了……
宣纸上的字的排列并不整齐,这里写一块那里写一块的,大小也不一样,但一眼看过去,还挺和谐的。
司寒聿看到整张纸都是他的名字,或工整或潦草。
他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这是不是意味着,每写一次,她就会在心底默念一遍他的名字?
所以她满脑子都是他吗?
想到这儿,头发后面的耳朵也在透出薄薄的一层红。
秦知月玩够了以后,把笔递给他:“你也试试?”
说着,她起身,把位置让出来。
司寒聿回神,一言不发地接过笔,坐在位置上。
他的坐姿比她还端正,腰背挺直,一丝不苟。
虽然身上的睡衣宽松,但秦知月还是看出了他宽肩窄腰的身材线条。
她不禁在幻想,如果他把衣服脱了。
……那身材岂不是更加明显?!
等着!
迟早有一天,要把他扒光!
司寒聿把写满字的宣纸放在一边。
习惯性地用左手拉着右手的衣袖,动作优雅地洗笔,沾墨,落笔。
笔尖流畅地在纸上辗转,写得行云流水。
他的手指瓷白如玉,修长的手指微微曲着,握着笔时微微用力,透出指间的骨骼感。
这画面……太赏心悦目了!
“咔嚓,咔嚓!”
秦知月迫不及待举起手机,连拍了好几张。
司寒聿刚写完“秦”字,动作顿了一下。
但他掌控的很好,没有把最后一笔写歪。
“你继续你继续,不用管我。”
“嗯。”
秦知月生怕自己吵到他,赶紧开了手机的静音。
然后从不同角度给他拍摄。
如果不是穿着现代睡衣,留着短发,她真感觉要穿越了。
没想到写毛笔字的司寒聿那么好看,浑身透着一种矜贵典雅的古典气韵。
就像古画卷里走出来的温润书生。
太好看了太好看了!
她拍了好几十张照片才收回手机。
然后才注意到,司寒聿也在写她的名字。
他的动作看起来很轻松,写的时候特别流畅,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写出来的字端正好看,笔画从容,结构严谨,却又莫名透着一种独属于他的高贵。
真是字如其人。
他写了三遍她的名字,用的都是正楷。
秦知月问:“你会行楷吗?”
司寒聿刚要说“会”……
突然想起江南之前教他的一招:男人要恰当地示弱,才能引得女人的怜爱。
于是他说:“不会。”
觉得自己说话有点生硬,他又说:“你能教我吗?我还想试试草书。”
说着,抬起右手,放在秦知月面前。
秦知月目光落在他漂亮的手指上,有点移不开眼。
教教教!
必须教!
那么好看的手……不对,那么好学的态度,肯定要手把手地教!
于是她上前一步,靠近他身边,握住了他的右手。
“好啊。”
他的手看起来呈现一种冷白如玉的质地,握在手里却是温暖的。
比她的手大了点,骨骼感明显,只能握住大半。
“先说好啊,我写的也不是很好。”
“没事。”司寒聿目光落在自己被握着的右手上,唇角微勾。
看来江南这个总特助还挺有用。
明天给她加奖金!
秦知月带着他的右手,沾了墨,开始在宣纸上写行楷。
她写的是她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写得很慢很慢。
连笔的地方依旧收放自如,还提醒他注意的事项。
“不同的地方,力道不一样,要注意收力,这几个结构可以一笔写出来,和平时写字的顺序不太一样。”
她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清澈干净的嗓音说出轻柔的语调,让人沉沦。
司寒聿偶尔应一两句:“好,记住了。”
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两人用的是同款沐浴露,淡淡的茉莉花清香萦绕在彼此之间,似乎把他们都包裹了起来。
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留。
写了好几遍后,秦知月才有些不舍地松了手:“你自己试一下吧。”
再不松手的话,她掌心都要出汗了。
这男人太诱人!
他是不是女娲亲儿子啊?怎么把他每一处都捏得那么完美。
不止皮囊好看,他那种由内而外的从容淡定的气质,更吸引人!
司寒聿的行楷其实也写得很好。
但他独自写的时候,故意写得歪了很多。
秦知月看不下去,又抓着他的手,一点点纠正。
直到他能独立把“秦”字写好,她想继续的时候,男人却把笔往旁边的象牙笔搁一放。
“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