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姜母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她愣在那儿,直到来人进来才连忙调整好面上的异样。
来的不是季琛,而是姜父。
对比于她的憔悴,男人西装革履,头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精气神十足。
病床上躺着的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见孩子这样,他也伤心,可又能怎么办呢,已经这样了,活着的人总不能不过自己的日子了。
姜敬山收回落在女儿身上的视线,淡声道:“明悦,认清现实吧,婉婉已经不可能醒过来了,我本来也不想将小野接回家里,但姜家这么大的产业不可能……”
秦明悦浑身一僵。
女儿承受的打击已经够大了,她不想让女儿再听到父亲的丑闻。
秦明悦抹了泪,“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就在这里说吧。”姜敬山不想听她说那些质问的废话,“我给你打了许多电话你都没有接,今天过来主要是通知你,父亲同意了,在他的寿宴上让小野认祖归宗。”
他的女儿还躺在这里,当着女儿的面,他就迫不及待地说让私生子进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把婉婉当女儿。
秦明悦气得浑身发颤,上前就要去抓他的手臂,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说了,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姜敬山避开她的手,皱着眉,不耐烦道:“出去说就能改变什么?女儿这样,和季家的婚事自然不做数了,我也要为秦家的以后考虑。明悦,我知道你女儿出事对你的打击很大,我不愿意勉强你,你要是肯接受小野到时候就参加这个寿宴,你要是接受不了,我也不勉强,考虑好了给我答复。”
姜敬山走了之后,秦明悦甚至是不敢回头去看女儿。
她一向敬重的父亲,早就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和孩子,甚至是在她出事没多久,就迫不及待将私生子接回家。
看到她躺在病床上,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甚至是嫌弃她不能给秦家带来利益。
“他方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身后传来女儿没有起伏的声音,秦明悦浑身一僵。
她转过身,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试图粉饰太平,“婉婉,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养好自己的身体就行了。”
姜婉没有就此罢休。
“那个小野是什么人?”
秦明悦沉默。
“认祖归宗……”姜婉默念着这四个字,问,“私生子?”
病房里一片死寂。
“看来真的是私生子,想要把私生子领进家门,不夹着尾巴做人,还好意思厚脸皮来到医院找你的麻烦?”
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破事。
她们妖类都知道对另一半忠诚,怎么人类都一夫一妻制了,还有这么多人渣。
秦明悦咽下喉间的酸涩,握着她的手,温柔地说道:“这些事妈会处理。”
“怎么处理?打算接受私生子?还是说可以接受丈夫的出轨?又或者让我和私生子成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听私生子喊你们爸妈?”
秦明悦下意识摇头。
“既然不想,那就学会快刀斩乱麻,记得多准备对方出轨的证据,拿捏好证据,找最好的律师,即便是离婚也得扒了他一层皮,懂吗?”
秦明悦神情复杂,“婉婉,那是你爸爸。”
“他出轨的时候有想过我们知道这件事会不会难过吗?他没有,要是有的话,也不会来我病房里说这些,他既然不想当个好丈夫好父亲,我们又为什么要为他考虑这么多。妈,他不是我爸爸,只有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我只想你开开心心的。”
姜婉语重心长道,
“你要是不想离婚也没关系,他出轨的证据你找好。还有,给我这病房里安个摄像头,我要解除婚约,犯错的是他们,该承担后果的,陷入痛苦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
秦明悦抿了抿发白的嘴唇,难过地说道:“婉婉,你长大了。”
“经历了生死和背叛,听了这么多恶心人的话,我不成长,等着我的只有再死一次。”
……
秦明悦找了私家侦探调查姜敬山和季琛的私生活,在姜婉的病房里安装了微型摄像头。
她知道,在他们这种上流圈子里,婚外情只是家常便饭,甚至是有不少夫妻婚后心照不宣的各玩各的,只要不是太过分,没有人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
姜敬山的不对劲,她不是没有察觉到,有时候也会从他身上闻到属于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她选择自欺欺人,想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可现在,她的隐忍退让,换来的只是他的变本加厉,他们在试图夺走属于她女儿的东西,甚至是把她逼上绝路。
女儿说的对,她该为她们母女的以后铺路,离婚得离,她们母女应该拿到的东西,她一分都不会让步。
她也绝对不能让女儿步她的后尘。
……
秦明悦专门给季琛他们空出来了机会。
她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护工请了一天的假,虽然说交代了护士照顾姜婉,但还是不放心,电话中拜托季琛跑医院一趟。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属于季琛的夜生活开始了。
沈娇不满他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别墅,等到夜幕降临,衣着清凉的她让司机送她到了医院。
真不知道一个植物人有什么好陪护的,又不能长腿跑了。
再说了,医院里有医生护士。
她将买的夜宵放在桌上,斜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姜家的大小姐又如何,还不是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等季琛从浴室出来,她便双臂勾着季琛的脖子,凑上前去亲他的嘴巴,唇齿相依间,她暧昧出声:“阿琛,宵夜不好吃,吃我好不好?”
“小妖精。”
听到那声小妖精,姜婉整个人头皮都麻了。
两人热情拥吻,暧昧的喘息声在幽静的病房里响起,只听到床吱呀一声,两人倒在了床上。
床吱呀吱呀响个不停,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低吼伴随着一声娇吟,动静终于停了下来。
天不亮,定的闹钟响了,沈娇率先从医院离开。
季琛换上助理送过来的衣服,把自己捯饬的人模狗样,昨天晚上的胡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机器不会。
运作的摄像头全方位多角度的记录下昨天晚上的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