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尼斯最后还是拒绝了亚刻瑞斯的提议。
对此，亚刻瑞斯也不意外。
祂又开始觉得这两个人其实是一伙的。
苏糖的行动说不定还受到了塔拉尼斯的指示。
她总不会真那么大胆，同时招惹两个邪神吧。
还真就这么大胆的苏糖看看这边看看那边，觉得一时半会打不起来，从塔拉尼斯的身后站了出来。
“要不，我们再来谈谈呢？”
亚刻瑞斯下意识就想拒绝，但是一想到苏糖上次说完这句话因为祂的拒绝而做出的种种行为……
“行，但我有一个条件，私底下谈。”等没人护着她了，祂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这么有恃无恐。
别说背后捅刀这种事不讲理，祂做事向来就是这样。
苏糖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塔拉尼斯深深地看了亚刻瑞斯一眼，祂大概能猜到祂在想什么，但说真的，和苏糖计较的下场，不在乎两个。
要不被她“策反”，要不被她折腾到不想计较。
怎么还有人主动往上送啊。
由于对苏糖一点了解都没有，亚刻瑞斯此时自信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报仇成功。
“这是发生什么了？”
姜宥好不容易赶过来，就看到苏糖被一个浑身充满恶意的家伙带走了。
其他人拦都没拦一下。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塔拉尼斯看到姜宥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哪怕在祂们那个世界，被分身逼到这个程度的，祂也算是头一个。
一般来说，分身不会产生自己的意识。
但是谁让祂这边的情况比较特殊，情绪这种东西，本来就捉摸不透。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认定我会毁灭这个小世界？”
祂要是想这么做早就付出行动了，哪还等得到姜宥成长起来。
再说了，祂要是有这个想法，刚才直接和亚刻瑞斯打一架不是更方便，而且电影院来了都挑不出错。
“现在校园里已经没几个正常人了。”姜宥温和地回答道，“我猜，外面的情况也差不多。”
塔拉尼斯造成的灾难，从来不是身体上或者物质上的，这里就有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的自主意识完全消失，他还是那个人吗。
所有人都成为傀儡，这个世界也就彻底没救了，塔拉尼斯也没办法再从中汲取到新的能量。
其实姜宥某种程度上也是在自救，作为和这个小世界绑定的分身，他也没有别的去处。
塔拉尼斯无法在这里获得力量可以随时抽身跑路，去祸害别的世界，但他没有选择，只能留下。
“所以呢。”塔拉尼斯不明所以。
祂是喜欢观察人类不错，只不过也仅限于此，祂对人类本身，没有什么感情。
“站在人类的角度，或许已经算得上‘世界末日’了。”
姜宥明白，自己没办法和塔拉尼斯解释什么，他们的根本立场就不一样。
“你这是在人类中间待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塔拉尼斯嗤笑一声。
之前的祂可能会觉得荒谬，然后又觉得无趣，不搭理姜宥，但现在，祂的情感非常充沛，所以也乐得嘲讽姜宥几句。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以及目的。
另一边，亚刻瑞斯已经和苏糖冰释前嫌。
只要苏糖想，还没有她打不好关系的存在。
所以一开始对待亚刻瑞斯的态度，以及之后的事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故意的。
倒不是赶时间这种原因，而是，生气的亚刻瑞斯绝对会动用本体的力量，再加上一些复杂又简单的引导，祂去找塔拉尼斯算账很正常。
这样她也能提前回到这个小世界了。
为了防止塔拉尼斯发现异常，在过来之前，苏糖又通过搞事的方式把仇恨拉了回来。
保证亚刻瑞斯优先追杀她。
“关于当我的眷者这件事，再考虑一下，如何。”
亚刻瑞斯现在看苏糖很是满意，之前觉得她诡计多端，现在觉得她有勇有谋。
不过，这种能把祂都骗过去的演技，去欺骗那些普通人，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了。
如果苏糖成为祂的眷者，那么很多事情都不需要祂亲自处理了。
可惜，苏糖很坚定地拒绝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亚刻瑞斯上下打量了苏糖一眼，“为什么还要拒绝。”
“因为我马上就要回老家了。”苏糖实话实话，所以她绝对不能和电影院这边再扯上什么深层联系。
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亚刻瑞斯若有所思，“这个简单，我不介意换个阵营。”
“真的吗。”苏糖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眼底的喜悦毫不作假，“你真是我见过的最通情达理最善解人意最友善的神灵。”
实际上蛮不讲理，作恶多端的邪神本尊：……
很好，祂不怀疑苏糖还在演戏的可能了，恐怕掌管欺诈的神明过来，也没办法睁着眼睛说瞎话到这种程度，而且，感情还那么真挚。
苏糖甚至因此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早知道一开始对亚刻瑞斯好一点了。
这可是第一个，她都没提挖墙脚的事情，就愿意主动跟她走的。
苏糖和亚刻瑞斯回来了。
此时他们之间的氛围无比和谐。
“看吧，我就说会这样。”程泽轻飘飘地看了穆成川一眼，“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看到纪月眠都没担心吗。”
这话就有点挑拨的意思了。
早就收到了苏糖的消息的纪月眠：呵。
算了，不和这种在苏糖那里待遇一般的家伙多说了。
“作为队友，你不关心我就算了，还要嘲讽其他人，你太让我伤心了。”
苏糖装模作样，演技浮夸到三岁小孩都能看出来。
程泽面无表情，他经历的太多，在应对苏糖这件事上，基本上已经百毒不侵。
所以他现在选择不说话。
日常逗了一下程泽，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后，苏糖就转移了目标。
“我回来啦。”
她看到不远处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塔拉尼斯和姜宥，笑盈盈地打了个招呼。
“嗯。”
“欢迎回来。”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然后，气氛逐渐变得诡异。
“你凑什么热闹？”塔拉尼斯觉得姜宥不可理喻，想抢祂负责的小世界不说，现在还想抢祂的猫。
姜宥依旧笑得如沐春风，“我想，我和她才是一个阵营的，凑热闹的恐怕是你。”
苏糖沉默了，然后她往亚刻瑞斯身后一躲。
此情此景，和最开始的情况又有了几分相似，只不过发生了一些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