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妖儿冷笑,“好,有骨气!”
“来人!”
进来两个守门侍卫。
“程南口出轻言,行为举止不端,杖五十。”
程南毕竟是混迹军营的,军棍没少被以前的老将军打。
区区五十棍子根本不怕,“打就打,老子才不怕打。”
“别碰我,我自己走。”
很有骨气出了御书房。
嚣张是吧?“来啊!把本君的座椅抬出去,本君要看着打。”
程南刚躺在长凳上。
就看见她的椅子到了正面前,而染妖儿径直坐着。
程小将军瞬间弹坐起,分外羞恼,“你……走开。”
“程将军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君想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你管的着吗?”
对付这家伙就是要让他丢光面子。
染妖儿说完便不耐烦催促侍卫,“还愣着干什么?打!”
程南被几个人按趴在凳子上,任凭他力气再大,也抵不过人多的力量。
小将军耳朵都挣红了,特娘的,这辈子没这么耻辱过,被一个女人盯着打板子。
他咬牙闭着眼,身上的板子带来的痛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头顶如炬的目光,烧的他全身在发烫。
这女人太过分了,迟早有一天,他要报仇雪恨。
“用点劲儿,都没吃饭吗?”
女君发怒,即便认识程小将军,几个侍卫也断不敢再懈怠,铆足全身力气。
渐渐,程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一颗接一颗落在地上。
实打实的五十板子完毕。
程南后背渗了血,趴在凳子上大喘气。
染妖儿忽然前倾伸手,掐住他的下颌抬起来,“程南,如何?”
狼狈不堪的程南被迫与她对视,与她的冷静自若,泰然处之相比,越发显的一向傲娇的程将军仓促狼狈。
她垂在胸前的发丝扫过他耳侧,带来一阵好闻软香。
下巴被她大庭广众之下掐住,那片肌肤灼热滚烫,程南脸颊抽搐,即便羞恼却不得不退一步,“很……好!”
佩服,着实好手段。
染妖儿叹气:“这个回答本君不满意。”
老子……该死……程南死死咬牙,逼出一句话,“臣多谢女君赏。”
染妖儿如沐春风笑了,松开手,揉了一把他的发顶,“孺子可教也,程将军真乖。”
【小狼狗好好训一训也得变成小乖狗。】
又一个亲密动作,让从未跟女人接触过的程南脑子都快坏了,脸涨红。
心中闪现各种麻麻杂杂想法【这……暴君……混账,小爷的头是能乱摸的吗?谁准她摸了,男女授受不亲,她怎么能如此随便?她还是那个暴君吗?谁准许她用乖这个字来形容小爷?娘里娘气的。】
程南挣扎着从凳子上站起来,可没走两步就摇摇晃晃单膝跪下去。
染妖儿赶紧吩咐:“去,把小将军抬回去,当心点,别摔着。”
程南后背一僵,深呼吸几下,今儿横竖这张脸是丢个一干二净了。
他被抬着走了。
采榕递上热茶水,属实有些看不懂主子的行为,“女君,采榕不明白,您这样不怕被程将军报复吗?”
她知道程家军功显赫,程南掌握着程家军,相当于控制着荣安一半的兵权。
“采榕,我不怕他报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怕他要是爱上我可就不好了。”半带戏谑玩笑的口吻。
染妖儿知道,今天的行为怕是已经在小将军心里埋下了异样的种子,期待这颗种子生根发芽,长成大树。
采榕只当女君是在开玩笑。
程南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的姿态着实把韩信忠吓了一大跳。
怎么进一趟宫还被抬回来了?“将军,你怎么了?不会女君真把你……”
不会吧?女君看起来不像那种人啊!而且将军身体这么弱吗?
程南正火气上头,趴在躺椅上,他这一通废话,不亚于在提醒他进宫前偷偷吃解药的行为有多蠢。
一拳头怼过去,“胡说八道,别给我提那女人!”
以后跟那女人势不两立,绝对要把今日之耻报回来。
韩信忠见主子心情不好,便立马闭嘴,“哦哦!”
“滚去宫里当差,看到你就烦。”
去那女人身边当差也好,至少能知道点儿有用的信息。
二皇子府。
谢清同染珺景说了换药时的情况,“另外,她问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然后把话转述给他。
染珺景不假思索,“她这是看上你了?”
谢清差点维持不住镇定,“染珺景,能说点儿好听的吗?”
染珺景其实也搞不明白这位妹妹想干什么,“不管如何,多观察着,她想演就陪她演。”
“我走后,程南也去见了她。”
染珺景的第一反应是,“好妹妹这是想收兵权了?”
谢清倒不这么认为,先皇都没办到的事,她怎么可能办到?她没那个脑子。
“怕是不太可能,程南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我差眼线去打听打听。”
“你怎么忽然对荣华殿的事这么上心?”染珺景忽然把疑问放到他身上。
谢清无语,“我是怕她生坏心思,顺带想帮你弄解药。”
染珺景自己却不在意,能活多久全看天意,不必过分追求。
祥公公路过晚晴苑,想去摸摸美人儿的香臀,却没找到柔心,而且苑里死气沉沉的,人没有多少,大家都行色匆匆,一脸沉重。
随便找个人问:“柔心呢?”
“祥公公,柔心她……她死了。”
祥公公尖着嗓子大惊,“什么?”
回话的人满是惊恐,“被……女君给掐死了!”
“混账东西!”
祥公公怒气冲冲回了祥福宫,收拾好情绪,换上一张谄媚的脸才去见主子。
一位丫鬟在伺候着软榻上华贵的妇人按脑袋,满头珠翠,青丝中夹杂着几根白发,脸上即便有了几根皱纹却也不显老,保养甚好。
“怎么去的这么慢?”
祥公公哭丧着脸往她跟前跪去,“太后,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被打扰的刘燕睁眼不悦,“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奴才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太后是知晓的……最近奴才只觉得日子孤苦,跟一个叫柔心的侍女两情相悦,本想请太后做主结为对食的,可……可柔心居然被女君莫名其妙给杀了,死状之惨,太后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祥公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对柔心有多重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