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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了心思,张大丫看着眼前的布满荆棘的“路”。
张大丫虽然不能确定,从这片荆棘穿行出去,还能不能回到来时的路,但是这是她现在唯一的选择。
看到藤蔓上长满刺的荆棘,张大丫将背篓提起来。
将背篓挂在胸前,这样在往前走的时候,可以借这背篓阻挡那些刺,免得被刺扎伤。
……张大丫,一头就埋进了那个满是荆棘的道路。
当然,借力背篓的效果也非常明显,张大丫将背篓的绳子挂在肩膀上。双手则躲在背篓和肚子之间的空隙处,完美的躲过了荆棘路上刺的侵袭。
前进的道路少了没有预期的难度,除了不能更仔细的注意脚底下外!
张大丫还不知道,她走向的不是来时的路,也不回家的路。
……月光皎皎,银辉洒落人间。
此时的张大丫却没有心情观赏,一边用木棍子打碎前面的拦路的杂草。
一边嘴里碎碎念念的向小白白的叨唠。
“小白白,我们估计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说完,用另一种手摸了一下荷包。
“还好,我还有你,我不怕,不怕”
他们已经找这个遍布荆棘的地方,已经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刚进入这里的时候,还没有到太阳还没有到头顶。
到现在,月亮都已经要落山了。
张大丫,在这里兜兜转转,没有找到出口,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在这里走走停停,还好有小白白一直陪着她。
虽然小白白不会说话,时不时发出“唧唧”的声音安慰着她。
但,比较幸运的事,这里也比之前的山洞里边热闹多了。
不单单有小白白作伴。
还时不时从荆棘里蹦出一、两只青蛙和老鼠
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些蛇。
这份热闹对被困住的张大丫来说,毫无威胁。
作为山脚下的孩子,这些蛇、虫、鼠、蚁来说毫无威胁。
只要不去招惹,攻击张大丫,张大丫也不会去伤害她。
否则,对于扼住它们命运的喉咙,比张大丫爬上还简单。
当然,幸好没有遇到错过吃饭的豺狼虎豹。
“啊^^呜……”张大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眼睛也湿漉漉的。
现在又困又饿的张大丫,含糊不清的说道,待会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将荷包里的小白白掏了出来“你现在饿不饿”
小白白没有搭理她,顺着张大丫的手臂,爬到张大丫的脑袋上。
在脑袋上团成一团,趴着。
“哎!哎!哎…待会你会被甩出去的”。
话音落,张大丫用手将小白白扒拉下来。
奈何,扒拉下来几次后,一晃它又爬到张大丫头顶团着了。
“你既然真喜欢,就随你,但是你要是被甩下了,可别怪我”
回应她的,是小白白呼呼的呼吸声。
“奇怪,这小白白现在怎么也不怕人了,之前白天都躲在荷包里,就连是山洞里出来后的那段时间,没有其他的外人,也都蜷缩着!
找了一块空地,从荷包底拿出一颗板栗,往头顶上递过去。
果然,一会儿,头皮感觉到痒痒的,接着手上的板栗,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拉扯。
“咕叽、咕叽”头顶上方传出小白白啃食板栗的声音。
之前的饼子和梨早就在山洞里面吃完了。
荷包里面还剩下几个板栗、栗崩儿,这是专门为小白白留的。
就算是张大丫吃这几颗,也不当饱啊。
张大丫没有动。
还好这没有尽头的荆棘,虽然上面布满了尖刺。
但是上面结满了不知名的“刺果”特别好吃。
酸酸甜甜的。
张大丫从背篓里,拿出用树叶包裹的东西。
将里面的东西打开,赫然就是白天时候摘的刺果子。
下午时候,因为长时间的赶路,没有其他做补给。
在路上一边赶路,一边采摘果子果腹。
还好当时趁着白天,摘了不少。
虽然现在身旁也有果子,现在乌漆嘛黑的去采摘的话, 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罪呢。
将树叶里的刺果吃完,张大丫早已睁不开眼睛了。
又困又累。
将水囊拿出来,喝了点水。
头顶上的小白白手里的板栗早就已经吃完了。
张大丫又给小白白递了一颗。
………
将背篓里的干草拿出来,垫在刚刚坐着的位置。
刚刚找的位置,背靠着石壁,往上看看不到石壁的源头。
虽然其他几面都被荆棘包围, 但能够清理出片刻让她暂时歇脚的地方。
再将背背篓放在身前,背靠石壁。
许是赶路太累,有几个时辰没有休息。
片刻后,就传出了张大丫绵长的呼吸声。
小白白在张大丫躺下后,就从她脑袋上转移了阵地。
窝到张大丫的颈窝处,继续埋头啃食抱着的板栗。
眼睛滴溜溜的打转,耳朵一动一动的,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环境。
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月光的映衬下,闪过一点银光。
月光和小白白瞳孔印出的银光汇聚在一起,打影在张大丫那张干瘦的脸上没有丝毫突兀。
反而 ,显得神秘而神圣……。
————
“哎哟,哎哟,哎哟,我老头子的脚”
“哎哟,谁能救救我,有人吗?有人没有人呐,救命呀,有没有人救救我这可怜的老头子呀?”
“哎哟,疼死我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今天注定是要栽在这里了”
在距离张大丫睡觉一丈开外出处。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头顶戴洗得泛白的青色帽子。
头顶上面的几个破洞露出几缕银发,在空中摇摆着。
老人家的头发 ,早就已经七零八落的,没了固定的东西。
肆意在老人头顶撒欢。
身上的有衣袍,和头顶的帽子同样是青色,都泛着白。
说完停顿了一下,微微转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张大丫。
又扯开了上嗓门,呜咽的吼着:
“人老了呀,就是不中用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这次是要折在这了”
“我真是命苦呀,我命苦呀”
老人家一边拍打着那双“瘸了的腿脚”,嘴里还不忘哭天抢地,腾出另一只手,抹了抹眼角处并不存在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