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阳提议的话题过于沉重,没有人想主动讨论。
他们这次一共有50人参加这次营救行动,可出发才不到10天,整个队伍里“牺牲”加失踪的足有40个人。即使加上成功救回的3人,他们也才剩下13个有生力量。
这是一次彻底的惨败。
“所有人基本都在这个屋里了。”火阳见没人说话,便主动开启话题,“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救回火牙他们,另一个是消灭虎部落。”
他又继续道:“对于救人的任务,现在我们只救回来4个人,其中有1个人还被虎部落活活打死了。至于消灭虎部落的任务,我们制定了周密的行动计划,很努力地尝试了,却因计划被提前泄露而失败。我这么说,你们有没有意见?”
大部分人都点头说没有意见,就只有火药有点迟疑。
火阳的这句话问的其实就是火药一人,见火药没有表态,火阳就一直看着他,等他表态。
火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火阳队长,你说的没什么问题,我都同意。不过,我们是不是把行动计划被提前泄露的原因讨论一下。根据虎部落乌鲁的说法,他们这次埋伏我们,是因为提前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刚才苦瓜也说了,虎部落有个叫望远眼睛的东西,可以将很远的东西都看得清楚。所以,我觉得,行动计划被泄露,就是因为虎部落拥有那个叫望远睛的侦察神器。”
火药故意没有提火拳的名字,期望以此能获得火拳的好感,让他支持自己的说法。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火阳说,“那个望远睛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的。至于他们能提前发现我们的原因,也只是虎部落那个奸诈的乌鲁一个人的说法。”
“刚才苦瓜和山草也说了,虎部落的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火药提醒。
“也就一个女人当着苦瓜他们的面这样说而已。”火阳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我不否认你说的那种可能。不过,我得提醒大家,行动计划被提前泄露是我们这次失败最主要的原因。计划泄露的真实原因还没查清,以后大家要相互监督,保持谨慎,一起做好保密工作。如果有人发现了异常情况,随时都可以来见我。”
火阳说得有理,火药没再说话。
“两个任务都没完成,我们肯定不能就这样回去。”火阳继续说,“下面我先把我的想法拿出来跟大家讨论。”
“首先,救人的事情,就照常进行。那个海螺,就由火马和火雷两个人共同负责保管,让他们两个每天用那个海螺联系虎部落,尽快把剩下的人也都救回来。”
火药听到这安排,立即说:“火阳队长,为什么要把海螺交给火马他们?我是哪里做得不好了,让你这么怀疑我?”
火阳面对火药的质问并不生气:“我不是怀疑你。我已经说了,每个人都有嫌疑,这也是我派了他们两个人一起保管那个海螺的原因。”
“一直都是我来负责和虎部落沟通的,要是突然换人,让虎部落的乌鲁不高兴了,会影响换人的事情。”火药并不服气,还想争取。
“这简单,要是虎部落回话了,就告诉你一声。到时候你可以继续代表我们和虎部落对话,不过必须有我们在场。如果你还是不放心,那你可以一直跟在火马和火雷两人身边,我并不反对。”火阳一下子就堵住了火药的嘴,让他没有丝毫反驳的空间。
火阳又对火马和火雷说:“你们两个拿到海螺后,就搬到最靠边的那间屋子去住,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把海螺带到其他人面前。你们自己在海螺面前,也要注意不要乱说话,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火马和火雷一起回答。
“再就是消灭虎部落的事情。原先我父亲就说过,要我们在救回火牙他们后,把虎部落的其他人全杀了。现在虎部落又跟我们火部落结了一笔新仇,新仇旧恨一起算,他们死十次都不够。”火阳的语气都变得冰冷了。
“现在我们就只有13个人,而虎部落,算上女人,至少有40人,我们在人数上已经不占优了。加上虎部落的刀斧弓箭又十分厉害,单靠我们现存的这些人,不宜硬拼。我们需要派一个人回去找我父亲要帮手。”
该派谁回去呢?火阳的目光从身边的一圈其他人身上一一扫过。
火药这时说:“火阳队长,派水猪回去吧。上次就是他回去报的信,他认路,走得快。”
“我全听火阳队长的安排。”水猪也说。
火阳没有吱声,思考后说:“这次行动是我带队,就不麻烦水猪了。到时候让火狼去吧。”
“没问题!我肯定完成任务。”火狼说。
火阳继续说:“现在在场的人里,好几个之前都是跟着火牙,我得提醒一下大家,火牙之前进攻虎部落失败,导致大量队员阵亡,自己反被俘虏的事,我父亲已经知道了。他非常生气。我们来这救火牙他们,主要是为了维护火部落的尊严。至于火牙和其他人被顺利救回后该怎么处置,我父亲还没发话,但他们绝对不好过。”
屋内的大部分人都看向火药为首的水猪、苦瓜等人。归属火牙队伍的这几个人也对自己的未来深深担忧,眉头紧皱。
“这次营救行动也失败了,我们其他人也是同样的处境。失败者都会有失败的惩罚。”火阳坦然承认了这次行动已经失败的事实,“我跟大家说这么多,是想提醒你们,失败的惩罚有很多种,有重的,也有轻的。而我们最终会受到什么惩罚,取决于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是大错还是小错,是决策失败,还是有客观困难。”
其他人大致意识到火阳说这些话的意图,都默默地思考。
火阳也在思考。事实上,他这几天一直都没停止思考。这次行动是他带队以来唯一的一次失败,而且是惨败。他想了很多事情,感觉自己成长了不少。
“我们的目的是救人,是为了让邪恶的虎部落付出代价。暂时的失败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用功劳,填补我们的过错。这次火狼回去,向我父亲汇报的内容和方式,都非常重要,关系到我们以后会被怎么惩罚。”
其他人全都点头认可。
“所以,我们需要统一一下口径。”火阳继续说,“我觉得可以这样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