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浩的辞,祚帝并不准备善罢甘休,道:“你可曾听过铁林军?”王浩摇头,答道:“不曾听过!”祚帝对于王浩的无知并没有发怒,道:“你应当知晓,在契丹语中,御帐亲军又称皮室军?”王浩点头,答道:“知晓!”祚帝继续道:“大辽鼎盛时期,宫帐军五十万,宫帐军十里挑一而有皮室军五万,皮室军再十里挑一而有铁林军五千!”然而祚帝的话并没有就此结束,继续道:“铁林军一人三骑,人马皆披重甲,百骑并进则有排山倒海之势,千骑冲锋则犹如山崩地裂、人间末日!”王浩看出了祚帝的心思,答道:“既然铁林军锐不可当,不知今日又在何方?”祚帝满怀痛惜,缓缓道:“七十万大军一战而亡,五千铁林军为掩护朕撤退也全军覆没!”
王浩并不完全赞同祚帝的观点,道:“五千铁林军的覆灭明这时间并无不可战胜的兵种!”祚帝冷笑,道:“铁林军覆灭之后,女真人开始组建铁浮屠,并屡挫我军,而你也打造出了更加精良的铁甲,这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朕,重甲骑兵不可或缺!”王浩真的没有想到一件铁甲会激起如此壮阔的波澜,道:“皇上应当明白,越是精良的兵甲,打造起来便越是繁琐!”祚帝却道:“我更加明白,对你而言,只要回报足够丰厚,一切困难便都能够迎刃而解!”
王浩惭愧而笑,道:“皇上太看得起在下了!”祚帝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道:“一套兵甲三百两黄金,一套马甲二百两黄金!”如此高昂的价格,不仅是王浩,就是一旁的林冲也是难以置信。然而王浩却不愿就此止步,道:“一套兵甲、一套马甲,除五百两黄金之外,再加一匹战马!”蜀国公主不料王浩会继续如此漫要价,道:“你真的想要把手中的铁片卖出黄金的价格吗?”在大是大非面前,王浩绝不会因儿女私情而让步,道:“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重不过三五斤,却能卖出千两黄金,照你这种算法,那一斤铁可是卖出了十数倍黄金的价格!”蜀国公主还欲据理力争,却被祚帝制止,道:“朕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我现在就要你手中所有的铠甲!”王浩拒绝道:“我最多再让出三百套铠甲!”祚帝见好就收,道:“成交!”而后却又道:“我要你每个月至少交付三百套铠甲!”王浩有些疑惑,问道:“全部是兵甲?”祚帝答道:“是!”王浩有些不解,问道:“皇上莫非突然改变了注意,只要兵甲,不要马甲,那在下的战马如何交付?”祚帝答道:“十套兵甲附加六匹战马!”王浩答道:“好!”
见大事谈妥,蜀国公主道:“渤海郡公,你可以走了!”王浩无奈地看向蜀国公主,深深感受到其内心深处熊熊燃烧的怒火,只得道:“在下告退!”祚帝点头应允。王浩离去之后,祚帝问道:“你为王浩生气?”蜀国公主脸颊绯红,也不知是愤懑还是羞涩,缓缓道:“父皇给了他荣华富贵,可他却冷酷无情、贪得无厌!”祚帝一声叹息,道:“坦白而言,王浩并没有什么过错!”蜀国公主依旧在气头上,道:“宋国皇帝不过给了他一个县令、一个子爵,您却给了他一个郡公、一个留守,这是壤之别!”祚帝摇头,道:“有些话父皇不你也明白,大辽烽烟四起,王浩没有落井下石便已是君子,更何况他带来的东西对我们而言真的是雪中送炭!”蜀国公主抱怨道:“与其雪中送炭,倒不如觊觎国库中的金银!”祚帝却看到十分通透,道:“皇室积攒了二百年的金银,在危急之时又有什么大用,远不如一把战刀、一套铠甲、一斤粮食来的实在!”
王浩和林冲同坐一辆马车回应,问道:“你可曾听过铁林军?”林冲答道:“契丹‘铁林军’算得上是重甲骑兵的鼻祖,西夏的‘铁鹞子’还有如今的女真‘铁浮屠’全部脱胎于此,大宋的‘步人甲’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对抗‘铁林军’而打造!”王浩倒是出乎意料,毕竟“铁林军”这个名称在后世出现的频率还是很低的。林冲见王浩没有话,继续问道:“公子为何忽然答应了辽国皇帝的要求,并且让出了足足五百套铠甲!”王浩答道:“辽国能够给我们带来的利益远远超过这些兵器铠甲,而且祚帝如果能够重新组建铁林军,对我们而言未必不是好事!”林冲有些不解,问道:“为何?”王浩答道:“兵器是死的,可人是活的,重甲骑兵在冲刺突防中的确有着巨大优势,可他们并不足以成为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兵种!”林冲难掩兴奋,问道:“公子莫非知道如何组建无敌之军?”王浩摇头,道:“这个世上并不存在什么绝对的无敌,但胜利的平终将倾向正义的一方!”林冲不禁问道:“何为正义?”王浩答道:“民心所向即为正义!”林冲又道:“人心多变,世间之人千千万,又岂能一心一意?”王浩答道:“求同存异,少数服从多数!”林冲若有所思,答道:“末将受教!”
林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道:“倘若辽国皇帝拿走五百套铠甲,那么留给我们自己的便仅剩一百套,但随末将一同来到胶州骑兵便有一百二十名!”王浩明白林冲话中的含义,道:“我们来辽国的主要目的是练兵,而非冲锋陷阵,少一些铠甲无碍大局!”林冲并不完全同意王浩的观点,只能欲言又止。王浩见状,道:“但无妨!”林冲开口道:“一支军队只有经历铁与血的洗礼,才能成为真正的精锐!”王浩笑着道:“一个月之后,我保你人人披甲!”林冲问道:“首次募兵,多少人为好?”王浩答道:“募兵二百,训练一个月后二选一留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