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院,王伦见儿子平安归来,十分高兴,一边吩咐下人准备晚宴,一边说道:“我儿此去福建,一切可还顺利?”王浩答道:“十分顺利,林氏家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借给了咱们二十艘海船!”王伦虽然落草梁山多年,但官本位的思想依旧很重,说道:“算他识趣,知道我儿前途不可限量!”王浩有些无语,便岔开了话题,说道:“今日朱贵来报,梁山泊有了变动!”王伦有些惊讶,说道:“莫非山寨之内来了不速之客?”王浩点头,说道:“不速之客却也算不上,就是托塔天王晁盖劫了梁中书的生辰纲,如今官府搜查的紧,他们想到山寨里避避风头!”
王浩说的云淡风轻,王伦也没有多少忧虑,说道:“晁盖倒是有些眼光,看得出八百里水泊梁山乃虎踞龙盘之地!”而后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晁盖有些名头,可单凭他一人之力怎能劫下梁中书的生辰纲?”去年王浩和王伦为了劫下梁中书的生辰纲,不仅调集了梁山的所有人手,更有鲁达,杨志,三阮等猛将相助,而这些东西绝非现在的晁盖能够相比。王浩说道:“晁盖具体用了什么手段孩儿倒是没问,但劫掠生辰纲的一共有七个人,晁盖只是领头的!”
王伦恍然大悟,说道:“你可知其余六人是谁?”王浩答道:“阮家三兄弟,加亮先生吴用,入云龙公孙胜,还有一个叫赤发鬼刘唐!”王伦思索片刻,说道:“这也难怪了,阮氏三雄曾在咱们手下效力,本领毋庸置疑,加亮先生吴用又称智多星,是郓城县外的一个学究,有些智谋,这入云龙公孙胜和赤发鬼刘唐为父倒是不曾听过!”
王浩随意而笑,说道:“这两人孩儿倒是听说过,论智谋,公孙胜不在吴用之下,论单打独斗,刘唐不输阮氏三雄任意一人!”王伦有些惊讶,说道:“如此看来,这七个人的实力要比为父当初还要强些!”王浩有些惊讶,自己的父亲竟然会主动承认不如他人,但转念一想却也明白了,王伦只是说现在的晁盖比曾经的自己强些,可今日的王家又岂是晁盖等七人能够望其项背的?说道:“晁盖等人上梁山,父亲是何看法?”王伦放声大笑,说道:“梁山虽然是为父置下的家业,但我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父不是迂腐之人,早已不在乎那些东西了!”
王浩反复斟酌,说道:“晁盖上梁山已成事实,既然如此,咱们不如大方些,把梁山让给他!”王伦思考许久,说道:“杜迁和宋万是纯粹绿林出身,他二人的去留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王浩答道:“好!”对于外人,王伦格局狭小,难以统领群雄,但对于王浩这个儿子,却是关怀备至,全力配合!
朱贵和公孙胜被王浩同时召见,地点依旧是王家大院,但王伦为了树立王浩的权威,并没有出席。梁山旧部对于王伦都是有些敬畏的,这是一个人的多年积威所致,而王浩的青云直上,进一步加剧了这种情况,所以对于这一次的召见,朱贵心中忐忑不安。然而进门之后朱贵却突然发现,只有王浩一人,不禁有些喜出望外,连忙行李,说道:“见过公子!”王浩点头,看向公孙胜,而公孙胜也在看着王浩。王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候。公孙胜道门中人,相面算卦本就是必修技能,然而面对王浩这个后世之人,看到的却几乎是全新的精神面貌。见公孙胜迟迟不语,王浩故意问道:“阁下前来胶州,所谓何事?”公孙胜面露惊讶看向朱贵,朱贵使了一个眼色,没有说话。公孙胜立刻又看着王浩,说道:“特来向公子请罪!”这一次轮到王浩大吃一惊,说道:“先生何罪之有?”公孙胜倒也坦诚,说道:“未经公子允许,在下与几位兄弟便贸然上了梁山!”王浩见公孙胜态度诚恳,便直接说道:“晁保正和阮家兄弟都是我的朋友,朋友借住梁山,便是客人,是我照顾不周才是!”
这一刻,朱贵和公孙胜忐忑的心情终于平静,说道:“不敢欺瞒公子,这一次是因为我们兄弟七人劫掠梁中书的生辰纲,事发之后,为躲避官府捉拿,被逼上梁山的!”王浩出奇的平静,说道:“梁中书鱼肉百姓,给他个教训也是好的!”话已至此,公孙胜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说道:“多谢公子收留之恩!”王浩摇头,说道:“不必谢我,昨日我已经与家父商量过了,梁山就让给晁保正了,至于杜迁和宋万二位首领,去留皆由他们自己!”
公孙胜不自觉再次看向王浩,期待从面相之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然而王浩淡然自若的神情,尚未及冠的年龄,都让公孙胜难以得出一个理想的答案,说道:“梁山是公子的家产,我们兄弟七人只是暂避风头,不敢据为己有!”王浩说道:“我与家父早已迁居胶州,梁山日渐荒废,赠予晁保正,也算是宝马配英雄了!”公孙胜发现王浩并非只是试探,而是诚心相赠,连忙说道:“公子大恩大德,我们兄弟无以为报,日后若有召唤,刀山火海,万死不辞!”王浩说道:“先生严重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称的会谈,王浩在谈笑风生之间解了晁盖等人的燃眉之急。晁盖与王浩之间的友谊,对梁山日后的格局产生着极其深远的影响,甚至在宋江加入两千之后,直接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梁山好汉分做两个阵营。达到目的之后,公孙胜没有丝毫滞留,立刻返回梁山泊。而石碣村里的晁盖,迫于官军越来越频繁的搜寻,终于在公孙胜返回梁山之前,先行上山。杜迁、宋万比之王伦尚有极大的差距,更无论与晁盖正面对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