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周正晔手里的马鞭就毫不留情甩在她脸上!
“啊——”
女子脸上的肌肤最为娇嫩脆弱。
稍有伤痕,留疤不说,还疼得人满地哀嚎。
女儿脸上挨了一鞭子,这可把做父母的心疼坏了。
就连阮青都紧张得不像话。
“苓儿姐姐!”
把精致华美的平安锁塞到她另只手心,阮青声音颤抖。
“没事的,苓儿姐姐,这平安锁是我亲手刻的,一定能保佑你......”
女子的容颜何其重要,他理解阮云苓的痛喊和崩溃。
马鞭浸过盐水,脸上又痒又疼!
阮云苓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抓挠。
“苓儿别抓!”周明峥拉下她的手掌,清晰看见那条血淋淋的鞭伤。
简直触目惊心!
阮父怒不可遏。
官大一级压死人,可这分明欺人太甚!
“周大人,你这是干什么!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怎能无故伤我家人?!”
之前还好好的,大家矛头齐对林府,怎能说变脸就变脸!
他检举有功,不说奉为座上宾,起码也得以礼相待吧!
然而现实呢?
周正晔仗着自己是大理寺少卿,嚣张至极!
根本没把阮家放在眼里!
甩了一鞭子出去,周正晔还是觉得不解气。
“你们敢、耍、我......”
好啊......这群人把他当猴一样耍!
这脏水说泼就泼,阮父面色隐忍,眸里凝着压抑到极点的阴狠。
咬牙切齿,语含愤意。
“大人此言从何说起啊?我们何时对你有过不恭敬!”
周正晔目光如刀子:“还敢叫冤......你自己看!”
信纸腾地翻面,内容公之于众。
阮云苓忍住伤痛,在阮母和弟弟的帮助下站起来。
费劲看清信上的文字和图样,她不可置信地瘫软身体......
阮云苓设想过无数情况,偏偏......
遇上了最糟的一次!
那落款处确有私印......
红艳艳的,恐怖如斯!
指着异常显眼的私印位置,周正晔火气旺盛。
“你阮家秘密贪墨赈灾银,竟然贼喊捉贼,把我大理寺当猴耍。”
此行声势浩大,居然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周正晔脸上实在无光。
尤其围观的百姓众多,他一言一行皆无法收回!
阮父当然认得这封至关重要的物什。
不是能置林家于死地的关键罪证......
而是变成了他们当时写给恒亲王的信!
这怎么可能?!
那封信不是早就该被恒亲王焚毁了吗!
瞪一眼脸色苍白虚弱的女儿,要不是顾及场合不对,阮父真想大发脾气质问。
计划全被打乱了!
信上的内容不变,跟贪墨赈灾银完美契合。
可落款处的私印变了,那就是天翻地覆!
这本该是他们为林家准备的牢笼。
现下,原封不动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冤枉啊大人!这一定是林府为了脱罪编造的伪证,您想想,我们怎会蠢到如此地步?”
事到如今,阮云苓除了一口咬定被污蔑,别无他法!
只有得到喘息的机会,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阮父顺着她的思路附和:“商人狡诈,这定是他们听到风声早就准备好的陷阱,等着我往下跳呢!”
一排排扫过熟悉的笔锋,周明峥缓过神来。
涌上无数后怕......
哆嗦着嘴唇:“林家提前知道我们要检举揭发,不用怀疑,信是假的,私印也是假的!”
这时,一道甜软轻灵的女声漫不经心插进来。
“盖了章的信怎么会是假的呢?”
“你们自己方才说的话,这么快就忘啦。”
秦宴拖着尾调,让人觉得洋洋盈耳的同时,竟觉后背生寒......
被自己刚说过的话堵回来的感觉不好受。
阮云苓唇瓣轻颤,怨毒神色一闪而过。
“你强词夺理。”
秦宴最擅长打太极。
让阮家自己给自己挖坑,自食恶果,她乐见其成。
其实他们的嫁祸之举并没有多么高明,也没有做到逻辑无懈可击。
可是,只要有一封盖了林府印章的信,就足以论罪!
只要利用好时间差,就能在最短的时日内覆灭林家!
周明峥那日费尽心思逗留书房,他想找的信被秦宴拿到了。
里里外外掘地三尺,不出所料,林府还藏有一封嫁祸的信!
阮云苓埋雷至此,将来必大有用处。
她想将林府连根拔起,叫秦宴永世无法超生!
秦宴又何尝不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斗来斗去,是该了断了......
府邸被掀个底朝天,大理寺来去自如,林有鸣能有好脾气才怪。
拂袖冷哼:“周大人今日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自知理亏,周正晔才不跟他硬碰硬。
指点着几个官兵做事,看上去很忙的样子。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几个都抓进地牢!”
查抄林府是立功,捉拿阮家人也是立功。
周正晔并不在意究竟是谁贪墨,只要破了这个案子,得到陛下的青睐就行!
“对不住啊林老爷,例行检查嘛。”
他打着哈哈,想蒙混过关。
“找人验字迹,派一队人马搜查郡守府......”
“不用了!”
街边浓尘滚滚,有人策马踏风而来!
周正晔看清为首之人的样貌,顿时像屁股上长了刺一样,战战兢兢麻溜地下马。
生怕晚了片刻,就被恶鬼追上一般!
“世子率领皇城司而来,下官有失远迎。”
病秧子煞神极其招陛下喜爱,委以重任,是陛下身边的红人。
周正晔甚至感觉,他都快成了陛下的半个皇子!
这般人物,轻易开罪不得。
面前的人极是恭维,南叙白的态度很淡,不苟言笑。
令人敬畏的面庞俊美非凡,亦透着难以捉摸。
南叙白轻轻做出一个幅度很小的手势,皇城司兵马立刻抬上几大箱。
“周正晔,你要找的东西。”
“这点小事还劳烦世子出马,下官惭愧。”
箱子打开,白花花一片铺了好几层,闪瞎人的眼——
赈灾官银都有标志,阮家人无法直接使用,只能把银子都烧软,重新塑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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