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茹说完就走出了暗室,我连忙追了出去,走出台阶才发现已经站在了邪灵树身的外面,山腹依然空『荡』『荡』的,可大柳树的树根已经枯萎了,树根下面邪灵的脸也消失了。
买烧纸的老太太还有九魂沉沼尸鬼也不见了,按照袁康刚才的样子推断,那百鬼黑云很可能被九魂沉沼尸鬼收走了,毕竟袁康到了一阳真人的密室里,对于百鬼黑云的控制也会很弱,九魂沉沼尸鬼没有进来抢夺传承,肯定是从一开始就盯上了袁康的百鬼黑云。
袁康虽然得到了纯阳灵珠,可是自身实力却下降了九成九,想要在恢复实力也要很长的时间,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一股血腥味传了过来,我看到地面上有一滩未干的鲜血,夏婉茹站在旁边,“这鲜血很可能是袁康的,应该是刘醒把他打伤了。”
“是不是刘醒想要帮我把袁康杀了,这样我就安全了。”这一路走来,刘醒对我帮助很多,尤其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要不是他用身体垫在我下面,我早就摔死了。
还有他抢走龙『乳』玉『液』的时候,说那是为了帮我,虽然我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我从心里实在不希望他成为我的敌人。
夏婉茹却微微摇头:“刘醒从一开始就是在算计你,为的就是用龙『乳』玉『液』来修复身体,他追杀袁康,为的是袁康的纯阳灵珠,只要拿到纯阳灵珠,刘醒的道法会突飞猛进,甚至达到真人的层次。”
我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的失落,夏婉茹说:“不过有刘醒缠住袁康,袁康想要恢复实力就更难了,这样可以给你争取更多的时间。”
“袁康的背景并不简单,要不然袁家也不可能找到一阳真人的传承,你这次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只要袁康回去肯定会被他们知道,到时候肯定会杀了你夺走一阳真人的传承,所以在他们找到你之前,你要用最快的速度强大起来。”
“你说的‘他们’是什么人?”夏婉茹的神『色』很严肃,让我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更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我现在虽然得到了传承,却没有得到一阳真人留下来的灵宝,和普通人几乎没啥区别。
夏婉茹摆了摆手:“现在告诉你只会徒增烦恼,好好修炼,该来的一定会来,只有强大自己,才有可能活下来,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我们从此不会再有瓜葛了。”
“为什么?”我大吼了一声,“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难道我们就不能在一起吗?”
夏婉茹重重的摇了摇头,眼里带着晶莹的泪花,“不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只会更加的痛苦,你忘了我吧,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了。”
“我不理解,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只要相互扶持,怎么会有痛苦,难道你嫌我穷没有本事给你幸福的生活吗,我发誓一定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我大喊着跑到了夏婉茹的前面,抓着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眼里满是坚定,“我爱你,我要娶你做我的老婆。”
就在这时候,夏婉茹的脸突然扭曲蠕动了起来,一张带着腐烂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猩红的眼睛和我对视,吓得我后退了好几步,随后夏婉茹的脸变了回来:“你看到了吧,你害怕我的样子,你恐惧我的鬼身,在刚才的战斗中,你和我亲在了一起,我亲眼看着你吐得一塌糊涂,我就知道,你接受不了我,所以我们还是分开的好,对你我都是最好的结果。”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还没有适应,等时间长了,我一定会适应的,更何况,你可以变成正常人的样子,可以用正常人的样子和我一起生活啊。”
“够了。”夏婉茹突然冷喝了一声,“你太自私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身体并不是我的,而是我姐姐的,当初在聚善堂九号,我已经一时冲动,把姐姐的贞『操』给了你,你知道刚才你吐的一塌糊涂的时候,最难受的人是谁吗?不是你,不是我,而是我的姐姐。”
“她为了救我变成了鬼身,为了成全我把身子给了你,难道还要承受着你时时刻刻的厌恶,用我的样子和你生活吗?”
夏婉茹的话就像是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了,我看着夏婉茹,迟迟的说不出话来,我这时候才想到,原来从身体上说,夏婉茹姐姐也是我的女人,那一晚的激情,实际上是夏婉茹用她姐姐的身体完成的,她们已经融合在了一起,可以说她们都是我的女人。
可我一直以来都是对夏婉茹痴情,更对夏婉茹姐姐的样子呕吐不止,这无疑是伤了夏婉茹姐姐的心,怪不得后来夏婉茹姐姐对我那样的冷漠,就是因为我的无情和厌恶。
说到底,我知道还是我太自私了,从来没有想过夏婉茹姐姐的心情,哪怕是知道夏婉茹和姐姐融合在了一起,也从来没有为夏婉茹姐姐想过一丝一毫。
夏婉茹转过身,用刀子把邪灵的一截树皮剥了下来,里面『露』出了一根一米多长的柳枝,这柳枝很柔嫩,上面带着十几片细长的柳叶,就像是翡翠一样通透,一看就不简单。
随后夏婉茹又在邪灵破碎的脸里面找到了一个黑『色』的木球,上面带着一道道黑『色』的符文。
我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安静的问她这两样东西都是什么,夏婉茹说这颗大柳树曾经受过雷击,在雷击的位置长出了这根柳枝,蕴含雷电的力量,后来被邪灵封印在树皮里了,现在邪灵死了,这柳枝才能拿出来,是件强大的灭鬼法器,木球是邪灵的本源,含有大量的阴气,可以帮助鬼魂修炼提升力量。
我点了点头,看夏婉茹转过身,“夏婉茹,你要走了吗?”
夏婉茹点了点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终究要分开的。”
我心刀绞一样的疼,可却没有借口让她留下来:“夏婉茹,能让你姐姐出来吗,我有话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