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可无！”劳莲芳怼她。
她说：“你说的对。但是我们家住在这里，别人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咱们防不胜防。所以把心态放好点不是坏事。”
“如意街到底拆不拆了？”劳莲芳嘟哝。
乔心悦愣了一下，如果连外婆都不知道，说明外婆跟明爷爷最近的联系变少了。
“外婆，你没问过明爷爷吗？”
“在云城时问过一次。”
“他怎么说的?”
“他说这件事交给公司处理，他不过问了。”
“哦。”她冲劳莲芳挤挤眼，“你跟他……嗯哼？”
劳莲芳关掉电视，朝卫生间走去。头也不回地凶她：“少八卦！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好凶哦。”她对外婆的背影吐吐舌，钻进房间里。
桌子上挂的台历忘了翻，停留在昨天。12月28号。
她走过去，将28号翻过去。今天是12月29号，不过再过一个小时多，就到30号的零点了。所以，她把29号也翻过去。
页面停留在30号。
快跨年了啊。
明琛还没回来。
她拿起手机，没有未读信息，没有未接电话。
失望地叹了口气。
“明琛，你在忙什么呢？”
她给他发过去信息。她抱着手机等了好一会，没有回音。
可能他在忙吧。她犹豫了一下，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按说以前他在忙的时候，她总是很乖巧，不会主动打扰他。
但是他说过了，他倒喜欢她打扰他多一点，作天作地他也喜欢。
电话响到第三声，通了。
他柔沉的声音通过网线传进她的耳朵里，“心悦，还没睡吗？”
“还没……你在干嘛呢？”她竟然感到小小的紧张。
他忽而一笑，“在想你啊。”
她嘟起嘴，“骗人！想我为什么都不给我打电话。”
“刚歇下来，看时间有点晚了，怕打扰你休息。你想我了？”他的嗓音带着鱼泡音，挺撩人。
“……”她听着他这么好听的声音，心底痒痒的。
好想钻进他怀里，让他抱着。
“想我了就说想我了，别害羞。”他莞尔。
“嗯，我想你。”她的心在融蜜，甜化了。“元旦要来啦，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在哪呢？”
“我有点忙……”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她已经做好他不能回来陪她跨年的心理准备，所以她仅仅失落了一下。转而又笑起来，“没关系的，工作要紧。”
“心悦，你的歌录完了？”
“嗯。今天录完了。我今晚见到沈宛了，她好美哦。”
是江南美人那种仙气渺渺的美。
“没有你美。”
“我怎么能跟她比？她是天上的仙女，我充其量是地仙。”她笑了笑。
“你不要妄自菲薄。”他说。
她想起伊诺，忍不住想听听他对伊诺的看法。“那伊诺呢？她各方面比我都好，比我漂亮，业务能力也比我强。”
他蹙了蹙眉，她显然是在刺探他对伊诺的感觉。
“心悦，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无人能比。”他深沉温柔的声音再度传来。
她的脸颊忽地发烫，“真的假的？”
“乔笨蛋！”他咬了咬音。
“好啦，我相信你说的。”她忙求饶。
再逗他，他真的要生气了。
等挂了电话，他准备去洗个热水澡。梁超又来敲门了。
抬眼看了手表，快十二点了。
梁超一定是查到重要的信息。不然这么晚不敢来打扰他休息的。
奔波了一整天，他有点乏了。
他开了门，“进来说。”
梁超跟着他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正襟危坐，吓得梁超丝毫不敢放松。
“明总，小白河那边原来的村子被拆了以后，扩建成商业区……”
“说重点。”他不要听已经知道的事实。
梁超忙说重点：“我刚通过一些渠道打听到，原住民有几个留在这片商业区工作！”
他抬起头，眸光犀利，在鹅黄色的室内灯光里愈发显得熠熠生辉。
前几年，枫叶集团在那片商业区盖了一栋办公楼，开了一家子公司。
有些孤寡年老的原住民留了下来，在附近租房子住，打工生活。
“辛苦你了，回去休息。明早我们去找人。”他温声说道。
梁超蓦地心里一暖，羞涩地一笑，“谢谢明总。你也早点休息。”
他微微一怔，有点不解：“你干嘛露出这种笑容？”
“啊？”
“你在你老婆面前经常这样憨笑吗？”他说的明确一点，“就是腼腆的那种憨笑。”
梁超那种笑容太肉麻了。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梁超明白过来，“不是的。是你突然关心我，我有点受宠若惊。”
梁超是在夸他体贴。可这意味着他以前不体贴？
“你的意思是我平时对你很严苛？不近人情？”
梁超咽了咽水，难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怎么又跟以前一样严肃了？
“我不是……我……”
“去吧。”他莞尔，“不经逗的男人。”
梁超擦擦额头的冷汗，“明总，你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看来我平时对你很苛刻啊。终于说真话了。”他指了指梁超，淡淡地笑道。
梁超决定溜回自己隔壁的房间：“明总早点休息，我走啦！”
梁超三步并作两步，三秒钟消失在他眼前。
他拿起手机，按亮屏幕，却不解锁。
屏保上面是她笑颜如花的照片。
他从她的工作室微博之前发布的组图里，挑了这张下载来的。
他喜欢她的笑容，天真烂漫，眉间漫染，不似人间方物。
仿佛没有经受过世间任何磨难的洗礼，如婴儿般纯真烂漫的眼神和笑容。
照片上的她眼神里满是灵气，眼尾处隐含一丝娇俏。
在他的心里，她是万里挑一的千秋无绝色。
伊诺怎么能比得过她！那个傻丫头竟拿伊诺跟她自己比。
翌日清晨，他早早地起来。梁超在酒店二楼的餐厅里为他点好了早餐。
两人匆匆吃过，便去找人。
这些天他回老家集宁市了，调查他心中所惑，顺便处理这边子公司的一点工作。虽然那点工作无足轻重，完全不需要他亲自出马。
他答应过乔心悦，不再对她说谎，所以总要找点工作来出差。
梁超在路边一边联系着人，要到那些能找到的小白河村原住民联系方式。
“明总，其中有两个原住民是我们分公司的清洁工。”梁超新打听到的信息。
“去分公司。”他毫不犹豫地吩咐。
梁超见他神色自若，可又隐隐感觉他似乎有点紧张。
跟在他身边久了，梁超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捏着膝盖头，指尖发白。
他为什么会紧张不安呢？为什么要悄悄来调查乔心悦一家的过往？
梁超只管随他奔波，不敢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