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诗语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但跟张美娟这种小人行径的相比,她依旧看不上眼。
当然,如果是以前的范诗语,即使知道张美娟是什么样的人也不会费口舌挑明,或是多搭理。
可现在不一样,张美娟说的人是岑曦啊,那可是他们范家的恩人,范诗语自己不是个啥好人,但范家对恩人一直很敬重,所以不能看着张美娟往岑曦身上泼脏水,也很怀疑这样素质的人怎么考上的跟自己一样的学校。
“我们这些同学全国各地来的,什么地方的没有,也没有你这样的心思,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教导出来的。”
“没想到还能考上京市中医学院,也不知道你怎么考上的,就这素质。”
范诗语的话让张美娟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最后红着眼眶跑出去了,留下了一句,“你们欺负人。”的话
二〇二寝室的人,要说心思最细腻的当属范诗语了,她看着跑出去的张美娟有些疑惑,“她刚刚是不是心虚了?”
张美娟虽然红了眼,哭了,可眼底不自觉展露的一瞬心虚还是被范诗语瞅见了。
“心虚什么?”元洁琼大大咧咧的,也没仔细看,不过反应过来后理直气壮道,“她当然得心虚,往人岑曦身上乱盖帽,现在被你揭穿了,不心虚那脸皮得多厚。”
这么一想范诗语觉得有道理,就揭过不关心了。
女生宿舍楼下,冯安昱正跟岑曦说话,问的是蛊虫的事。
“听说曹家曹老爷子出事了,跟蛊虫可有关?”京圈内的事传的很快,但具体什么情况,曹家保密工作做得好,冯家就不知道。
“目前我们掌握了些主动权,具体的事情等找到苏怀举再说吧。”岑曦不好跟冯安昱说曹家的事。
冯安昱也懂,但一听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就不多问了,“有什么需要冯家帮助的你尽管提。”
留下这句话,冯安昱就离开了。
岑曦转身打算回寝室,可突然一道锐利的视线射向自己,岑曦当即侧头看去,不远处一棵银杏树背后,探着一个脑袋,一双泛红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眼底带着浓郁的嫉妒,不过在对上岑曦的视线后,她慌不择路的当即缩回了自己的身子,整个人都隐藏在树后。
张美娟!
岑曦泛起疑惑,这人指不定有什么大病。
不重要的人,岑曦从不放在心上,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真遇上啥事了,她也不会手下留情,希望对方能珍重自己,别犯傻找抽。
岑曦毫不迟疑的上楼走人,张美娟愤恨的一双手掐得死紧,一个人最失败的应该就是被忽视吧,她现在感受到了岑曦对自己的浑不在意,好得很。
回到寝室,元洁琼当即把张美娟之前的话学嘴说了一遍,“岑曦,你平时小心些张美娟,这种背后说人坏话,污蔑人名声的,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你可得防着点。”
“我跟你说,咱们农村,特别是前几年知青下乡多的时候,那些城里来的知青好些吃不了苦,就在村里找好人家,然后算计得来婚事。”
“当然也有村里那些二流子人家,娶不上媳妇的,算计人知青无依无靠,毁了人名声把人强娶。”
“反正乱的很,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明明是同个地方住着的人,可人心最难测。”
元洁琼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人都沉默了起来。
说起来元洁琼今年二十五了,可同寝室的人从来没听她说起过自己的事,按道理这个年纪的女同志大部分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哎,我有些想我家的石头了。”元洁琼突然感慨了一句,“石头是我儿子,今年四岁了。”
庄禾穗几人都愣了下,第一次听元洁琼说起这事,几人都非常默契的没有问,而是当安静的听众。
“我结过婚,不过离婚了。”元洁琼大咧咧笑道,“嫁的是邻村的,从下定下的亲事,长大后反正也就顺理成章的结婚了,然后怀孕了。”
“不过在我怀孕的时候,他跟下乡的知青搞破鞋,被人当场捉奸,他爸是大队长,手里握有知青回城的一点权力,即使结婚了,也有知青打他的主意。”
“我本以为他是个有原则有定力的,没想到也是个渣渣子,我就要跟他离婚。”
“他犯的错,离婚很简单,还好那时候石头还没生下来,而且我一直喜辣,他们家觉得我肚子里是个女娃,孩子自然就没争。”
“没多久就听说他跟那个知青结婚了,结婚的时候那知青都是大着肚子的,想来很早就勾搭在一起。”
“农村本就没有离婚一说,也是我爸妈疼我,但我也有嫂子,回娘家后日子也就鸡飞狗跳,更何况还很快就生下了石头,一下子又多了张吃饭的嘴,闹得更凶了。”
“一出月子我就认真上工,还去山上找些山珍、中药材卖钱,也算是在娘家立住了,我见知青点有个别知青一直没有放弃书本,我也重新拿了起来。”
“怎么说我也是读到高中,得争口气,万一呢。”
“也庆幸我一直没有放弃,等到了高考恢复,我第一时间去报名,也顺利考上了大学。”
“自从收到录取通知书,别说娘家了,就是在村里,名声都不一样了,上来恭维的,重新介绍对象的不要太多。”
说到这元洁琼有些不屑,“上赶着的能是什么好人家,反正我就想着现在好好读书,每个月的补贴寄一半回家,家里还养着我的石头呢。”
“洁琼姐没想过把石头接来京市?”庄禾穗问道,“每个月一半的补贴足够你在外头租一间屋子,另外请一个人照顾石头,或者是把石头送去幼儿园。”
元洁琼苦笑了下,“我现在可是香馍馍,你觉得我家里人能放弃我的石头,他们想用石头牵住我呢,我都知道。”
众人闻言不再说话了,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说自己的事就是要提醒你们,名声很重要,找对象也得慎重,我就是反面案例,你们可得吸取教训。”元洁琼说完情绪似乎又恢复了,“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咱们得去上课了,晚上还要吃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