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这些东西都是克劳德切尔扔的,贞德可没有储藏空间也没有这么豪气。
开局一把刀,装备全靠捡,拉人靠刷脸,资源凭认爹。这句话用来形容贞德再适合不过了。
“想多了。”
只是克劳德切尔倒没有像贞德想象的那样心疼,反倒是一脸不在乎的道:
“你要能再往后头活五百多年,精粮什么根本就不难搞,卖的也不贵,拿些破纸就能换到一大仓库,我现在囤的粮食干死匈奴都还能吃剩大一半。”
老古董的典型思想,粮食越多越好这个理念早已经深深镶嵌进克劳德切尔的脑子里相伴一生。
以至于在贞德不知道的未来,克劳德切尔活着最大的乐趣除了拿那些自己眼中的废纸换闪亮亮的黄金,就是往自己的小空间里囤粮食。
一条整天抱着成堆粮食傻乐的红龙,或许这种异种到现在还是开天辟地的头一条。
虽然不知道克劳德切尔到底囤了多少,干死匈奴又是个什么奇怪量词。
但很明显,自己是不用带刀带人去像以前那样找贵族们“借”粮了,毕竟那样可是会死人的。
粮食检查完毕,不用死啦死啦开口问,光看他们撤下来时还扯着麻袋依依不舍的样子都能知道这些粮食绝对货真价实,没有掺假。
由于动静闹得太大,就连那些走在前头的排头兵都折返了回来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贞德淡然道:“我已经展现了自己的能力,现在该你了。”
贞德相信死啦死啦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在场的目光一下子又从贞德转移到了死啦死啦身上,他们都在等着死啦死啦做出抉择。
只不过死啦死啦也没愧于他的外号,当确定贞德真的能带他们吃上饭时。便当即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连脸都不要了。
手里端着的长铳被收回背在肩上,死啦死啦脸上再次露出了他的招牌式的笑容。
随后死啦死啦便站到了贞德旁边的位置,举起双手大声喊道:“弟兄们,我们终于找到组织了!来!都跟我高喊,感谢军团长大人!”
一帮大老粗顿时惊讶于死啦死啦的厚颜无耻,站在原地傻愣着还没反应过来。
而烦啦已经对死啦死啦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总算清楚死啦死啦为什么能带着他们走到这里了。
就凭不要脸!见风使舵什么招都使得出来,面子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就跟没有一样,说扔就扔。
看着这帮家伙傻愣的样子,死啦死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再度跑过去贴着他们大喊道:
“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喊!?军团长大人这是收编咱给咱发物资来了!从今天起,咱就是主力军,不再是别人的眼中的溃兵了,咱这是公鸡上树变凤凰了!”
看着死啦死啦那厚颜无耻的样子,克劳德切尔从心的对贞德道:“那家伙是个人才。”
贞德认可的点点头,也感慨道:“是啊,好一个破局之策。”
原本两人之间的兵权争夺被死啦死啦这么一搞忽然就戏剧起来了,因为双方已经失去了火拼的理由。
不是贞德夺走了死啦死啦的军队,而是死啦死啦主动带人加入了贞德,被贞德收编了。
他最大限度的满足了兵卒想吃饱的愿望,并且没有损伤到他在军队中的威严,他还是那个兵卒心里的千总。
兵卒也终于回过神,大声的在那欢呼着:“军团长大人万岁!”
十几个壮硕点的汉子被迅速选举出来,在众人的期盼中扛起了那些带着他们希望的粮袋,干净些的布也被拼凑出来包腊肉。
每个人都是那么高兴,有了负责的长官和吃的粮食,自己也终于得到官方认可摆脱了逃兵的身份,还被收编成了主力军。
这一切曾经不敢奢望的,对他们来说就如同梦一样美好。
他们感激贞德,但也更感激那个正在大声指挥的死啦死啦,因为正是他给了所有人这个机会。
给正在偷吃的家伙补上一脚,死啦死啦笑着道:“都特么别吃了!你们今晚的口粮都在这呢。谁再偷吃我让他今晚端着饭碗旁边看别人吃去!”
看着眼前这副热闹的样子,贞德双手交叉放在背后悄悄打着手势。
身后二十余人立刻会意,纷纷凑上去帮忙套近乎打听死啦死啦的事情,不一会儿便和他们混在了一起。
而不得不说死啦死啦真的是在他们之中有着极高的威望。
只是一跟他们提起死啦死啦,他们就会立刻像打开话匣子一样唠叨个不停,讲述死啦死啦到底有多厉害。
瞄了一眼那些昔日和自己一样的苍蝇,烦啦凑近死啦死啦低声道:“我的千总大人,圣女的那些兵已经在打听您的消息了,您就不带慌的吗?”
大约以前也是混过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日子,烦啦亲眼看到死啦死啦悄悄往自己兜里揣了块腊肉才转过身一脸无所谓的道:
“慌什么?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喊别人不要吃然后自己偷拿的死啦死啦真是脸都不要了。
伸手戳了戳死啦死啦身上那副千总铠,烦啦提醒道:
“您就是个冒牌货,而人家是货真价实的圣女,假冒将领这可是重罪,你就不怕人家借着这个名头把你给杀了?我都能看出来的东西我就不信她看不出来。”
人就是贱的,以前自己朝夕不保的时候总想着要怎么才能不被死啦死啦带着去死。
可现在一好起来,烦啦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替死啦死啦操心起来了。不管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死啦死啦救的,这是恩,得还。
“那又怎么了?”
死啦死啦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像对随时可能被拿下这个问题没有一丝担忧。
拍了拍背上那杆长铳,死啦死啦自信道:
“想要我这条命的人多了去了,当年虞啸卿想让我带人死在怒江对岸当个榜样,南天门上的小东洋也个个巴不得一枪毙了我。”
“可你猜怎么着?就像郝兽医当初说的那样,我属四脚蛇的,命里犯硬!只要我不想,没人能要了我这条命!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