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的应急响应没有周衍动作快，陆琦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车门已经被锁上了。
“你锁门干嘛？”装傻充愣她最擅长，妄想不迎合周衍就能逃过一劫。
没回话，扣上后颈就吻了上去，嘴里有糖醋烧茄的余味，还有小龙虾的微辣，口味交换后差不多五味俱全。
“怎么不叫了？”
一抬头，陆琦发现周衍在用直勾勾的玩味眼神看自己，倒映在冷冽瞳孔里的是她的缩小版，礼貌的咄咄逼人，陆琦小声问能不能先回家。
每次作够了就不管别人了，周衍只能靠素有的冷静克制把快要泄出来的火再硬生生给憋回去，咬咬后槽牙做忍，额头上有一根不太明显的青筋，关了锁开车门拉她回去。
“你等下，我东西还没拿。”
等陆琦回后车座把两个包拿上，周衍手里的遥控锁按了一下，随后车灯一闪轻响一声，他头也没回拽着陆琦就走。
“我真不明白你们男人的兴奋点在哪里。”
周衍脚步没停，插兜的手腾出来一只替陆琦提了一包，没回话催她快点走，一副猴急的样子，但越说什么陆琦偏不做什么，故意落在后面，直到周衍拉着她手往电梯上拽，悲壮不情愿的姿态像是即将英勇就义。
连拿钥匙开门的时间都省掉，指纹一按门开了，下一秒陆琦就被推进去，不大的门响声让她一激灵，紧接着人就被压在门板上。身后是墙壁身前是周衍，退无可退的时刻她被迫抬起头，在周衍舌头探进来的时候用一番固执的倔强反抗，只是没什么用，下巴被掐着，人家稍一用力就只能张嘴。
手里提的包掉落在地上，感觉腿根一软，周衍动作大的几乎想要把她吞掉，一点呼吸都不留，不一会面红耳赤。
蹭在一起的嘴唇短暂分开，大口喘气的同时外套被脱掉，周衍一手上前开了灯，猛然的光亮略显刺眼，两人都眯了眯，再对视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尴尬。
不过周衍并没怎么觉得，他两只胳膊往上伸，撑着墙壁低头看陆琦，无言的审视就像是漫长的酷刑，被那双太过平静的眼睛盯的难受，陆琦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呢，自己爽完了就什么都不管了？”
“我就是痛快痛快嘴，再说你不也挺喜欢听的吗……”
“是挺喜欢的，”周衍很快回应陆琦，抓着她戴戒指的右手覆上自己的胸膛，感受着砰砰的心跳，“这就是兴奋点。”
“花言巧语。”
猛然的激情退去之后周衍倒不急，也陪着陆琦讨价还价玩起文字游戏：“那我应该怎么说？”
“你应该先回答我昨晚的问题，是喜欢我还是想睡我。”
“昨晚回答过了。”
“昨晚是昨晚，此时此刻你心里想的肯定和昨晚不一样。”
周衍略一思忖，或许真有触动心弦的别样感受，但他不是情感细腻的文学家，不具备深厚的文学功底，说不出什么取悦人心的话，于是头一歪轻笑一声，相比于一段感情的定义，这种心动的感受反而是安稳的，能够长存和永恒的东西。
“想明白了？”
“嗯。”
“是什么？”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别跟我打哑谜。”
“黑格尔不是有句话，”周衍向前走半步贴紧了些，“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
“可他说的不全对。”
“管他呢，及时行乐就对了。”
在周衍要凑近再接吻的时候陆琦躲了一下，似有不满，想起昨天她就是躲了好几次，压着怒火问她什么意思。
“你读过黑格尔吗？”
“现在是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周衍觉得有些好笑。
“不是，但我感觉找到灵魂知己了。”
“酒肉知己而已。”
再没有给陆琦说话的机会，两手覆上她的肩推搡着，一直退到了卧室，接着周衍把她推到了床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压上来。
体温急剧升高，不知什么时候陆琦身上的衣服已经所剩无几，中央空调极为舒适，他动作缓慢，亲完耳垂向下亲锁骨，像是第一次得到珍视的礼物舍不得拆开。
享受似的闭上眼，胸脯起起伏伏，未曾褪掉的衣裤在相互摩擦，刹那间周衍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了一些太过低劣的念头。
一咬牙也就收回去了，在他眼里性虽然算不上什么高尚的东西，但也不至于淫秽到这地步，没有必要让对方为一时的爽快买单，更何况这人是陆琦，他对她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感情的。
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周衍轻叹了声气，抽动的身体稍慢了些，正好让陆琦听见，问他怎么了。
“没事。”
快结束前陆琦睁开眼向下瞟，被周衍发现后推着脑袋盯到上方，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连他的脸都看不见。止不住的呻吟声，一场下来也不知道被迫叫了多少声爸爸，中英文来回切换，不听话就卡脖子或者抽出去，周主任可有的是办法治你。
洗完澡照镜子的时候陆琦看见自己脖颈处有一道红印，家里两个浴室，周衍已经洗好坐在床边抽烟，她跑过去兴师问罪，指着脖子让他看。
“是我掐的？”
“难道是我自己掐了然后诬陷你吗？”
周衍把烟送进嘴里咬着，翻着领口看了看，只是一道浅浅的红痕，什么时候出手的力道有失水准，他是真没想到。
“没事，一晚上就下去了。”
“我发现你好喜欢抚我后颈，今天倒好，直接发狠开始掐了。”
“顺手的事。”
周衍把烟拿下来夹在手里，烟气吐向一旁又转回来看陆琦，揽着她手臂让她坐下，话一出口就看到她奇异又古怪的眼神。
“不是，就有点职业病。”
“你不会有什么暴力倾向吧？”
周衍也蹙起了眉，不知道陆琦往哪方面去想了，“没，真没。”
他喜欢她纤细柔美的脖子，就像她喜欢他喉结的轮廓，偶尔用力点怎么了，别的人上赶着掐他连看都不看呢。不过这话若说出来就又有故意摆姿态犯贱的嫌疑，因此随便撂了两句话也就打消了陆琦的疑惑，关灯睡觉了。
“我才发现我对你并不很了解，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咱俩只是酒肉情侣。”
“嗯？”
“不明不白就在一起了，交流只停留在表层，除了生理需要，咱们压根没有认真探讨过三观。”
“你觉得有必要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