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太在意刘家善说的那些，他就是这样，谁的玩笑都敢开，半真半假的。”
开车回去的路上，见陆琦神情还没有平复，邱明安慰了一句。
“许总经常和他做生意吗？”
“算是甲方乙方，有些地产开发项目集团会和恒嘉合作。”
陆琦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一直回了集团，周衍还是没有回来。
“你去和许总说一下情况就行，我就不跟着你上去了。”
“今天要多谢你。”
“应该的。”
“刘家善说的那些话还是不要让周衍知道了，他肯定会生气。”
邱明没想到陆琦能思虑深远，顿了一下点头答应。
进了电梯，连做了几次深呼吸，出电梯后陆琦熟门熟路敲门进去。
“回来了？”
她没想到竟是许宗寅先开口说话。
“嗯许总，刘总没说什么，就让把数据文本再带回来，他说会给您通电话，具体的事情可能不太方便传达，就没跟我多交代。”
“好，对了，下午我要去趟宝龙，约了刘总，你也跟着一起去吧，熟悉熟悉集团工作。”
“那……”
“阿衍也去。”
听到周衍的名字多少有了些放心，陆琦知道天高地厚，能跟着去视察工作，这也算是作为小职工的殊荣，更何况是许宗寅亲口说的，她实在没有理由拒绝。
“好的许总，那我就先出去了。”
也算是见证了资深商人们的套路，陆琦当然不会明白什么。其实很简单，许宗寅在布局，刘家善在试探，第一筹码便是她本人。
前两天听过宝龙，但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不知道两方争来争去怎么又一起坐在谈判桌上达成了共识，或许利益就是这样，将一切关系都最大化。
许宗寅像是一只老狐狸，昨天说要背地里整刘家善，今天就能跟他在宝龙问题上搞起合作共赢。
原本是财大气粗，为了陈正禹的一笔生意损失十几个亿不算什么，但碰巧在钢铁上赔了点钱，资金一时周转不开，想来想去只能找刘家善分担一点。这也是个攻于算计的人，能用钱攀上陈正禹，卖他一个情又有什么不可以。
陆琦想破脑袋也不会想明白，摸不准情况就打算去找周衍，等到了快中午坐在工桌上撑着脸低头发呆的时候，他拎着买好的午饭进来，不声不响站在桌子面前，把陆琦的饭放下。
“你怎么走路没声啊？吓我一跳。”
“是你在跑神。”
不想争辩，陆琦看了一眼打包回来的午饭后不免两眼放光。麻辣小龙虾，青素蛋炒饭，番茄烧排骨，全是她喜欢吃的菜。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实际上在那晚回去给大伯过生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但周衍不想解释这么多。
“猜的。”
“好吧，你吃过了吗？”
“嗯，趁热吃吧。”
没再说太多，周衍转身又进了隔壁许宗寅的办公室去述职。
“事情好办，一些虾兵蟹将，比刘家善好对付多了，没费太大力。”
直接坐在了会客的沙发上，像许宗寅说的，二人并不是普通的上下级。
“那就行，吃了么，中午我约了个酒局，要是没吃的话你跟我一起去。”
“回来的时候简单吃了一点，没事，我跟着您去吧，就是最近不怎么能喝酒了。”
“怎么？”
“胃上有些毛病。”
“让陆琦陪你去医院看看，”许宗寅起身，周衍也跟着站起来，“别跟着了，商业应酬，不是什么大手腕，你没必要跟着去。”
“好，那我送您出去。”
在这种充斥着资本和压榨的公司集团，许宗寅身上不多的人情关怀就显得略有多余，但也仅仅是只对身边的得力助手才有，也同样，这是一份独享的殊荣。
把老板送上电梯，周衍又折返回自己的办公室，看到陆琦正吃得津津有味，看不过去就提醒了一下。
“注意点形象。”
“这里也没别人啊，再说都中午了。”
他拿了一次性纸杯去饮水机旁接了半杯水，从前只喝凉的，现在被传染的也开始接受热水，放在桌上冒热气，自己坐在了沙发上，离陆琦有些远，但不耽误聊天。
“刘家善有说什么么？”
陆琦带着塑料手套剥虾的动作停了两秒，见她没回话，周衍就往这边看。
“没说什么啊，就交代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回来我就转告给许总了。”
“别让我再去问邱明。”
“你就算去问邱明，我们俩的口供也是一样的啊，真没事。”
不可能，周衍和刘家善打交道好几年了，清楚他是个什么人，其实上午接到陆琦电话的时候他就觉得这里面有事，也一眼看出许宗寅的目的是要把陆琦给拉下水，不过，目前为止他只猜对了一半。
“骗我的后果，你知道。”
话里不带什么感情，平淡无奇，但陆琦听了后就感觉不妙，这是周衍生气的前奏，而他的惩罚措施想也想得到，一男一女能干出什么正经八百的好事来。
“他说要把我挖过去，问你答不答应。”
周衍没什么大的反应，把桌上的水拿起来抿了一小口，同时转头瞄了陆琦一眼。
“那你答应么？”
“我肯定不啊，一看刘家善就没存什么好心思。”
陆琦话音落后周衍并没有回话，她把虾送进自己嘴里转头看沙发上的人。
“吃烧烤的那天晚上你说想要把我送给另外一个人，那人不会是刘家善吧？”
“不是。”
“周衍，我感觉你们都在瞒着我什么事情。”
“没有。”
“你、邱明、许总、刘总，看起来道行很深。”
周衍听到陆琦的用词后笑得开怀，笑完还不忘提醒她在集团说话要收敛点。
江大的人在明面上都有一种难名的克制，就连邱明也不怎么爱笑，当然，最难让人猜透心思的还是周衍和许宗寅，面上风轻云淡君子做派，但心里的城府一个比一个深，手段更是狠到无法想象。
本来以为听了刘家善说的话周衍会生气，但没想到他根本不把那话放在眼里，也或许陆琦是真的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又给我带饭又笑的这么开朗，是不是偷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