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一点。”
“车在这边。”
“你是不是偷偷跑过来接我的？”
“就快结束了，提早退场而已。”
“许宗……许总知道吗？他会不高兴吗？”差点又叫出了许宗寅的全名，陆琦想到周衍早上的话，连忙改了口。
“不会。”
“周衍，你这样伟大，我怕我真的会喜欢上你。”
见陆琦有些像小迷妹一样，周衍差点失笑。
“不敢。”
深秋的傍晚确实有了些凉意，坐上了车，明显能感觉到车内与车外的温差很大。
“我把外套给你？”见陆琦还是在搓着手，拧车钥匙前，周衍说。
“不用，你穿的也不厚。”
既然这样，周衍开暖风调高了车内的温度，起火掉头回家。
路上的车辆少了很多，雨刮器不停地在挡风玻璃前摆动，雨越下越大，他凭着模糊的视线锁定了一家药店，于是把车停靠在了临时停车位。
“在车上等着，一会回来。”
周衍拿了雨伞，冒着瓢泼大雨出去。
陆琦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车窗上全是雾气，她看了一圈才明白周衍是去了药店。
大脑极速运转，既然没人生病，陆琦不清楚周衍要去买什么，除非是昨晚在商场买的防护品。
并没有等太长时间，周衍手里提了一个塑料袋，撑着伞回来。在他打开车门的那瞬间，外面的雨滴落了进来，打湿了肩膀。
“你买的什么？家里不是还有吗？”
周衍把伞放在副驾驶前面，腾了手又把药也放上去，同时用不解的眼神看陆琦。
“抗风寒的药。”
“……”
陆琦掩藏着自己的尴尬，哦了一声。
周衍发动了车，起步驶离。
到家的时候雨势小了一些，可还是哗啦啦不停，但总算与二人无关。
“你其实没有必要买这些药的，我之前也淋过雨，一点事都没有。”
周衍换完鞋，随手把提着的药袋放在了条柜上，一边脱了被雨水打湿的外套，一边回陆琦的话。
“那这么说，你的生活也挺糟糕的。”
“咱俩半斤八两，虽然以前挺糟糕，但我觉得遇见你之后就好很多了。”
“那确实。”
“你想吃什么？要不然炖鱼汤喝？”
“行。”
周衍洗了手，把冰箱里的鱼拿出来解冻。
“你要亲自下厨？”陆琦惊讶，站在旁边看着他。
“试试，太久不做饭，可能生疏了。”
“一会别让我当你的试验品就行，我怕被毒晕。”
周衍解开手腕的纽扣，把衣袖往上翻了些，给人的感觉还挺专业。
“那我就等着喝你的鱼汤了，周主任。”
轻飘飘一句话，带了些并不看好的语调，陆琦回自己房间整理衣服，然后抱着进了周衍的房间，把衣服都装进了衣柜。
周衍的正装大多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常服t恤也差不多都是冷色调。他人单调不说，没想到衣品也如此单调，陆琦看了之后直摇头。
早上走前的狼藉已经不见，卧室整洁如新，看来家政已经来认认真真地打扫过。
收拾好了衣服，陆琦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然后突发奇想走到厨房门口偷拍了周衍正在炖汤的背影。
这个角度的抓拍和谈了男友没什么区别，小女生的心思，就算不是在谈恋爱但给人的感觉也十有八九了，炫一下，嘚瑟一下也没什么。
然后陆琦就在周衍还不知情的前提下发了条没有文案的朋友圈。
不消片刻评论区就已经炸了锅，全是高中和大学的同学在问照片里的人是谁，什么时候悄无声息谈恋爱了，发照片是不是代表着官宣之类的话。
陆琦没有明确回，只统一回复说还在努力当中，外加一个奋斗和一个调皮的表情，看样子志在必得。
周衍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在看着手机傻乐。
“笑什么？”
他也坐下，同时把口袋里的手机抽出来放在桌子上。
“没什么，什么时候能开饭，周主任？”
“要多炖一会。”
“噢，那我先去洗澡吧，去去凉气。”
“行。”
忍到了陆琦进洗澡间，周衍把茶几下的抽屉拉开，从烟盒里拿出根烟用打火机点燃。
烟雾中，他吐了一口气，右手拿着手机点开了微信。不经意间打开了朋友圈，上拉更新后的第一条就是陆琦的。
没有配文，是一张偷拍他的照片。
周衍微微蹙起了眉，也看到了陆琦统一回复的那句话。
一段毫无规划且看不到未来走向的感情，他虽不抱任何希望，却又不想就这么草率地斩断陆琦的梦。
二人没有什么共同好友，陆琦也根本没加集团里的什么人，最多只有邱明和许宗寅，但他们二位看到就等于全集团的人都看到了，从此周衍身上就会多一个居家暖男，会下厨做饭的标签。
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只是一个背影，陆琦的同学根本猜不出是谁，周衍也就不再计较，默默地点了个赞。
把烟头丢进了烟灰缸，他又在沙发上独自做了好一会才起身去厨房。
和昨晚他卡点回来吃饭一样，刚把二人的鱼汤端上餐桌，陆琦正好从洗澡间出来。
“闻着味道挺不错。”她凑近，有被冒出的热气感染到。
“先去吹发。”
陆琦听了话，可只吹了半干就回来了。她坐下用勺子轻轻抿了一小口鱼汤，沉浸于美味中的样子让周衍忍俊不禁。
“你不是说不要做我的试验品么？”
“说着玩的，我知道你没有害我的心。”
“别把每个人都想象得那么好。”
“那你是坏人吗？”
陆琦咬了一口鱼肉，放进嘴里小心翼翼嚼着。
“你看我像好人还是坏人？”
“在我面前像好人，在别人面前像坏人。”
勺子里的还没送进嘴里，周衍抬眼看陆琦，想说话但没说。
“你只炖了汤吗？我昨天晚上可是给你炒了四个菜。”
“吃不完会浪费。”
“但如果只喝汤，我会吃不饱。”
“那你想怎么办？”确实是只考虑了自己没顾及到陆琦，周衍只好问。
“罚你明天晚上继续做饭。”
他点了头，但又立刻摇头。
“明天晚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