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车丢下，跟着许宗寅上了他的车，才发现司机有点眼熟，有点像昨晚自家楼层对面的那个黑影。
“一个人都不带吗？”
“安排了人在机场等着，”许宗寅回，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问，“你刚才在陆琦那？”
“对，她回家拿点东西，正好我那会儿没事，就送她过去。”
“有了姑娘就是不一样，阿衍，你确实是变了。”
许宗寅笑，周衍也只能跟着笑，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一路上都没有再怎么说话，周衍在许宗寅没注意时冷着脸瞟了司机好几眼，最终看向车窗外让所有不该有的情绪都化为无形。
到了机场，两个类似于保镖的身强力壮小伙子开了车门请许宗寅下车，周衍提着行李箱一直送到了安检口。
“就是去开会，不会有什么变数。”许宗寅说。
“要不然我把集团的事情交代一下，跟着您过去？”
“不用，过两天就回来了，集团有什么事电话再联系。”
“好。”
广播提醒某某航班已经开始办理登机手续，周衍把行李箱交给保镖，目送许宗寅进去后才离开。
司机跟他一起回去，路上，一个开车，一个沉默。
“你去帮我办件事。”快到集团时，周衍说。
“主任您吩咐。”
“开我车去商场买些礼品，放后备箱里就行。”
“好的主任。”
看在都是为许宗寅办事的份上，周衍不打算挑司机的眼，实在没这个闲心，也不想故意难为他。
回了集团，到办公室的时候，他看到陆琦正在自己工位上很认真地看一份文件。
“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陆琦抬头时，周衍已经跑到自己桌上要拿着杯子喝水。
“收拾好了，诶，那是上午的凉水，喝了不好。”她提醒。
于是他将正要送到嘴边的水杯又收回来拿在手上，抬着下巴向陆琦指了饮水机的位置。
明白什么意思，陆琦离开自己的座位，接过周衍手里的杯子去兑了半凉半热的温水。
从前一直是喝凉的，干完脏活除了抽烟，周衍还喜欢用薄荷糖一样的凉东西去麻痹自己的神经，或者是把当天办事穿的衣服烧掉扔掉解决掉之后去冲一个凉水澡。
凉水无所谓，但他既然招了秘书助理，那么喝一次她递的温水好像也可以。
“钥匙。”周衍接过水杯的同时开口。
“等下，我去包里拿。”
回自己位置上找出钥匙，陆琦又走到周衍这里。
“下午你还要出去吗？”交了钥匙，她问。
“怎么？”
“文件上有些地方我看不太懂，需要你讲解一下。”
“好。”
“你要是有别的事情要忙，随便给我指派个人也可以。”
“不用。”周衍把水杯放回自己桌子上，掏出手机打出去了一通电话。
“你到我这来一趟，叫上两个人，帮我搬趟东西。”
除了和许宗寅通话，他打出去的电话几乎都是命令式的，呼风唤雨，让陆琦心有崇拜。
“手机给我一下。”陆琦伸手要。
周衍没问干嘛，递了出去，看着面前人在拨号键盘处打了一串数字，然后斜对角桌上的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
“微信同号吗？”陆琦又问。
“嗯。”
于是添加好手机通讯录的联系人后，她又点开微信，点加号搜到了自己，发送好友验证。
“好了，给。”
周衍接过后，陆琦就回去继续研究手里的资料文件，同时，这边手机也响起了通过好友的提示音。
点开看了一下，没有头像，没有个性签名，朋友圈是一条直线，就连微信名也是周衍自己的名字。
“你是冰山吗？”陆琦很诧异。
“不是。”这次，周衍罕见地对这种问题做了回答。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是刚才打出去的那通电话。
“拿着这串钥匙去把屋子里打包好的行李搬到我那里，东西轻拿轻放，”先给了陆琦家的，周衍后又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家的钥匙，“地址的话，我一会儿发给你。”
进门时瞟见了门角坐着忙资料的陆琦，来人就不敢再看第二眼，接了任务就出去，周衍走到对面问陆琦要地址。
“发你手机上了。”
他点了头，复制粘贴转发给办事的人，还打开陆琦的个人资料看了看，生活动态也是少得可怜。
一个冰山，一个雪莲，刚好配对。
“这条，制作集团公司董事会务文件，对会议讨论的重大问题进行组织调研，大概是什么意思？”陆琦抬头问周衍时，看到他站在自己桌旁边看手机，拇指在屏幕前划来划去，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自己讲话。
“喂，没听到吗？”她站起身，一边拿笔敲了敲他胳膊，一边倾着身做出要窥探他屏幕的样子。
周衍在陆琦捕捉到自己屏幕前锁了屏，收了手机。
“嗯？什么？”
“这个。”陆琦指了文件上的其中一条。
“听会是我的事，到时候我把会议纲要列给你，然后你再补充完善。”
“那你们总裁办应该还有别的人？”
“有，他们各司其职，与你互不干涉。”
“噢，那这份手写的资料，该怎么改？”
周衍看了一眼，没想到许宗寅的会议手稿竟然也在陆琦这里。
“打成电子版发给我就行。”
“哪个大佬的字，龙飞凤舞的，有的字认都认不出。”
“行，我念，你打字。”
说干就干，陆琦坐下开了电脑，建立word文档，周衍图省事，插着兜靠坐在了职工椅的扶手上。
“要不要给你再搬一个椅子？”俩人共享一个椅子，好像确实有点寒颤。
“你怕谁会多想？”
“不是，我觉得你这样坐会难受。”
周衍看了陆琦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人进来了，是交代去买礼品的司机。
“主任，东西买好放后备箱了，车钥匙给您。”
“放我桌上吧。”
昨晚去蹲过点，又在车上听到周衍和许宗寅的谈话，司机自然见怪不怪，交还钥匙后就识相地离去。
“为什么每次都被别人误会。”陆琦边打字边嘟囔了句。
“误会什么了？”周衍装作不解，凝视她问。
“没什么，你买什么了，又要去给哪位领导送礼？”
他看了看电脑屏幕，视线又回到手里的会议资料。
“晚上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