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金寒,听说了吗?画家天才画千辰在修灵比武大会上被人废了全身修为!”
坏事传千里,画千辰修为被废一事以最快的速度便传遍了九州大陆,成了街头巷陌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会吧,画千辰不仅是百年不世出的天才,且修为极高,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便被人废了全身修为呢!你懵我的吧,就算有人有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子啊!”被叫做金寒的男人自顾自的喝着杯中的茶,摆明了不相信。
原因无他,只因画千辰一出生便注定会成为天之骄子。
画千辰是冀州第一世家画家的嫡长子,一出生便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他又在五岁那年的测灵大会上被测出是二灵三系之体,可谓天赋异禀。在画家悉心栽培,画千辰在弱冠之年修为已达仙者之境,放眼九州年轻一辈无人能敌,当世英才皆避其锋芒,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人废了修为?
“哎,你倒是跟我说说,废画千辰修为的人是谁?”
“三王爷啊!若非天潢贵胄,有皇室撑腰,哪个世家会有那么大胆子啊!不过你说三王爷也就和画千辰差不多年纪,平常人也低调,居然看不出来还有这等修为啊!”
“贵族们的事,谁晓得呢……”
书房内,画千辰专注的在画一幅雅兰图,外界的风言风语好似完全吹不到他这里来,此刻在他面前呈现的只有这幅画。宁和雅正如画千辰,在任何时候都未曾在意过他人的目光。无论是当初的万人敬仰,亦或是在现在的漫天嘲讽……只是,他安居一隅,不代表不会有人主动来找事。
“呦,都什么时候了,大哥还有心情作画呢。我要是你,此刻肯定找个地方躲起来,怎么还有脸赖在画家丢人现眼呢!”画家二公子画翊城摇着折扇走了进来,端的是衣冠楚楚。
画千辰不语,连抬头看一眼画翊城都未曾,这让画翊城顿觉羞辱,大步上前按住画千辰手中的画,眼神轻蔑:“哼,大哥,您还当自己是画家的嫡长子,未来的家主呢!没了修为,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大哥,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打下定下的那个未婚妻可是要抛弃你了呢!”
语毕,手一抬,一团烈火便将画千辰手中的画燃为齑粉。
画千辰父亲只有两个儿子,如今画千辰修为被废,画翊城自然成了画府第一人。其实画翊城也是修灵的人才,他只比画千辰晚了一年步入仙者之境,火系灵术更是被他使得炉火纯青。无奈当时画家已经有了画千辰这个天才,其他人难能与之争锋。画翊城心中不平,也是人之常情。
画作被毁,画千辰并不生气,他勾唇一笑,慢慢的走近画翊城。即便修为全无,画千辰身上的气势依旧不减,此刻一步步靠近画翊城,竟让画翊城生出一种压迫感——这是上位人独有的气质,无关修为灵力高低,而是他们与生俱来的骄傲。
“翊城,即便本公子做不了未来的家主,也轮不到你,庶出只能是庶出,父亲哪怕过继旁系嫡子,都不会让一个妾室生出的儿子当家主,你明白吗?”画千辰一开口便戳在了画翊城的痛处。
是了,画翊城是画家的庶子,因此,哪怕他修为再高再优秀,也不受画家重视,只能作为画千辰的辅佐,成不了家主。
翊,辅佐之意。他生来就是画千辰的陪衬。
画千辰走到桌子前坐下,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即便刚才被画翊城嘲讽,他仍是不愠不火:“修为没了,再修炼便是了。从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怕回不到从前那般风光吗?”
神族——
“温玉暖,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果真想好了,要做这神族宗主吗?”凌曦望着端坐在铜镜前的那个人,面色凝重。
她长着一张极美的面孔,瓜子脸,樱桃嘴,丹凤眼,柳叶眉,墨色长发不绾不束,如瀑般倾泻在身侧,隐有沉鱼落雁之容。身上着一件蓝色的绸缎,配上一身蓝色的古代衣衫,使她浑身透着一种古典婉约之美。然而那双美目眼中却隐含杀意。
“自然想好了,凌曦,姐姐死的着实蹊跷。要想查到姐姐的死因,我必须先登上这神族宗主的位置。”蓝衣女子面容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既然如此,那好,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一直支持你,明日就是正式的登基大典了……”
“当,当,当——”那名叫凌曦的男子话音未落,忽听得门外传来三声警钟长鸣,紧接着便听人喊道:“不好了,先宗主的棺椁被盗了!”
闻此,温玉暖面色一冷,率先冲了出去:“带本尊去圣地看看。”
圣地是神族埋葬已故先人的地方,这里花开十里,仙气缭绕,是一块难得的宝地。然而,此时这里圣地附近的花草却零落在地,上面还沾染了许多泥土,是被人随意践踏过后所留下的痕迹。
温玉暖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神族结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裂纹,四周萦绕着花香都遮不住的阴气。
“只丢了姐姐一个人的棺椁吗?”沉下心来,温玉暖冷静的询问四周。
“是,宗主。其他的冰棺都完好无损。”
“那么,看来这次是针对我了。凌曦,你传唤神族长老来加固结界,这里阴气这么浓烈他们肯定没有走远,我追上去看看。”温玉暖提气迅速追了上去,电光火石间,人已消失不见。
顺着那股浓烈的阴气追过去,温玉暖不久就来到了一块坟地,准确的说,那是一块乱葬岗。即便是白天烈日当空,在乱葬岗也能感觉到那浓烈的阴冷气息,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白骨,周围还有死去人的残骸。
温玉暖顺着那股阴气继续往里走,越深入,她便觉得那阴气越淡,而天色在这时突然暗了下来,周围瞬间变得漆黑。
手腕翻转,温玉暖手中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无视扑面而来的阵阵令人作呕的阴风,温玉暖继续向前走去。
远远的,温玉暖就看到一个人影。那人坐在湖边,在她身旁,湖畔的水已被染成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