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厌寻返回临时基地时,众人已经讨论完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而作战计划并不是最重要的一环,最重要的是,了解清楚目前的局势。
所以厌寻又被委以重任了。
“大皇子,我觉得这局我入错了。
你们的决策只要有一点问题,我就得死。”
大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为他壮行:“哎呀,厌寻呀,放心了彻虹会帮你们炼丹的。
说不定已经开始了呢。”
但是云彻虹所答应的事,只有他仨知道,所以还真就没帮忙。
厌寻走在皇都外城的街道上,才真正体会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平民都死了,你们还能统治谁去呀?”厌寻心里念叨着。
他原本想的是,城内最多的应该是修士,但实际情况恰好相反,平民伤亡惨重。
甚至有衣不蔽体的平民躺在街道上,浑身都充满鲜血。
随着向内城的推进,这才出现了修士的尸体。
只是很少只有几具。
突然他听到了脚步声,直接跨入了附近的一间民宅内。
“反正不说别的,之前我还觉得加入长老阁没用呢。
现在不说别的,单论爽度是比那些禁军好一点。”
“是呀,怎么变态怎么来。”
厌寻听到这一句话,实在忍无可忍,一跃而起,跳出了围墙。
一把刀插入其中一人心脏。
又迅速抬手抓住另一个人的衣物,起拳就砸了出去。
一拳下去那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们谋权篡位可以,但伤害平民而且是没有任何实力境界的平民,没有任何必要。”
第二拳便砸烂了他的脸。
随后把这两套叛军的外衣一扒,回到了临时基地。
“叛军基本上都在内城,外城的街道上都是死去的平民。
是叛军做的,我弄死两个落单的。”
大皇子听厌寻汇报着情况,三皇子闯了进来。
“哥,父皇发号令了。”
‘全国范围内有战斗力的修士,我是云魄,我希望收到消息的各位把消息读完。
第一,我是要和大长老说的,我们可以战斗,可以谋权,但你别伤害平民。
第二,我给你三日时间撤军,我愿意把帝国一半的统治权划分给你们。
第三,反正帝权也到了崩塌之时,各位有志之士,想要权的就来取。’
云彻明看完号令笑了,笑得大声。
“父皇啊,你真的是人精呀。
三条信息还真是有趣。”
“大皇子殿下明言,我不太懂。”厌寻知道这三句话是一定的谋略,但具体他看不清。
“第一条,阳谋。
无论长老阁怎么做,都会被这条信息完全代入。
如果他们解释,定会被大家说故意推托。”
大皇子站起身,拉开了白板。
“至于第二,三条就类似了。
第二条,透露两个信息,扮弱和退步。
第三条则是把长老阁和他一起拉入弱势地步”
大皇子在白板上画了三个圈。
分别写着,长老阁,云魄,有志之士。
“大哥,你怎么能确定那些有志之士读不懂这些?”
“这就是他人精的地方,这次皇都之战只要来就会有好处的。”
厌寻疑惑的看了看大皇子。
“你细想一下,我们一路来此看到的那些企图搞分裂的人。
他们那些人的属下会有多高的智慧呢,而且那些人不都是炮灰吗?”
厌寻回忆着,尤其是那句懦夫足以证明这一点。
接着,大皇子又在白板下画上三个圈。
分别是,得宠,不得宠,中立。
“厌寻你猜我们属于什么?”
“中立呗,不然我们可轻易来不了这样。
而且中立相比于另外两种,更方便行动不是吗?”厌寻的一番话让大皇子陷入了沉默。
“厌寻,你要不少说两句?”云彻清打断道。
但厌寻可没有就此作罢:“大皇子殿下,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一直想让我入局,但你甚至都没有加入权势斗争之中。
我不知道我入局要干什么,任人差遣,同时还要受气吗?
杀伐果断一点不好嘛?”
话音落下,厌寻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大皇子。
而大皇子似乎是被揭开伤疤了,其实他很多年前从落天帝国回来后,已经失去了权势斗争的资格。
只是他的野心不愿意退出,所以开始想方设法加入斗争之中。
而姝修柏也就被这些东西排除了出去,直至被大皇子手刃。
最后,大皇子虚弱的靠在墙上,似乎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败。
好像他这么多年完完全全是失败的,大家也只是在捧他,直到结束甚至没有入局的资格。
“我冷静一下,你们先出去吧。”大皇子蹲在地上,又抬起手指着指木门。
两人走出来后,突然听到了大皇子沉闷的哭声。
压抑着压抑着,他已经压抑了很久,直到今天被彻底击穿内心。
“厌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你把我们想和他说的话说出来了。
大哥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讲,他厉害但是他在偏执。”
正巧这时,三皇子的手环响了。
“清,你和厌寻在一起吗?”
“嗯嗯在的,怎么了?”云彻清有些懵,但也只是回应着。
手环那头的人似乎犹豫了一番,才说道:“你把免提打开,我和他说几句。”
“您说。”厌寻十分的恭敬。
“我想请你帮我们入局。”
这时完全角色互换,除了云彻虹外的人都呆了。
“姐姐,你再说一遍,我们大家都没有听清。”云彻清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云彻虹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不理解,您为什么会觉得我可以。
我年龄不如您长,阅历不如几位多,最多懂一懂科技技术而已。”
至此,手环这头和那头都不再发出声音。
到了这种局面,只剩下了诡异的尴尬。
“厌寻,欧副院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帮他们,不愿意我带你回来?”
“不愿意,我想回万道学院,我有些累了。”
手环的通讯也就此戛然而止,
“不是,厌寻你真哭了呀?”云彻清在接过手环之时,才看到厌寻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