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衣肆无忌惮的放大声赞他,甚至鼓掌。
这可把这泼皮赞的有些下不来台,紧张的四处张望。
其实早在他们争起来的时候,周围就不少人看过来。
此刻更是饶有兴致的微观赌局,俨然要抢了拍卖压轴的风头。
拍卖人见状敲响小槌,“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吧?我看着这台下也热闹的很呢,那就开始吧!”
随着红绸一掀开,拍卖人高昂道,“这就是传说中可移山倒海的神兽——黑白熊。请各位放开出价!”
这话就是没有赌局,拍卖人也是要喊的。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只,就等着开年拍卖给黑市冲喜。
最好是个吉利的交易数字,这样这一年黑市都财源滚滚。
大家对这样的希冀心知肚明,故而叫价都是六、八之类的好意头数字。
沈衣衣看了震悚,“这不是滚滚吗?”
如果是这里还真可以做宠物抱怀里,还是神兽呢,面子简直大大的有。
黑白熊,按沈衣衣的认识应该叫熊猫,她喜欢叫滚滚。
“我要这个!”沈衣衣抬头坚定看着萧御。
移山倒海会不会无所谓,她看着熟悉,心生温暖,想一直抱着。
“衣衣喜欢就好。”萧御只是温柔的笑,沈衣衣心下安稳下来。
他既然这么说了,就是一定有办法。
沈衣衣挑衅的看着泼皮,挑眉递个不屑的眼神。
说不定都不需要自己出手,就能让他无地自容。
“我就不出价了,看着你不自量力跟大佬争。”
泼皮还是不信,如今黑白熊的价格直逼三千价码,萧御直接上五千。
霎时鸦雀无声。
要知道三千就是一个小部族一年的口粮钱,活命钱,更别说五千了。
沈衣衣也有些惊讶,她是家底丰厚,但没想到萧御也不遑多让。
但他的钱是从哪来的呢?难不成萧御也有些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虽然疑惑,沈衣衣还是很享受此刻的寂静,包括拍卖人在内,都震撼了。
她马上去看泼皮的神色,果然难看到好像吃苍蝇了。
“怎么样?这个叫价的法子,你个土包子没见过吧?”
骂了,爽了,沈衣衣叉着腰昂起头,就差俯视全场。
也是沈衣衣的声音让拍卖回归正轨,拍卖人一槌下去,“五千一次,还有没有?”
寂静无声,前排大佬们虽然不出价,但齐齐回头看这边。
沈衣衣本来想骄傲的扫视他们,但被萧御的大手遮住了脸。
她这才想到自己敏感的身份,如果其中有跟老客一样毒辣的人就不好了。
沈衣衣也不说话,跟萧御一样沉稳,稳中装x的感觉最好了。
“五千两次,五千……”
“八千。”
大佬不愧是大佬,一招就让泼皮起死回生。
他本来面如死灰,此刻又春光灿烂。
看的沈衣衣只想打他一顿,白占便宜的事儿可落不到这样的人身上。
“一万!”这次是沈衣衣自己喊价。
萧御伸出手似乎是想阻止,但沈衣衣已经喊出去了,拍卖人再一次叫价。
“一万一次,一万两次……”
本来要喊第三次成交,但拍卖人环顾四周,愣是故意的停顿。
他一开始也没抱希望,觉得黑白熊能有压轴给他抬价应该可以混个不错的价钱。
谁知道水涨船高,竟然还真有大金主喜欢这毛茸茸的蠢萌家伙。
五千就已经让他足够满意,一万……那真是感恩戴德了。
只是与此同时拍卖人也有些不安。
他看了看萧御和沈衣衣,还是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一锤定音。
“一万三次,成交!恭喜这位买家。”
沈衣衣重重哼了一声,余光看见那泼皮要跑,恶狠狠道,“给我抓住他!”
拍卖行不管这些,完全是爱热闹的吃瓜群众自发给他抓住。
被押到沈衣衣面前的泼皮涕泗横流,“女菩萨,我的女菩萨,你饶了小人吧。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女菩萨……”
来来回回这么几句车轱辘话沈衣衣也不想听,亲自看着他写了欠条。
“下次别门缝里看人了。”沈衣衣皮笑肉不笑,拍了拍泼皮的脑袋。
拍完她又嫌弃的看着自己的手,后悔了,回去在河边得好好洗洗。
“是,是,小的肯定尽快凑齐。”
“可别想一走了之。你也看见了,黑白熊我买得到,你的命也是一样。”
这话可说的人冷汗层层,泼皮磕了几个头就连滚带爬逃了。
萧御站在沈衣衣身边,目光催促拍卖人把黑白熊带来。
“这一万是如何……”
“我来。”萧御很快就给出一个特殊的金属牌。
沈衣衣眼尖的看清楚了,的确是黑市通用的价码,只是她没见过。
今日若是她自己付就是一堆一百面额的价码,麻烦得很。
她抬头看着萧御,觉得比起自己,他的秘密也是一点都不少呢。
这拍卖人看了这价码果然神色一变,马上恭敬万分。
等拍卖人躬身离开后,沈衣衣看着萧御把黑白熊抱到自己怀里,她心都化了。
滚滚不愧是滚滚,又软又萌。
也许是幼崽的原因,这熊猫一举一动都十分憨态可掬,沈衣衣爱不释手。
萧御见她目光再没在自己身上,也马上吃醋了。
“衣衣,咱们太招摇了,回去再跟它玩。”
“嗯嗯。”沈衣衣敷衍应了,眼睛还粘着熊猫。
萧御心道不好,可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是看她这么喜欢,这么执着,萧御才不会给自己买个“情敌”回来。
拍卖人身后是收拾残局的众人,他揣着袖子看着离去的二人,若有所思。
慌乱还是有的,因为他们拍卖方自己都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神兽。
有这么蠢萌的神兽吗?不都是凶悍无比的那种?
而且神兽之所以“神”,是因为上古经卷里写他们移山倒海,可这……黑白熊看起来唬人,会的好像就只有吃喝拉撒。
总之就不像能移山倒海的样子。
好在这女大佬买黑白熊的目的似乎只是当做宠物,他才免于担心,松了口气。
“人不可貌相啊……”
他想起那个豪言入赌局的泼皮。
其实也不是泼皮,而是习惯伪装成这样的一个小老板。
要说今日的拍品他咬咬牙也是能得其一,如今却要倾家荡产了。
怜悯很快消失,拍卖人转了转袖子,对身后开玩笑道,“要真有人买他的命,咱们可得第一个接了这活儿。还要大胆些抬价,不怕人没钱就怕咱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