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你终于来了！”
莫渊刚一进入梦境空间，杏仁就直接扑了上来，毛茸茸的大尾巴暴力地扫着莫渊的脸。
莫渊刚刚那种失落的情绪还没来得及组织，就直接被杏仁给打乱。
杏仁似乎觉得这种程度的贴贴还不得劲，直接钻进了莫渊的衣服里边，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莫渊之前就已经赋予了她们权限，哪怕莫渊不在的时候她们也可以直接进来等着他。
所以才会有杏仁猫咪洗脸的场面。
莫渊将活泼的杏仁从怀里抓出来，看着装可怜的小猫咪，没好气地揉了揉她的猫咪头，把她放在了一边。
帝蕙和帝芷安静地坐着，不过帝芷目光锁在杏仁的身上，还不着痕迹地朝她龇了龇牙。
沐青璃低着头，在拉着她腿上白丝的褶皱，还没有注意到莫渊已经到来。
而宁菀晚则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面前，就这么看着莫渊。
和平时的柔情不同，此刻的女帝大人眉目之中更多的是坚毅，一种不可动摇的坚毅。
莫渊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他刚刚才从洛梓韵那边被刺激了一下，看到宁菀晚这个样子，着实是有点害怕了。
“渊渊。”
“在哦。”莫渊总感觉宁菀晚要说些什么不得了的话语，看着头顶上仅剩不多的画面，说道，“今晚上要选哪一关去玩呢？”
“最终关卡吧。”
“啊？”
“最终关卡。”
宁菀晚再一次重复自己的话语，坚毅而又温柔。
“为什么？我们还有一些前置的关卡没有去过......”
“因为我有自信。”宁菀晚说着，身子便又靠近了一下，和洛梓韵一样，她也觉得凑近一些，人与人之间的话语都会变得真诚。
“而且时间已经不够了，渊渊，现在的我，太弱了，弱到无法再站在你的前面了。”
宁菀晚目光坚定，作为女帝的那种决断能力瞬间放大，仿佛她并不是在征求莫渊的意见，而是在宣布她的结果。
“呃......”
莫渊挠了挠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晚晚，那个......现在就去最终关卡，是不是太冲动了些。
你也知道，那个傀儡是你的全盛姿态，你现在......”
“我必须去，我不想再像今天那般了，只能在那里看着。”宁菀晚看着自己的手掌，握了握拳，“没有神柄的我，没办法和那些人对抗。
我追随着你来到这个时代，是来保护你的，不是来拖累你的。”
“没事，我能解......”
莫渊说到一半，突然闭嘴了。
他突然发现，宁菀晚此刻的眼神，和刚刚的自己一模一样。
那是一种想要保护对方的强烈心情，而不是一昧地受人保护。
看着宁菀晚的决心，莫渊突然明白了刚刚洛梓韵的心情了。
他也不愿意让宁菀晚去冒任何的风险，哪怕只是在梦境之中挑战一个强敌，他都不愿意。
看起来，他要更加偏执一些。
但是，这是错误的选择。
而洛梓韵，早就已经将此刻的标准答案递给了他。
“走吧。”
莫渊笑了笑，拉住了宁菀晚的手，“我们一起。”
宁菀晚借着莫渊的力气站了起来，白嫩顺滑的小手紧紧地攥着莫渊，丝毫不肯放开。
她笑着，和她的决心一起。
沐青璃也站了起来，她看着宁菀晚和莫渊，假装移开了视线。
师娘......
真不好听。
明明应该我站在那里......
不对不对！自己怎么能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沐青璃摇了摇头，披肩的长发随之飞舞，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她的肉体和精神都在诉求着莫渊，想要和他融为一体，她的孝心，早就不知道变质成什么样子了。
她抖了抖手，强行将大脑之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除干净，一柄金色的长枪从她的手中出现，发出阵阵枪鸣，她那细长匀称的白丝美腿朝下一蹬，就准备直接进入那属于宁菀晚的最终关卡之中。
“等等，小青璃！”
在沐青璃即将到达头顶最大的画面之时，莫渊强行叫住了她，“你进不去！”
沐青璃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一脸不解地看着莫渊。
“抱歉，忘记给你们说了，最终关卡只有我和晚晚能进去，你们......稍微等一等吧？”
沐青璃“噢”了一声，缓缓降落到地面，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将长长的裙摆放下，遮蔽住自己那略显丰腴的白色大腿，乖巧无比。
而刚刚准备行动的帝蕙帝芷也和杏仁乖巧地坐在另外一边。
“加油啊！”
帝蕙微笑着，连加油的话语都显得那么温柔。
莫渊点点头，和宁菀晚手牵着手，扭头就走进了那深邃的图画之中。
............
雪，在四处飘摇。
地上，已经结上了厚厚的一层霜雪，也许是过了夜，那雪并不像之前的那般松软，反而是冻成了坚冰。
冰冷而又坚硬。
四周的火光依旧在飘摇着，如同厉鬼的眸子，明明是红色的火焰，却透着丝丝寒意。
地面上横七竖八地堆叠着尸体，像是在糕点上点缀的红豆一般，将周围的一块都染上了淡淡的猩红。
这些尸体，不止是人类，还有一大片说不清种类的虫子。
一个绝代风华的身影穿着豪奢的皇袍，头戴着一顶尊贵的冠冕，悬浮在这片尸山雪地的正中央，雪飘扬在空中，却没有一片可以落在她的肩头之上。
她睫毛微颤，似乎感受到了气息，缓缓睁开了她无神的眼睛。
她的视野之中，两个人影影影绰绰，联袂而来。
她站起身，手中水墨流转，无边的虫群从她的身后展开，而她的手中......
则是一柄生生流转的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