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派出去的人只查到那人的船是开往京都，可忍不住想多知晓些关于他的消息，等她到了京都，看他还往哪里逃。
“呵呵，行了，走吧。”女子悦耳动听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
“是。”
侍女上了马车，车夫驾车扬长而去。
段明朗没想到马车里的居然是一名女子，待马车彻底走远，才松开了握着的拳头。
这女子为何要打听那人的下落？抬眼看了一下天色，收敛心神揽了一下挂在肩上的包袱便继续赶路了。
......
当日夜里，亥时一刻，邱尚书悄悄从邱府后门离开，坐着马车去煜王府。
在煜王府周围绕了三圈后，马车停在煜王府的后门巷子里，车夫观察片刻，确认无人跟踪，才向马车低声说道，“老爷，可以下马车了。”
邱尚书下了马车，还是不放心，街头街尾再三观察，才举步走向后门，用暗号敲响了院门。
没多久院门打开，里面的人急道，“邱大人，您终于来了，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邱尚书没说话，从袖子里摸点了碎银子给他，那人接过后，又说了一句，“说来也怪，今儿明明有些冷，王爷却饮了好几盏菊花茶。”
邱尚书抿唇往里走，不用说自己也知道缘由，这该死的凤之白，真想把他给...
到了书房。
煜王冰冷的眼神，直甩在邱尚书身上，久久不语。
邱尚书被看得肉眼直跳，硬着头皮开口，“王爷，是下官无能。”
“确实挺无能的！”煜王冷着脸，没给一点情面。
邱尚书脸色一僵，还未来得及开口，煜王便抓起书案上的茶盏，就往邱尚书边上砸过去，“瞧瞧你干的好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被煜王当面骂无能，邱尚书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不舒服的。
虽然煜王是王爷之尊不假，可自己好歹也是当了十几年尚书的大臣，煜王入朝也不过是才几年而已。
若不是有他这个户部尚书暗地里支持，煜王能有今日？
邱尚书心中虽有不悦，但是还是面色恭敬，“王爷，事到如今我们应该想应对之策才是。”
煜王冷声：“哼，邱尚书当初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账本销毁了吗？为何现在又凭空冒出一本真账本？”
邱尚书心里也为此恼火，真没想到刘程如居然来了这么一手，随口一说，“当初就不应该留着刘程如。”
可煜王听着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你是在怪本王？”
邱尚书噎住，连忙否认，“下官不敢。”
看来这位爷是急糊涂了，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书房陷入沉默。
邱尚书拧眉沉思，片刻后，打破了沉默，“王爷，或许我们上当了。”
“嗯？”煜王不解。
邱尚书说出心中的猜想，“也许凤之白的手上根本没有什么账本，他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听邱尚书这么一说，煜王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确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毕竟凤之白的行事风格他们全然不知。
邱尚书恭敬地看向煜王，继续分析，“王爷您看，就好比您要查下官，自然是暗地收集证据，待人证、物证俱全，才会光明正大的公之于众。”
煜王点头表示认同。
他的分析得到了煜王的认同，邱尚书更有底气，“可凤之白却反其道而行，要么他就是铁证如山，要么就是虚张声势。”
“可若是铁证如山，下官…岂会安然站在这里？”
邱尚书分析的头头是道，让煜王也坚信了几分，“想到凤之白看着年纪不大，心机居然如此深沉。”
煜王心中的怒火平息不少，“本王差点就遭了他的道。”
“王爷不用妄自菲薄，凤之白是帝师亲传的关门弟子，言传身教十几年，心思非常人可比。”邱尚书顺势拍马屁，同时又踩了凤之白一脚。
话虽然如此，煜王心底还是有顾虑，毕竟李大超的事已经让他喝了一壶，“可若是他真有账本，本王岂能坐以待毙？”
“邱尚书，想办法一探究竟，本王倒要看看他骨子里卖的什么的药。”
邱尚书颔首，这也是自己心中所想，“王爷放心，下官会安排。”
煜王终于看邱尚书顺眼了一点，突然想起什么，沉眉，淡道，“在事情未了之前，你不用再来煜王府，去老地方。”
“还有…有些事你该知道怎么做。”
“是，下官明白。”邱尚书明白煜王是怕再惹火上身，自己也同样如此。
他虽站队煜王这边，但是这层纸到底还没捅破，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那下官告辞了。”邱尚书准备打道回府，临走前忍不住又说道，“王爷，切记不要直接对上凤之白，这人就是条疯狗。”
煜王心中冷笑，还好意思提醒本王？
今日早朝要不是因为他，也不会闹出这等事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邱尚书这才快步出了煜王府，在宵禁之前回到了邱府，回到了邱府，并没有回房歇息，而是直接去了书房。
京都的某处阁楼的房间里，一黑衣蒙面男子地单膝跪地，恭敬地等候主子发布命令。
“去吧。”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是。”
寅时，更夫刚打完更，寂静的深夜，一片片的雪花像鹅毛一般，在凛冽的寒风中飘舞，
沉睡的凤之白突然无声地睁开了双眼，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主子，有刺客。”孤月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凤之白已经起身，冷声，“一个不留。”
“是。”
孤月刚说完，兵刃的碰撞声不断响起。
凤之白拿起床内侧藏着的唐刀，面色淡定地将房门打开。
两名黑衣人突然向凤之白奔了过来，只见凤之白嘴角浅笑，随意地拔刀出鞘，身形一移，当黑衣人奔过来，却发现人不见了。
“蠢货！这里。”凤之白冷漠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二人瞬间快速转身，突然只觉脖子一热，鲜红色的血喷了出来，然后直愣愣的栽倒在地，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