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部长,麻烦你把我掉到地上的牙刷和肥皂捡起来。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你真的以为你还是调查部以前的林部长吗?我告诉你掉毛的凤凰不如鸡。以前不管你有多威风,现在的你和我们都一样是犯了罪的囚犯,囚犯?你懂不懂?
四四方方一块城,里面关着一个人?这个谜语的谜底是什么你知道吗?我告诉你吧,是囚犯的囚字!哈哈哈......”一个穿着囚服的半大孩子躺在木板床上,指使着另一个啤酒肚男人,一脸的嘲笑和鄙夷。
在这里大家都是囚犯,没有高低贵贱,只有比谁的拳头硬。当然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如果新到监狱的囚犯只要报出你是杀人犯,说不定还能侥幸躲过一顿毒打。此时已然被关了好一阵子的林品言简直过的度日如年。这里的囚犯一个个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他们每一天都在吞噬着林品言的灵魂和肉体。
可是,论拳头他打不过人家。谁让那个杀千刀的齐楠命人废自己身上的功夫,现如今他林品言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每天任由监狱里的囚犯随意的打骂。就连这个刚进监狱不久的小瘪三都敢使唤自己,真是太过份了。
眼前这个阿三进监狱比进他自己的家还要轻车熟路。因为,这个小子就是一个惯偷,前两天刚放出去,这不才过了不到三天又被抓了进来。那小子说在外面生活房租太贵了,交了个女朋友整天要东要西的。他没钱给对方买就只有出去偷。据说昨天去电脑城偷东西当场被保安抓获。
“阿三,你不要太过份,我忍你很久了。你又不是监狱的老大五爷和七爷,我凭什么听你的命令?你的牙刷和肥皂掉了关我屁事?我又不是你的佣人。”林品言很看不上小偷阿三。
“我叫你帮我拿东西是看得起你。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瘦的根竹竿儿似的阿三倒也没有不自量力的过来,和膀大腰圆的林品言动手。他知道就凭他那个小身板,真要动起手来还真就不是林品言的对手。
惯偷阿三很机灵,他直接身子一歪便从木板床上直接滚到了地上。一边痛苦的嚎叫,一边凄厉的喊道:“打人了,林部长打人了。五哥,七哥,快来救命呐!”不得不说惯偷阿三很会演戏。只喊了两嗓子之后,他的脸瞬间胀的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也跟着蹦了出来,就连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怎么回事儿?阿三,到底出什么事儿了?”闻声赶来的几个囚犯,一看到惯偷阿三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于是满脸不耐烦的寻问道。
“五哥,是他,姓林的,刚刚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想让老林帮我把地上的牙膏和肥皂捡起来。结果老林不但不帮我捡,还骂我是下三烂就该被人断手断脚的小偷。他还说他以前是调查部的部长,根本就不稀罕跟咱们这些社会最底层的人渣同住一个监狱。
还说他老婆一直在帮他找门路,眼看着他就要出去了。再也不用和咱们这些该死的囚犯住在一个监狱里了。”
几个犯人最讨厌的就是林品言这种人,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都沦落到监狱里了,整天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他们这些人不论犯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人脉,没有关系,更加没有钱财疏通关系想方设法被放出监狱,他们只能一年一年慢慢的煎熬着。
有的刑期短的还好说,有刑期长的由进来时的少年郎,一直在监狱里呆成白头翁。他们最恨那些有关系又有门路的人,凭什么大家都是犯了罪,他们却能轻轻松松的放出去。基于不平衡的心理以及内心的嫉妒,当然不会让对方好过。
“老林,你还真以为你还是调查部的林部长呀!听阿三说你很快就要出去了,不如大家提前帮你庆祝一下吧!你说好不好啊?给我捂住他的嘴,按住了往死里打,记得留个活口,还有不要往脸上和明显被人发现的地方打,省得被监狱的长官看到找我们的麻烦。”
五哥是监狱里的一霸,一个脑门儿上带刀疤的男人,据说在外面打架误伤了人命,被判了十五年。后来,监狱里又来了个七哥,那个男人手段更狠是个杀人犯,大家怕七哥更甚与怕五哥。得罪五哥最多遭受一顿毒打,得罪七哥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五哥,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都是这小瘪三在编瞎话。我刚刚真的什么都没有说,我........唔......”林品言被人直接在了地上,阿三脱下自己能熏死人的臭袜子直接塞到了对方的嘴里。雨点儿般的拳头以及球鞋,直打得林品言生不如死。什么大腿、屁股、肚子,这些人光捡肉多的地方打。嘴也被捂住了,想求饶都不能够。
这样的毒打已然成了林品言的家常便饭,这要是自己身上的功夫不被废掉。最起码不敢说打赢监狱里的这些恶霸,也能打个平手吧!现如今林品言只能受着,咬着牙忍者。林品言以前做部长时胖胖的啤酒肚,现如今都小了好几圈儿。
肚子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的林品言,嘴里直接吐出了中午喝过的豆腐脑。他感觉自己一天也不想呆在监狱里了。再这么下去就算自己不被判刑,也得被这帮狱霸和穷瘪三欺负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看来有些事情自己必须得说实话了。哪怕自己说了实话,不能被放出去,但求对方看在自己主动招供的份上,看看能不能把自己单独关押。
林品方这次被打伤的很重,半天都没能站起来。直到监狱长过来巡视,才发现已然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林品言。
“救命,救命,我求求你,求求你,帮我传个话。我要见你们这里的最高长官。你,你告诉他我有重要情报要反应。事,事关楚州长夫人的案子。那个,那个死者王艳还活着,她,真正的王艳并,并没有死.......”林品言为了活命终于说出了钟楚楚涉及的那起谋杀案。
“快,送医务室,命医生马上抢救!我这就是去报告齐长官。”监狱长跟自己的手下交待完后,直接跑向了监狱外面的会客室。此时那个名叫阿三的惯偷,正一脸得意的仰着小脸儿说道:“怎么样?齐长官。我早就说过,只要我阿三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你们平时三天两头派人毒打姓林的老小子根本就不管用。你得让他感觉到委屈和冤枉,他才会想要逃离这里。像林品言这样的人,他只喜欢冤枉不别,可不希望自己受委屈。这次我们两个打赌,我赢了吧!呵呵,你是不是可以放我出去了。”
“那你以后还偷东西吗?如果再敢偷东西,我让人把你抓进来,就再也不放你出去了。”
齐楠看着眼前这个半大孩子心中很是复杂。阿三大名穆秋哥,在家排行老三。大家都喜欢叫他阿三。他上面两个哥哥在一场车祸中双双毙命。只剩下一个体弱多病寡母还有一个7岁的妹妹,那一年阿三只有9岁。阿三的母亲伤心过度,哭儿子愣是哭瞎了眼睛。
9岁的孩子能干什么?就算是去饭店当服务员,年龄也实在是太小了,再说饭店的老板可不敢随便的雇佣童工。于是阿三为了母亲和妹妹,就只能出去打零工甚至偷东西。为了给他的母亲看病,为了供妹妹上学,阿三什么活都干过。可惜这个世道太过残酷,想要给瞎眼的母亲和妹妹美好的生活,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穆秋哥,你今年多大了?”齐楠忽然问道。
“我?长官你在问我吗?我都快忘了我还有个大名儿。我今年12岁了,我认识字的,小时候上过学,那时候两个哥哥从亲戚那里借了一些钱。再加上我们把家里的房子抵押给银行,买了一辆大货车。哥哥们本想靠跑长途赚点儿钱。然后再娶个嫂子,照顾我妈和妹妹。
可惜,可惜,老天爷不开眼,一场车祸两个哥哥全都没了。大货车被烧毁了,家里的房子抵押了,还欠了亲戚朋友们好多外债。其实,我阿三以前上学时也是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谁又想去偷东西当小偷。
我瞎眼的老娘要看病吃药,我的妹妹还太小,她得吃饭上学。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不过,现在可能偷着偷着,就偷习惯了吧!如果我能有一份正当的工作,我又何尝愿意去当小偷。”阿三说起自己的身世,眼圈儿有些泛红,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穆秋哥,别当小偷了,以后跟着我吧!我也是孤儿,我的身世比你惨多了。好在,你还有老娘和妹妹,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一个亲人都没有。”齐楠有些感慨的说道。
“真的,长官,你真的愿意收下我,让我做你的小弟吗?我什么都能干的,像跑腿儿,打扫房间,刷锅洗碗,铺床叠被我都会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每个月你得给我一笔生活费,我要寄给我妈和我妹妹。只要你答应给我妈和我妹妹寄生活费,你让我干什么都行。”阿三抹了一下眼角激动的泪水。
“好,成交,我答应你。但是,你得发誓此生必须忠诚与我。不可以撒慌欺骗我,更不许再去干偷偷摸摸的事情。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拿鞭子抽你。”刘楠看到这个名叫阿三的半大孩子,自己也不知道搭错了那跟筋儿,脑子一热便把对方留了下来。
他可没想小小的穆长歌经过自己的培养,以后帮了他的大忙。长大后变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当然这都是后话。
“齐长官,那姓林的犯人被抬到医务室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您要不要过去看看?”监狱长毕恭毕敬的说道。
“对了,他临昏迷前果然向我求救了。并提出要见我们监狱的最高长官。还说有关州长夫人涉及的那件案子,他有情报要提供。”
边听监狱长的汇报,齐楠边用手指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半天后才说道:“不急,先让他在医务室住一晚。阿三,晚上你带上人按计划行事。”
“好嘞,您就等着瞧好吧!”阿三小身板挺的直直的满脸的兴奋,就连眼睛里也绽放出了一丝亮光。
皎洁的一轮明月孤单寂寞的挂在夜空中。充满寒意的草丛中蛐蛐‘吱吱吱’不停的鸣吟唱着属于它们自己的圆舞曲。医务室里灯光幽暗,林品言所在的单间,房顶上的电灯好像快坏了,总是一闪一闪的。
沉睡中的林品方忽然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楼道里有了动静。几个黑影闪身进了医务室。就在黑影走进医务室的一刹那,电灯‘啪’的一声暗了下来。
“救命啊,有刺客!有人想杀人灭口,救命啊,杀人了!”林品言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发疯般的逃了出来。就在这时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出什么事儿了?林品言你搞什么鬼,哪里有什么刺客?”就在医务室灯光亮起来的那一刻,几个想要林品言命的黑衣人,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
“监狱长,真的有刺客。他们刚刚想要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说我白天说了不该说的话,要杀我灭口。我求求你,我现在马上要见你们的最高长官。真的,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我愿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林品言满头大汗有些狼狈的解释道。
“好吧,既然你愿意配合,那么你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我们的最高长官。见到他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跟他详细的说吧!”监狱长也没有为难林品言,直接让人重新给林品言戴上手铐,直接走向了自己的汽车。
就在这时只听得“轰”的一声,监狱长的汽车直接爆炸了,火光直冲天际。离汽车比较近的监狱长和林品方,被暴涨的热浪直接弹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