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松的眼神儿,慕容采薇自然注意到了。这正是她要达到的效果。
一个二皇子,一个太师世子,今后对她很有用处。
这一次的目的,就是引起两人对她的好奇和关注。
她相信,等自己将来出去之后,两人会主动上门找她。
在自己在府里没有什么根底的情况下,在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内,可以利用两人做不少事情。
这就是个机会,如果不在此时留下个悬念,此次会审一结束,双方就难以再次接触。
“三位大人,我请求当堂验证一下,我说的是否属实?”
“这个……,啊,二皇子,世子,你们看……”。
御史虽然说的的吞吞吐吐,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慕容采薇这个要求很合理,他无法拒绝。
“好,就验证一下,又有何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请三位大人先看我的。”
皇甫松面对着慕容采薇,撩起了后襟。
三法司三人一起过去查证。
“啊?果真如此?准确无误。”
三人啧啧称奇。
“我的就不用看了,她说的都对。”
欧阳梅林虽然如此说,还是撩起了衣服后襟。
“也是准确无误,看来她确实在床下。”
三人回去坐定。
“慕容采薇,你说出他两人身上的胎记和痣,到底是何用意?”
御史这句话,就是走审案程序,便于记录,澄清事实。
“既然两人身上的我胎记和痣我都能说的准确,足以证明,我当时就在床下。那时我是从大南沟刚刚赶去,这就说明,我根本就没有杀害我妹妹的功夫,也不在案发现场。所以,说我杀害了妹妹,纯粹就是子虚乌有,栽赃陷害。”
“此刻,我想请求各位大人,查明真凶,还我一个公道和清白。”
“你既然没有杀人,为何此前却招供画押,自认凶手?”
“此前我已经说过,实在是受不了大刑,违心自污。否则,早已经被折磨至死,根本就等不到今天五位青天大老爷的会审。又哪里还有机会陈述冤情?”
慕容采薇没去过水月楼,却知道那个屋子的陈设情况,这里用的是大六壬的屋景预测法。
因为已经知道了二少那天在那里举行宴会,所以就以那个屋子为太极点,起了大六壬课,也就是用大六壬建立了那个时候的时空模型,还原了那个时空的人、事。
至于说自己仰慕二少,偷偷从家里溜出来,只是为了配合预测,编出来的故事,使血肉丰满起来。
为了不出纰漏,所以她只能挑最主要的说。许多细节省略了。
这种省略,其实是一种无奈的舍弃,因为确实推测不出来。如果强行推测,就有可能出错,弄巧成拙。
这跟太极点有关。
太极点,实际上有两个坐标轴。
一个是时间轴,一个是空间轴。
这个道理,就像发生时间久的事情,记得就不清楚。距离远的事物,看的就没有距离近的清楚一样。
用大六壬预测,也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二少的亵衣颜『色』,用的也是大六壬的方法。
根据日上神,月上神,阴神,阳神,以及天地盘的作用关系,就可以推断出结论来。
在大六壬里面,这只是个小技巧,但是,得出的结论,有时却有震撼『性』。
推算二少身上的胎记和痣,用的是八字的方法。
这是她前世的祖传绝技,即使在前世,也极少有人会用。这个朝代,这个方法还没有出来呢。
效果看起来很神奇,方法却很简单。就是看八字中的天德贵人和月德贵人。
按照出生月份排,从一月开始,天德贵人分别是丁、申、壬、辛、亥、甲、癸、寅、丙、乙、巳、庚。
月德贵人也是如此排法,分别是丙、甲、壬、庚、丙、甲、壬、庚、丙、甲、壬、庚。
在八字中找出了这些字,就看它们在四柱中的位置。
八字的四柱,又代表人体的部位。
在年柱,就是头部。在月柱,就是腹部。在日柱,就是腰腹部。在时柱,就是腰部以下。
再看是天干还是地支,天干就是在前面,地支就是在后面。
最后看阴阳,干支属阳,就在左边,属阴就在右边。
其实就是个很简单的秘诀,就像一层纸,一捅就破。
命理江湖有一句话,“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找到了诀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不知道的,看多少书都没用。
因为很多诀窍,都是口口相传,根本就不会写在书上。
慕容采薇就是用这个简单的诀窍,无中生有地把二少拉了进来,为自己没有作案时间,不在作案现场作证。
案子继续往下审。
接下来的程序,几乎就是例行公事。
作案时间和作案地点这两个关键要素被推翻,慕容采薇本来就是被人诬陷的,其他的一系列所谓事实和证据,就破绽百出。
慕容采薇杀人,本来就是编造的故事。即使编得再圆满,也经不起推敲。
大堂的气氛明显转向,慕容采薇不用跪着受审,给了一把椅子坐下,除去了枷锁。
三法司几个人的态度,也明显和气起来。
虽然还没有明说,但在心里面,慕容采薇已经不是杀死自己妹妹的恶毒姐姐,而是信国公府那个被人诬陷的大小姐了。
用了一个来时辰,走完了程序。
“慕容大小姐,你的案子,我们回去之后,还要详细稽核。等到回去向堂官呈报之后,他们近日还会来再审。若是还有什么话,就尽管说。”
“谢谢各位大人明察秋毫,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全仗各位大人做主,查明真凶,还我清白,勿使真凶逍遥法外。”
慕容采薇被衙役带回刑部大牢收监,二皇子等五人,还坐在大堂里。
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静当中。
三法司审理过多少案子,他们自己也记不清。也不乏到了他们这一关翻案的情形。
但是,像今天这样,来了五个人,三个人成了疑犯的证人,这还是第一次。
欧阳梅林很郁闷,他不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
“各位大人,我就想问问,我们究竟是怎么成了为她脱罪的证人的?”
是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也想知道呢。
你们谁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