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法、龙震二人转唱罢,朱嵬也咬牙心痛的接了李谡的话音,道:
“李掌门,巾帼不让须眉,好!您即然都捐500两黄金,那朱某这就是三年不吃饭,也捐500两黄金!”
话音一出,本以为大伙会轮番称赞,孰料,场面登时静如平湖波澜不惊,丝毫未引起大家的赞誉,顿叫朱嵬尴尬力在原地,不知所措。
尹天赐呵呵一笑,讥诮道:
“朱帮主,您堂堂七尺男儿,不及胸怀宽广的李掌门咧,人家一个弱质女流,捐500两黄金,你也只捐500两,算来打个平手,岂不惹天下人笑话您与女人一样?”
这话就是一根皮鞭狠抽在朱嵬的脸皮上,还打得啪啪作响!众人眼神在李谡丰隆饱满的酥胸上瞄了一眼,又扫过朱嵬,纷纷戏虐的盯着他,立叫朱嵬面如火灼,通红一片,捐500两黄金已是表态,话也出口,他虽然恼怒这群贪得无厌的人,想教训教训落他颜面的尹天赐,现实却是二人武功、势力相差太远,犹如一条迈不过去的巨大鸿沟,深知得罪不起尹天赐,硬着头皮,强颜欢笑道:
“尹帮主所言极是,那我就捐1000两黄金!”
“这还差不多。”尹天赐故意嘀咕一句,又横扫向其余众人,笑道:
“即然大家都同意共同对付明教,那我们就歃血为盟,共御外侮!”
李谡听得脸皮微微抽搐,这尹天赐看来早已与渡法谈妥了条件,达成什么协议,今晚这个会只不过是故意作样子,坑一下龙震还有朱嵬,有几分索然乏味,更有些许好奇,他们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明教。
正思之际,李忘生也不蠢,反而亦瞧出端倪,他多年来深居纯阳宫,韬光养晦心机颇为深沉,故而并未拆露,反倒是顺水推舟,应声附和:
“朱帮主高义啊,以贫道来看,此事需要马上行动,以免走漏风声,打个明教措手不及,让陆危楼阵脚大乱,他们此番大闯纯阳宫后,本已死伤无数,教派必定处于一个动荡混乱期,料不到咱们出手如此之快,之狠!”
渡法闻言义正严辞的赞同道:
“不错,玉虚道长所言极是,眼下陆危楼还没回到光明顶老巢,咱们就给他来一壶,叫他有来无归!”
说这话,渡法的眼光迸射出骇人的幽光,仿佛似头盯着猎物的猛兽,叫大家看得全身发凉,冒出一股冷汗!谁说和尚五蕴皆空,行深般若波罗蜜,这渡法打人厉害得紧,算计起人来更是往死里整!
不过,这也令李谡心底窃喜,渡法愿意出手,那她就可以抽身而退,陆危楼绝非是其对手,因为她跟陆危楼、渡法都交过手,甚至这肌肉猛男和尚都么厉害!
事已至此,房间内的群雄们也纷纷开口热烈的聊了起来,李谡瞬不瞬的开口瞎扯几句,众人就落实了方案,又渡法来牵头对付陆危楼,李谡等人从旁协助造势、围剿各地明教分舵!
夜深人静,风吹散了覆盖在紫微山上的乌云,月光调皮的洒下,映在纯阳宫的琉璃瓦上,散发出薄薄的光化,如雾般迷离。
这样迷人的夜晚,大家早已安睡了吧?
不!有一间屋子,依旧点着灯,李谡正半乙窗头,仰首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她在等人。
“砰砰”
忽然,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拂起李谡一头青丝,漾起那顺滑柔软的罗裙,随之而来的即是“砰砰”两道轻轻的叩门声,李谡转身莲步轻移,开了门,来人赫然是渡法!
李谡迎他进门,渡法也毫不忌讳,迈步而进,径直道:
“来找你是因为一个事,饕餮剑需要你来处理,我现在要连夜进京面圣。”
“你是说,玄正方丈亲自去求李隆基派兵剿杀明教?”李谡道。
渡法点头道:
“也不是求,而是陛下早已对陆危楼不满,陆危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在大唐境内光纳门人弟子,如今猖狂不可一世,被朝臣们参奏数次,当然更深次的原因就是他们在找山河社稷图!”
山河社稷图?
传闻得此图者得天下,这图乃是前朝隋炀帝命人所画,上面有他藏宝的地方,里面有无数钱财兵器及大隋百年搜刮而来的好东西,是一张藏宝图。
对此,李谡也有所耳闻,蹙眉一问:
“你说山河社稷图事关朝廷气运,难不成陆危楼当真后叛逆之心?要与李隆基作对?”
渡法冷笑答:
“呵呵,这等子虚乌有,以讹传讹的话无非就是别有居心之人故意散发,陷害陆危楼的话而已,行了,长话短说,进京面圣前,我得把这柄饕餮剑交给你来保管,你是剑中之王,可以压制这柄剑的邪气,不要以为捐了黄金就没事儿可干,你也得为咱们神州武林出一把力。”
饕餮剑本来就是独孤世家的事,李谡想也没想就从渡法手中接过这柄邪气凛然的长剑,心念电转,自己真金500两花出去,咋听不见个响,一双剪水秋瞳在渡法反光的脑门上一溜,黠慧莞尔一笑:
“大师,您要去进京面圣,那个我当年与陛下有些个矛盾,你看能不能带为疏通一下关系?”
“靠!”渡法啐骂一句,振振有词道:
“你五百两就要我替你开口求情,贫僧早已堪破红尘证得罗汉金身,你不要以为我是贪钱,1000两香油钱,这事我替你摆平!”
摆平?渡法难得露出真实豁达真性情,说话与那市井斗民差不多,顿令李谡觉着好笑,她道:
“好啊,成交!当年李祖隆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解释清楚啊。”
渡法耿直道:
“放心包在我身上,我做事向来言而有信,不就是李磐的事吗,话说回来,那臭小子也是我师侄,不过,我总觉得他配不上你,一个怂包软蛋…”
李谡何尝不知道呢!心情略有几分郁闷的截断道:
“渡法大师不提这个了,记得好生说说…”
“别介,先给钱,后办事,渡法明码实价,童叟无走,当下辩驳道:
“渡法大师,您看天色不早,要不早点动身去长安吧?”欺,你放心啊,我收这钱不是为了自己,我这是代菩萨收,替你行善积福,小李你给凌云寺修建一尊乐山大佛,可见你还是很有慧根的,不如来嵩山找个尼姑庵出家吧…”渡法竟然怂恿李谡出家,叫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哪能遂其话,牵着鼻子
“唔。”渡法诡异的斜睨着妩媚动人的李谡,眼露金光,吓得李谡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还伸出纤细白嫩的葱指整理了一下胸口,遮挡住那呼之欲出的春色,孰料,渡法面色狡诈的道:
“呃,那个李掌门啊,我听李忘生说,你要给我们少林寺捐赠一尊佛主金身像?那多不好意思啊?”
微顿,不待李谡出口,抢先地道:
“那我就代佛主谢谢你了啊,不用把金粉送来,直接送黄金来我们有专业的匠人渡金身,就这样,先走了!早点休息啊!”
说罢,一溜烟儿的消失不见,李谡不竟目瞪口呆,良久白净俏脸上才显现出两个迷人酒窝,自语道:
“少林寺自武则天下台后,就被打压,加之中宗、睿宗、玄宗都不怎拨款,还真是穷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