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确是一段十分冗长的岁月,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皇帝从中宗李显变成睿宗李旦,最后变成玄宗李隆基!
没有了武功,更没有李显还有韦后这双重庇护牌,李谡走入了人生中最痛苦黑暗的日子。
开始两年,李磐还变着花样开解李谡,而李谡也即将坦然接受现实的时候!一个女人又彻底改变了她平淡无奇的生活,甚至带给了她无穷的耻辱!
这个人就是云顶派祁钰!
她为了重新控制云顶派,而自动上门嫁给李磐,借助李家的势力,以达重新控制云顶派的目的!
对此,李祖隆毫无意见,对其来说,一来,儿子能传宗接代又增加一个对象,二来祁钰成为他儿媳妇,便籍口插手控制云顶派方圆百里的沃土与资源,何乐而不为,三来可以平衡李谡,令她有一股危机感,叫她在李家的地位并不牢固,随时可能被撵走!
起初,李谡也的确上当了,每日提心吊胆,丧魂落魄,不知改如何挽回李磐的心,以至于施展出韦后所传的御龙术讨好他,也最后无济于事,新鲜过后,她也逐渐成为李家的工具!
因为她的特殊身份,李祖隆一家只是看中这点,堂堂皇朝公主,说出去多有面子,这才是李祖隆真正的目的,想着方让自己家族跟皇族身上靠,以达到更大的权利,还有威势!
八年来,李谡在李府里狠狠熬过,生下三男两女,明天,将会是另一转折点的开始!
月色悠悠地透进李府幽静后院,然而带来的并不是恬静和宁逸,相反,迷蒙的月光,映在一个人的身上,竟格外显得冷若玄冰。
只因她的心也冷。
“彭。”一声,房门被大力带着关上,李谡瘫坐在地上,身上凌乱不已,一对丰隆高耸酥胸从桃红色的肚兜露出,暴露在空气中,她的脸上还有一个红红的五指印,就在刚才,李磐饮醉酒冲进房内,就欲跟她亲热一番,谁料她正来月事,李磐自不肯败兴而归,于是给她的嘴角俏脸留下了一片污秽不堪之物!
这样的场景,已经发生过不知多少次了,李谡缓缓起身,失去功力之后,她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力!
屋外的春丽见李磐匆匆离去后,方才端着一盆热水进了房间内,看着受辱的李谡,二话没说,就拿起毛巾在热水中一泡拧干后,上前替她擦拭脸来,叫屈地恨声道:
“果儿,那个李磐真不是个东西!还有李祖隆个老乌龟,你也不要气着自己,那件事,吴天风他们应该能办成的!”
岁月并未在李谡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只不过是人显得更成熟,李谡并未说话,被春丽擦拭干净后,她走向了床榻,上面正安祥的睡着她最小的女儿,还不足一岁的李霖!
春丽望着她伶仃的倩影,长吁了口气,端着盆子离开了屋内。
虽说生了五个孩子,但,李谡的身材并未走形,反而变成了第二个韦后一般,愈发的水灵成熟妩媚,柔情的看了几眼小女儿,李谡起身,步至窗旁,定定的看着的月亮。
李谡脸上那股清冷幽怨的表情慢慢消弭无形,面部肌肉开始缓缓紧绷,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一双剪水秋瞳,冷得刺骨!
这才是她真正面目,她很恨,很怒,无论她在人前如何强颜欢笑,然而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当仅余下她自己一个时,她的脸便“肆无忌惮”的露出狰狞,半点也由不得其心。
这就是命!
“哼,什么何仙姑师祖,还有公孙盈师傅,什么岭南拳王洪五!什么蜀山剑宗李宗吾!通通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
李谡恨恨的想到当年她为逃出李府所做的努力,她曾写过很多书信,尽沉海底,没有一个人来营救她,反倒是钟铁牛,吴天风,蜀王李陵等受了她生死咒的人,在其武功被封禁后,关心她,听她差遣!而李祖隆倒是并未把春丽等人的武功也封印,反而独独幽禁李谡,当然她也把生死咒交给了春丽,在没有武功的日子里,她是多么渴求力量,多么的有危机感,也学会了用脑子去思考,坐镇遥控指挥吴天风等人!且丹田被封,但人有三个上、中、下丹田,李谡为了解除封印,每日苦思冥想,总算是悟通了杨思勖当年一番深意,利用张三丰太极理论,另辟蹊径,在头顶神府丹田修炼出了火元内力!
不过,在她终日苦修下,终达到了先天圆满之境,却也难破除天道高手李祖隆打在她下丹田里,旋转不息的内劲,这是一个漩涡,只要李谡催动丹田里的一丝水元气,立马就会被漩涡吸扯消耗,故她几年来,都不敢调动,全力修炼上丹田!
就在她思考的同时,岷江畔,数百彪形大汉手执火把,全副武装堵在一个漆黑的山洞口!
吴天风扭头看着满脸纹身的高克明道:
“大哥,多谢您来帮忙,公主想要的东西就在这个洞里面!”
高克明冷冷盯着幽深,风不断从洞中吹出,漾起他额头花白头发,道:
“不用多礼,我欠她一条命,今天就还给她,从今往后互不拖欠,里面真的有火麒麟,还有传说中能提高功力的血菩提?”
“锵”一声,吴天风将手中的钢刀拔出,应道:
“公主说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只是令我们取到麒麟血,还有血菩提就行了!”
“唔。”高克明扬声令道:
“我们走!进洞,务必要小心谨慎。”
说罢,仰首阔步,一马当先踏进了幽深的洞中,身后的数百彪形大汉纷纷默然不语,蹑脚跟上,入洞后路极难走,四周全是乱石,走了一个时辰,众人连根毛都没看见,高克明不由困惑的驻足朝吴天风问道:
“老三,行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是不是搞错了地方,究竟是不是这个山洞?”
吴天风也觉奇怪,不过他外粗内细,并未着急回话,反倒是仔细回忆起每一个细节,倏然,一道温暖热风抚面,顿时双眉一展,急道:
“大哥,感觉到了吗?”
“什么?”高克明道。
吴天风道:
“感觉到刚才的风是不是很暖,而且我们越往里面走,温度就越高,恐怕那火麒麟就在里面,并不是我们来错地方了!”
高克明闻言一惊,恍然被点悟,举目遥望洞深处,道:
“不错!却如你所说的这样,也许那头传说中的神兽就在洞深处。”
微顿,道:
“走,咱们继续往里面走!”
语毕,迈步继续向前行进,吴天风等人闻言沉思不语,缓缓的跟在高克明身后。
众人又走了一会,洞内忽然传出一声暴吼,震得地动山摇,高克明闻言不禁神色大变,惊得瞪大了双眼,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众人也不禁为咋舌心惊,纷纷凝神戒备。
忽然,一头全身通红的猛兽,如一道红色闪电般朝众人冲了过来,狮头,龙身,鹿角!正是一头火麒麟…
天,不知不觉间就亮了,新的一天来到,一轮崭新的太阳正从远远的天边徐徐升起!
岷江水,依旧湍急流淌,滋养着两岸肥沃的土地与沿江而居的百姓!
“呼。”吴天风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如风般冲出了漆黑的山洞,疲惫的身体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下,他片刻没有停歇,腰间挂着两个竹筒,径直奔向悠闲吃草的马儿,一个腾跃便稳稳落在马鞍上,手中的刀身猛的拍在马臀,心急如焚的吼道:
“驾!”
马儿顿如利箭脱弦,飞奔而出,强壮有力的四肢富有节奏的跑了起来,马儿在清晨似乎很兴奋,跑得极为欢畅,就如同马背上的吴天风一样!
漆黑的大洞,倏然又逃出一人,是高克明,他全身也是伤痕累累,手中的剑也崩断了,他也显得很急,片刻没有停歇,直奔翻滚流淌的岷江水,“扑通。”一声,他跳进了水里,手中的断剑侵泡在水中,犹如一柄烧红的烙铁淬在水中,发出“滋滋”声,断剑周遭的江水也冒气无数个小水泡!
宁静的李家庄后院,万物犹未睡醒,不过霎时就响起“哇哇”的婴儿啼哭声,李谡也睁开了眼睛,慵懒的翻身,接过小女儿,然后就直接熟念的喂养起来。
“吁…”
李府门口,一匹快马电闪而至,吴天风取下一枚令牌扔给守卫,就冲进了进去,经过宽阔的练武场时,一名正练石锁的青年,抡起重大百斤的大石头,“呼呼”厉啸着朝吴天风砸去,而老吴警觉的电弹开来,继续发足狂奔,却仍旧被仍石锁的青年如同闪电一般拦下了去路!
吴天风道:
“驸马,不知有何吩咐?”
李磐瞥了一眼其腰间挂着的两个竹筒,冷笑道:
“竹筒里装的什么,拿过来,我看看。”
吴天风眼珠子一溜,晒笑道:
“哈,驸马,里面是老吴我盛的童子尿,最近我有些腰疼,大夫说拿来做药引的,你要闻闻吗?”
“唔?”李磐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冷声道:
“这么急匆匆的去哪里?真当李府是你家了?”
吴天风陪笑道:
“我肚子有些疼,所以急着出恭,驸马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就欲离去。
可李磐已非那么好糊弄的人了,不单武功已经修炼到了先天圆满,且心智也不简单,瞬时抬手就拦住吴天风,横冷地道:
“竹筒拿出来!”
语气不容拒绝,吴天风顿时有些紧张的看着李磐,突然笑喊道:
“二夫人来了,老吴给您问安啊。”
二夫人自然就是祁钰,李磐的另外一个老婆,当李磐回头一探,空空如也,哪里有祁钰的影子,适才发觉被吴天风骗了,举目游望,他早跑个没踪影。
李磐嘴角闪过一丝狞笑,冷哼道:
“真当我一无所知吗?哼哼,偷偷瞒着我去筹建势力,期许能从李家逃走,妄想!”
几年来,李谡虽然武功被封印,但势力却未曾丢下分毫,反而在蜀地极速扩张,形成不大不小的一个帮派,对此,李祖隆并未节制她,反倒是偶尔还替她出手解决一些难题。
在成熟老辣的李祖隆看来,李谡的扩张,也代表着李家势力的渗透,毕竟,从名义上来讲,她几乎一辈子不大可能丢掉他们李家的标签!
李磐嘿嘿冷笑两声后,转身疾步朝李谡的幽静院子而去。
吴天风夺路而逃入了李谡所居小院,轻手叩门道:
“主人,东西已经到手了,您快接着吧。”
屋内,正抱着婴儿的李谡欣喜异常,忙拉起裙子,遮住胸前春色,三两步就开了房门,看着吴天风,道:
“东西呢?”
吴天风心知腰间之物对李谡意义非凡,麻利的取下了竹筒,并递给她,笑道:
“老吴不辱使命,高大哥也没事,只不过那畜生太厉害,所以死了些兄弟,您快看看吧,对了,刚才我来的路上碰见了驸马…”
“什么?”李谡错愕道:
“你撞见他了,那他说什么了?”
话音匍落,小院飘来李磐那微微动怒的声音。
“好啊,把竹筒给我!”
李谡看着电闪而至的李磐,愤愤道:
“你要做什么?”
李磐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蹿到李谡面前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劲风“呼呼”作响,吴天风愤慨异常,却是只能眼睁睁李谡将要被打。
就在此时,一道电光闪过,直冲向李磐落下的大手,同时,来者喝道:
“住手!”
电光来势汹汹,奇快无比,李磐不敢大意硬接,拧身错步,竟把其身后的李谡暴露在前面抵挡,令围观的春丽、吴天风等人心寒无比,暗骂其卑鄙小人,居然拿李谡当盾牌。
不过眨眼,来人速度犹盛电光一分,抢在这道光束射在李谡面门时,抓在来手里。
微风习习,李谡看清来人是李宗吾,并未感到什么欣喜,反而是淡淡的嘴角上扬,冷冷看着她,表情不带一丝烟火。
一个看来失踪已久,杳无音讯的人,突然又出现了,这样的事,究竟是喜还是该惊呢?
但,她手里紧紧攥着竹筒的力道打了几分,也出卖了她此时此刻纠结的心情。
李磐这时也伸手直接去抢李谡手里的竹筒,不过被另外一只手飞快的钳制住。
李宗吾冷道:
“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放开!”
好事被人破坏,李磐已非昨日阿蒙,傲然一笑:
“这是在李家。”
李宗吾道:“你不是我对手,去叫你爹李祖隆来吧,不要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