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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制古庸生”因为参与人数之多、之广泛,很快成为网络上的热门事件,一些不相关的网络名人也开始闻风起舞,或借机调侃两句或编几个段子以娱大众,以博眼球。

一向神秘莫测、粉丝众多的人气作者忽然成为大家调笑的素材,当事人却仍旧无动于衷,我行我素,那些仍旧支持古庸生的读者,既愤愤不平于那些哗众取宠的杜撰,又恨铁不成钢于古庸生的不作为。

恶性循环导致古庸生遭遇的这场寒流愈加寒冷。

雪上加霜的是,因为跟杨丽璐仍旧冷战中,室友关系也处理得越来越尴尬,因为不想影响大家的心情,每天要刻意避免和杨丽璐同时出现在客厅,这就使得他从办公室或者教室回来之后,要立即回自己的房间。

其实柳敬亭压根就没真正的跟杨丽璐计较或者记仇什么的,尽管弥琥的话让他有些类似道德上的心结,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杨丽璐的观感,元旦之后,他也试着好几次跟杨丽璐搭话,但得到的回应却不太理想,另外,根据偶尔听到的几次对话得知,杨丽璐那句“下学期搬走”似乎果真要落实。

对此,古庸生除了感叹一句“天蝎座爱记仇”之外,只能当仁不让地在501群里表示“下学期会住到杂志办公室,所以半仙不用搬走。”

不论哪种情况,离别似乎终究不可避免,林薰气急败坏地在群里吼着:“大家明明相处得那么好,一定要闹成这样吗?”

喊归喊,其实她心里反而最清楚,杨柳两人之间的问题,其实是青春期男女关系中最复杂微妙的那种问题,一旦处理不好,决裂是不可避免的结局。

“不是想离开大家,而是杂志现在真的出了问题。”

“那还不是你自找的?”

作为室友。501几个人自然会有意识地关注古庸生的动态,而且那种人人在讨论的主角,却在自己人中间的感觉,有种别样的爽感。

对于《雪山飞狐》的结局。戴岸桥和许源的怨念也很大,怪异的是,同样看了此书的杨丽璐却偶然说了句“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当然,她说这句话时,柳敬亭并不在场。

杨丽璐对柳敬亭的这个决定一直没有表态,大家在群里的讨论也就适可而止,林薰私聊杨丽璐问她的看法,结果杨丽璐回了一句“只要分开就好,他真搬走。我就留下。”

这种话在别人眼里,可能十分不近人情,但林薰却能体会到其中的酸涩,无从安慰,回了一个叹息的表情。

……

一月下旬。在柳敬亭的牵头下,映日文化开始大规模地为林天阁的《宋刀》做宣传,柳敬亭甚至还在个人博客里专门写了一篇长书评《宋刀锋芒,冰冷如霜》,这个长书评也将以序言的方式出现在《宋刀》的小说中。

说起书评,伊水安闭门写作前发的一条“记得还欠我一篇书评@古庸生”引起过好一番热争议。

“敢在现在这种环境下跟古庸生友好互动,伊水安也挺拼的。”

除了映日文化。网上另有一批固定的网友在为林天阁的新作做宣传,看其组织和风格,不太像普通的读者。

“是专业水军。”常有道直接下了定论。

“林天阁自己组织的吗?”亮丝问。

“他说不是。”

“作者当然不会承认。”

“有没有可能是铁杆书友自发组织的,之前也有过这种事。”乔治提出疑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吧?”徐森接道。

大家讨论到最后,目光还是集中到柳敬亭身上,等他裁决判断。

柳敬亭沉思半晌。忽然转头问常有道:“老常,林天阁之前确定跟你说过会跟我们谈合约吗?”

“是啊,确实说过。”

柳敬亭微微摇头,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拨通他的电话。我亲自问他几个问题。”

亮丝脸色微变,接道:“要不新书上了之后,我跟他聊聊吧?”

柳敬亭看了亮丝一眼,点点头,道:“也好。”

“你们看这个帖子。”

似乎仍旧没能从失恋中走出来的苏瑾,最近今天尤其的沉默寡言,大家在聊天,她就用自己的平板上网刷论坛,这时似乎发现什么,把平板放到桌上,指着屏幕让大家看。

“下雨不打伞?”常有道看到这个id,读了出来。

帖子的标题是:【古庸生宣称培养新人,心里却只有他自己】

这个帖子系统地总结了《匠录》创刊以来,古庸生种种出风头行为,旗下的新人作者如林天阁等人根本就是困境求生,除了稿费优渥一些,其他资源完全享受不到,即使偶尔倾斜也像似古庸生个人的施舍一般。

“只看分段版面,就知道这是个高手。”常有道点评道。

柳敬亭面带浅笑,认真读贴,偶尔点头赞同道:“这句话说得中肯啊。”

其他几人看得面面相觑,心道这是在黑你吧,你这算什么态度?

整个帖子大约一千五百多字,柳敬亭读完后,做了一个自我批评,认为这次“雪山飞狐事件”确实会给林天阁新书造成影响。

“这傻叉分析得这么头头是道,当事人貌似不赞同啊。”常有道把帖子的评论拉到下面,赫然看到“空中楼阁”的评论:“首先谢谢楼主的关心,我在《匠录》挺好,编辑对我很照顾,古庸生大大更是我的伯乐,然后就是,请楼主多多关注我新书《宋刀》吧。”

林天阁本尊的出现,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林天阁也热情的跟大家互动,立场鲜明地表达了对《匠录》的支持。

“这脸打的,”徐森笑道:“对了,这个下雨不打伞是不是一句俗语?”

“下雨不打伞——淋(临)到我,”柳敬亭笑着答道,然后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意味深长地看向窗外,摇头道:“野心,怨气,归根结底还是名利——理解,只是这样不嫌太麻烦了吗?直接说效果岂非更好?”

柳敬亭每说一句,亮丝的脸色就变一下,等他话音一落,亮丝问:“古神怎么了?”

“你们去查下‘空中楼阁’和‘下雨不打伞’的ip地址就明白了。”柳敬亭说。

“噢,我明白了!”常有道恍然,“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下雨不打伞就是林天阁本人?”

“不是本人,哪会有这么重的怨气?不是本人,哪会有这么好的文气?”柳敬亭笑道。

“绕了那么大一个弯子,”亮丝也笑起来,“直接说不就是了。”

“新人心态,怕得罪人。”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可是这种分歧是不可避免的啊,不可能因为新人要崛起,老作者就统统封笔吧?”苏瑾对林天阁的做法很是不以为然。

“总之,老常你好好安慰一下他,你和亮主编一起今早把合约谈下来,我这边突然有个新选题,可以做成一个系列,感觉比较适合他。”柳敬亭道。

“什么新选题?”亮丝脱口问道,随即解释说:“我想这个也能拿来作为吸引他签约的筹码。”

柳敬亭点头道:“就是朝代和武器相结合的系列,比如这个《宋刀》,下面一部可以写《唐剑》、《元矛》、《明弓》,以此类推。”

“好想法!”

常有道和徐森齐声赞道,亮丝也点头说了句“的确适合他。”

……

二月二日,《宋刀》上市,经过《清雨药师》和《宋刀》前期的连载之后,林天阁已经积累了一定的人气,这次由古庸生亲自长评推介,加上《匠录》的先期宣传,《宋刀》的上市着实吸引了好一部分读者的注意。

不过,被打上“古庸生旗下作者”印记的空中楼阁,免不了要受“倒古寒潮”的影响,顺带被拿出来抵制一下。

然而,这种抵制没持续多久,因为《宋刀》火热上市半个月,取得十万册销量之后,黄河文艺突然宣布与空中楼阁签约,而空中楼阁也在论坛和自己的个人博客里宣布,将从《匠录》转会黄河文艺,新书将于三月份登陆《鼎小说》!

因为事涉正处于漩涡中的古庸生,这个转会立即在出版界和网络世界掀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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