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 章 记忆
没有【蛊惑】之后，所有一切做起来就会容易许多。
她有许许多多愿望，她希望她有家人，有朋友，希望家人能给予她热烈的爱，我希望她能一直幸福、快乐，每一次轮回都应该是如此才对，她是血族的始源，这也是我之后才发现的，她理应是最强大，最应该被敬畏的，每一次轮回不该以弱小而开始，即便她在慢慢变强，可这还不够......
柔弱的她早就应该死在过去了，即便没有我，她也应当是最强大，最傲慢，最令人胆寒的血族君王，一切愿望的实现都应该以此为前提，无论是多么肮脏的手段我都可以尝试，我已经记不清葬送过多少人的生命，也没必要去记。
虽然我不知道龙有什么好喜欢的，坦白说，我讨厌恶龙，但她却对龙有着浓厚的兴趣，幻想有一天能坐在龙的脊背上翱翔天际，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葬送于龙口中。
我几乎灭掉了所有出现在我视线里的龙，可我自己也变成了一条龙，翱翔于天空的感觉吗？也挺没意思的......
“老龙，你大抵就是木头跟稀泥做出来的，这么微小的大地，这么凉爽的风，还有那么美的夕阳，你竟然都没什么反应...我看你要么就是笨蛋，要么就是个恶趣味的变态...”
“...可能是因为我看过很多遍了吧...”
“胡说...这明明是你跟我第一次......等等？！你这头色龙不会还诱拐过其她姑娘吧？！快点从实招来，不然我就在你鼻孔里塞火了啊......”
“...实话告诉你吧，小丫头，我其实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人物，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够活着坐在我的鼻子上......”
“呸！！花言巧语，油嘴滑舌，信你不如信上帝......”
“那我承认我说谎了...”
“喂喂喂！别塞，你当你那火是岩浆吗？！我可受不了啊！求放过，求放过......”
......
真是的，明明能让她每一次轮回都过得安然无恙的，可冥冥中总是会有许多感受不到、预测不到的变故，是祂搞的鬼吗？千千万万遍都是如此，她周身的一切最终都会毁灭，就好像这是她的宿命，她在源源不断的毁灭中变得越来越强，也越来越不像从前，就像一具被抽空灵魂的傀儡。
直到有一次，在那片充满血腥和恶臭的大地上，她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那双宛若死水的眼睛没有一点她的痕迹，我知道那绝对不是她，那双宛若死水一样的眼睛，竟然会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祂，难道是祂留下的后手被触发了吗？
我原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她，让局面不再恶化，但我错了，我终于意识到那个混蛋选择她的理由是什么了。
我最终在她快要接触到那道屏障的时候将她拦了下来，不过也算不上拦，就算我拼尽全力也难阻挡她半步。
“爱丽丝...求求你，不要再向前走了...那里面的东西会将你...”
“你...”她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如同一柄寒刀,“是谁？”
我的心脏猛地一颤，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我什么也不是...但......"；
我拼尽全力去阻止，但没有任何用处，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微小的蚂蚁在自娱自乐。
她斩断了我一条手臂，扼住了我的喉咙将我提起，戏谑地开口：
“再敢阻止我，你只有死路一条...”
可我还是那样做了，当真是不知死活。
我无力的趴在地上，眼睁睁地望着她将手搭在那扇纯白色的门上，“爱丽丝...不要去...”
“爱丽丝......”
“爱丽丝！！”
我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冲她喊道，她突然停了下来，将手从门上放下，动作停滞了许久，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的心脏怦怦直跳，她转过身来，红眸里闪烁着一丝灵动的光，恍惚间我竟然以为又见到了她，可惜，不是。
她慢慢走近我，红眸上下打量着，最终将视线定格在我面前，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像一位冷酷的君王，“你......是爱丽丝曾经的眷属吧？”
我的心脏猛地一颤，我彻底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也是，我为什么要报以幻想呢。
“是...”我点了点头，“你...不，您是谁？”
“我？这不重要...”她直起身子，将手背在身后，“现在是我在问你...”
“你.......想不想救她？”
我只感觉全身都停滞住了，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会不会又是另一个陷阱，我用手抚着额头，抑制不住地冷笑，下意识说了句，“谁？”
“爱丽丝。”她郑重道，“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她就能摆脱所有的厄运......”
我该相信她吗？她又究竟是谁？可我有别的选择吗？我将一切方法都用尽了，我别无选择。
“不回答？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她自顾自继续道，周围突然笼罩起一层绯红色的薄雾，将一切白迹隔绝在外。
“我要你找到几个特别的东西，能否寻到全凭你自己的运气，你有可能永远都寻不到，一个是与白色完全对立的漆黑，它是独立于所有【规则】之外的错误，能够将一切【规则】吞噬掉的东西，你应该也见过吧？不过你要找的是一个活的家伙，一个是能够照亮一切漆黑的光亮，它是【规则】中关于光和生命的一种，同样的，你有可能也永远寻不到......”
“最后一个，是不被纯白所污染的纯净之人，至于如何才可以，你可以参照一下【我】。”
“同样的，你也不一定能寻到它......”
“但我依然会给你规定一段时间，未来将会有一条河流穿过这片大地，你需要在这条河流彻底盈满之前确保我能见到她们，记住，有了黑暗才会有光明...”
“在那之前......”她顿了顿，手指着自己，“尽一切可能让【我】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明白她话中的意思，黑暗应该就是那些被祂称作【无序】，【混沌】的东西，但我很清楚，那些东西会抹杀掉靠近它们的一切，相比之下寻到光明要容易得多。
“而现在...”她突然开口。
“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