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散神水的真正作用
在欢乐坊中取证，姜闻拍下了诸多修士过量饮用散神水的惨状。比起之前苏城知府给的散神水，修士们饮用的散神水明显浓郁许多。
他与白镜坐在屋内，有侍女端来肉食。姜闻正想尝上一口，却被白镜拦住。
“官人，你还敢吃这里的肉？”白镜正色道。
“这里的肉有什么问题？”姜闻放下筷子，颇为不解的望着她。
“难道官人就不好奇，这欢乐坊里的肉食都是来自哪里的吗？”白镜话说完，姜闻面色一变。他想起了太苍城那些被变成家禽的孩子，顿时腹中翻滚。再看那盘中片肉，只觉得恶心无比。
“可恨！”姜闻锤桌道。
“奴家就从来不吃这儿的东西，官人如此精明的人，竟然看不出来。”白镜掏出果实，悠哉的吃了口。肚中受到了委屈尽去不少，面带笑意的看向姜闻。
“我只是没想到这欢乐坊还能丧心到如此地步，不诛赤咬，我意难平。”姜闻丢下筷子站起身，看着外面依旧红灯酒绿。不断有男女欢笑声传来，只道是享乐及时。
姜闻只是看了几眼，便拂袖而去。他还会来到欢乐坊，到时候便要看着这污浊之地的覆灭。
“我先去了，若有什么麻烦事。可传音符联系，但莫要让那赤咬发现。”
侍女退去，白镜也慢慢走入后院的深林之中。
姜闻离开欢乐坊后一路朝着青云巷而去，回到别院时李云裳还未归来，只剩下燕宫璃一人正摆弄着散神水，靠近时还能听到她自言自语的声音。
“这计划自然是厉害，这散神水也出乎我的意料。但若大乾之中没有内应，这群妖物又岂能做到如此地步？”燕宫璃冷笑道。“我看着大乾朝廷的内部，怕也是正在经历刀林箭雨。此般腐朽之气，当真是恶臭无比。”
燕宫璃看着录像顿时明白过来，再看向散神水时脸色分外凝重：“难怪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原来如此。”
“你明白了些什么？”
“是好事，但这也正是奇怪的地方。若是说此物有危害，这断然算不上，甚至于来说这散神水对于修士乃是补品。只是如此令人上瘾的东西，当真就是补品吗？”燕宫璃摇晃着玉瓶，朝姜闻摇摇头。她脸上露出些许迷惑，即便是擅长灵魂之道，她依旧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
“我发现这散神水并非那么简单的东西，它似乎能够抚平神魂，慰藉肉身。能够减轻命火带来的伤害，也能削去命火的旺盛。”燕宫璃皱眉说道。
“没想到这群妖怪竟然这么有头脑。”姜闻也不禁为这般计划感到悚然，这种计划虽看起来是软刀子，但杀起人来更为厉害。
“我与那赤咬的下属白镜做了交易……”姜闻将自己与白镜之间协定告诉燕宫璃，两人合计一番觉得此事应该能成。到时候他们这边妖有白镜，紫韵。皆是千年大妖。修士有姜闻，李云裳，还能请来苏牧相助。
等做完这一切，燕宫璃面色变得有些苍白。她坐在椅子上虚弱的呼吸，指着画好的东西轻声道：“此中含有我当年领悟的一丝道韵，到时候长春若来，便用此物退之。”
只是忧心片刻，她便收拾好神色站起神来。走出屋中看向候在庭院里的侍女们。
“那时我还走了不少路，可累死我了。”燕宫璃也同仇敌忾道。“皆是这赤咬干的好事，这次叫她痛彻三分。”
“我这儿有些线索，或许能叫你明白一二。”姜闻举着摄像机说。
“去，将族中所有的姐妹都招来。我有话要与她们说。”
“奴家知道。”
随后用这几滴鲜血画出一道符文，将其印在纸上。
姜闻听到这话，小心的收起血符。然后抱起燕宫璃，将她送到床上道：“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既然现在是凡胎，就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他将欢乐坊中的所见所闻放给燕宫璃看，顺便与她说了散神水的一些特性。
“若是借此来麻木修士，那么当散神水遍布大乾之时，就是妖物们重返神川二十四地之日。”
“你可还记得那赤咬。”姜闻说道。“那日我将狼妖送至县衙之中，当天晚上就遭了劫掠，其中必定有这赤咬为非作歹。如今既然叫我们抓住了把柄，自然要叫赤咬血债血偿。”
“是。”
“这散神水看上去的确是好东西，但却有着致命的危害。能安抚神魂，慰藉肉体。那么抽取灵根时便也容易。至于能平息气海中的命火，那这岂不是说只要长期饮用散神水，修士的实力便会下降，到最后命火熄灭，就与凡人无二。到时候任由这些妖怪宰割，也是毫无还手之力。”燕宫璃将散神水的危害说了遍，姜闻听到后越发觉得这玩意就是和某种草叶差不多，属于能治病但更能害人的玩意。
“奇怪，真是奇怪。”
“奇怪什么？”
“祖师可有办法？”姜闻问计。
燕宫璃说着，寻来一张纸将其裁剪。她用小刀割开自己的手指，将几滴鲜血滴在之上。
姜闻这次并不准备动用底牌，因为他的底牌所剩不多。近日功德值只出不进，他需留着必要时刻才用。
“自然是有些。”燕宫璃应道。“我虽无法力，但却藏有一宝，他日若正神道的真人涉及其中。你可用此宝退敌。”
“且不管这些事，天塌了总有圣人顶着。圣人若是顶不住，天下亡了就亡了。也轮不到我们操心。”燕宫璃平复自己的情绪道。“你那边除了拿到这些影像，还有什么进展？”
“那不是好事吗？命火不旺盛，点灯步入命火也就没那么危险了。”
“虽觉稳妥，但还是不得不防正神道。”燕宫璃正色说道。“此处在正神道管辖范围之内，也能出如此多的妖物，这不可不防。”
目送着姜闻离去，白镜坐于屋中。她看着欢乐坊的热闹，轻声叹道：“但愿我的选择是对的。”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姜闻念道。
若是姜闻再去那琅嬛书院一游，邀请梁缘参入其中，那么他们这一番的战力便不同凡响。即便是道宫真人前来，也能有一战之力。
“嗯。”燕宫璃闭上眼睛。
虽说曾经是叱咤风云的大修士，但现在她只是个凡人而已。
等到燕宫璃睡着，姜闻便出门准备去寻苏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