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心中一沉,知道不是大事,不会这么突然,毕竟刚刚开完会。
来到青云观正殿,避过往来不绝的香客,秦峰见到眉头紧皱的两人。
“主持大人。”两人行礼道。
“免礼,两位堂主有何要事?”
两人对视一眼,王富叹道:“大人,我今早开过会回到正堂,就听一个伙计说今晨见到一行和尚进了县衙,大概有十几人。”
秦峰骤然听到和尚,有些心思复杂,皱眉问:“哪来的和尚?打探了没有?”
甄道人道:“我听了王堂主招呼,详细问了那小伙子,那群和尚是临县的灵光寺主持法戒和尚,当年青云观还兴盛时,老观主与法戒和尚坐而论道,我远远见过。”
秦峰皱眉道:“都十几年了吧?你有,你又没见过面,会不会弄错了?”
王富道:“大人,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灵光寺的法戒和尚,但是县衙来了和尚,这是真的。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群和尚的来意。”
秦峰点头道:“不错,现在已近中午,就算再要紧的事,也应当不至于拖到下午。这样吧,甄堂主你我两人人到县衙门口守着,先确定是不是法戒和尚。王富你以我的名义,带一套玉器送到崔典史府上,探探口风。”
“是,大人。我这就去办。”王富行了一礼,出门准备去了。
秦峰、甄道人两人来到县衙门口一家酒楼,叫了一壶黄酒,就着几碟小菜慢慢喝着。
许是县令留了和尚吃饭,直到下午未时,五、六个和尚拥着一年有五六十岁,胡须花白的东洲国尚从县衙出来,沿街走了过来。
“大人,当中那位东洲国尚就是法戒,十几年来,他居然还没变老。”甄道人感叹道。
秦峰没有说话,细细打量着法戒和尚。
别看这和尚这么一把年纪,却是皮肤红润,龙行虎步,浑不像将要入土的老人。
正在这时,那法戒和尚好似察觉了什么,目光转了过来,看到秦峰、甄道人就是一亮,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法戒,灵光寺住持,见过两位道友。”
声如狮吼,振聋发聩,偏偏除了秦峰两人,周边往来行人、店里吃酒的客人,竟无一人异动。
秦峰心中凛然,这和尚好高明的控制力,硬是把佛门狮吼化作菩萨诵经,不波及外人一分。
眼见被识破了行藏,秦峰也不懊恼,带着甄道人大大方方迎上前去:“久闻灵光寺香火繁盛,僧侣众多。今日得见诸位高僧,贫道不胜荣幸。青云观主持秦峰,见过法戒主持,见过几位道友。”
秦峰也不全是恭维,眼前五六位和尚,法戒修为深不可测,肯定比自己高。余下的几个,至少有两人与自己相当,剩下的也不过相差一线。
纵然眼前是灵光寺的精英,秦峰也明白自己才开张一个月的青云观,与之有多少差距。
“阿弥陀佛。”众和尚齐齐合十行礼。
法戒和尚笑道:“贫僧原以为青云道兄不幸罹难,青云观不免败落。不意竟出了秦道友,青云观光复有望,贫僧不甚欣喜。”
甄道人忍不住行礼道:“见过法戒主持,贫道曾与十几年前的法会上见过主持大人的风采。”
法戒和尚笑道:“说什么风采,都是吹出来的。十几年前,贫僧曾与青云道长坐而论道,当日情景历历在目。骤闻黑山君重兵攻打合圃,贫僧恨不得插翅来援。不料当日巫蛮异动,大军云集边境,我寺上下只得严防死守,不敢妄动。事后巫蛮人退走,才惊闻青云道兄不幸罹难,阿弥陀佛。”竟是流露出伤感来。
甄道人悲叹曰:“无量天尊。”
秦峰劝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前人牺牲总归没有白费。合圃县依旧挺立,总没被那黑山君毁了去,诸位也不必太伤感。”
眼见众人收拾了心情,秦峰问道:“未知诸位高僧今日来我合圃县有何贵干?”
众和尚欲言又止,齐齐看向法戒和尚。法戒笑道:“前日贵县县令大人来信,言说黑山君近日又不安分,邀我寺前来商商议。”
秦峰笑道:“原来如此。诸位大师鞍马劳顿,不如到我观略作修整,也好尽了地主之谊。”
法戒和尚笑道:“阿弥陀佛,多谢秦主持盛意,只是事情紧急,我等要连夜赶回灵光寺,就不做打扰了。”
目送灵光寺和尚走远,秦峰笑容渐渐变得冷漠:“走,回观再说。”
两人心事重重,一路无话。
回到正殿,王堂主已经等候多时。
“主持大人,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王富道:“灵光寺法戒和尚来合圃县,是县令大人授意。朱县令许诺灵光寺在合圃县建立分寺,以获得其支持,用以对抗黑山君的压力。”
此世界是真实世界的万倍面积,两县往往相距千里,资源、人口值得专门建立分寺。
秦峰脸色难看到:“你确定吗?”
王富道:“是崔典史暗示。他让我传话,在这件事上帮不上忙,对此表示歉意。”
秦峰沉思不语。
大殿一时沉默下来,王富忍不住道:“大人,眼见我观兴盛在即,灵光寺就来摘桃子,咱们是不是想点办法。”
秦峰沉吟道:“现在县令有求于灵光寺,咱们明面上动不得手脚,倒是可以在民众上多做准备,给他们个哑巴亏。”
王富眼睛一亮:“如何去做?”
秦峰道:“将新上任的几位主事都喊过来,包括道兵统领赵龙,这次咱青云观各堂要配合行动。”
不多时,王富将李秀儿几人带到。
“见过主持大人。”几人行礼落座,王富开口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清楚。
“太可恶了,”李秀儿气愤道:“那灵光寺的光头敢来咱们合圃县抢食,分明是不把我青云观放在眼里。师傅,要不让我带上一队法师,给他们个教训。”
降魔堂的持剑道士又称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