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然？”
白意非常的茫然。
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为什么骆然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至始至终都没有被催眠的白意直接就追了上去。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骆然好似什么都知道了？
不可能的。
骆然让他深呼吸的时候，他虽然看上去好像真的深呼吸，但他没有吸足气，也没有完全把气吐出来。
他只是表现的很像是大脑一片空白的样子。
快速频繁的深呼吸是会导致大脑缺氧的。
缺氧的情况下，人会没有办法思考。
白意没穿书前就吃过这方面的亏，所以这一次，他没有上当。
骆然提问的时候，他都点头了。
所以，为什么？
白意知道追上去拉住骆然可能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揭穿。
但是不知道原因，他接受不了。
他接受不了骆然这样毫无理由的抛弃他。
“骆然你站住！”
白意几乎是扑上去的。
他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张开手臂，从骆然的身后将他抱住：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为什么一言不发就走了？”
“你还在怀疑我吗？”
“骆然，骆然你别走。”
“白望舒一出现，所有人就都开始变得好奇怪。”
“傅斯年据说要向我求婚……可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傅斯年喜欢上了白望舒。”
“他的求婚……根本就目的不纯……”
“向惟桉第一时间找到我，说永远站在我的身边。”
“他也许是个好人，可他家父母是个什么样的，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的出现到底是他自愿的，还是他父母逼迫的？”
“鲁平南对我做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他直接把我绑了，他对我拳打脚踢，他把我送到了白望舒面前……”
白意死死的搂着骆然，他说话的语气仿佛正在泣血。
被他搂着的人起初是没有反应的。
但很快，对方就动了。
他直接挣开了白意的手。
他转身，微笑，露出两个漂亮的梨涡：
“小意儿。”
是另一个！
骆然切换了人格。
白意快速后退。
他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
娇生惯养了二十年的他自从被鲁平南打后，身上就哪哪都不舒服。
这会儿随便一个后退，就站不稳的直接摔了。
白意被鲁平南踢过的胸口疼得厉害。
“是你。”
他颤颤巍巍抬头看向这个被换骆然推出来的第二人格。
“我要和骆然说话。”
“我要和他解释清楚。”
“你让他出来好不好？求求你了，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和你玩，我想和骆然说话，你让他出来……”
“露馅了哦小意儿。”骆燃居高临下看着跌坐在地的白意，“我们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们可以自由切换。”
“那么，小意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意的呼吸一窒。
他没有心虚。
“难道不能切换吗？”
白意理直气壮的质问。
“如果不能自由切换，你是怎么出现的？”
“他在逃避我不是吗？”
骆燃笑了。
就一秒。
他用漠然的声音说道：
“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你总是这么贪心。”
“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拽在手掌心里。”
“你不是世界中心，地球也不会围着你转。”
“在白望舒没有出现前，你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小意儿，白意，你到底在骄傲什么？”
“你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那些不该被你这种蠢货探寻到的秘密的？”
这样的他，看上去和骆然一模一样。
白意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他仔细凝视着他的眼睛，那里除了漠然什么都没有，那些他熟悉的欲望不在里面。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出现的是骆然。
他从地上站起来。
他说：
“是不是白望舒和你说了什么？”
“骆然，他恨我。”
“他的话不能听的。”
“他就是来挑拨的。”
骆燃没有笑。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白意，你知道什么叫微表情吗？”
“你真的以为刚才书呆子是在催眠你吗？”
“蠢货。”
“你这个蠢货。”
“太蠢了。”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影视剧小说里说的那种催眠术。”
“但读心术确实存在。”
“他让你想象自己回到那天是假的。”
“他让你深呼吸以便快速让你大脑达到缺氧也是假的。”
“那些都是障眼法，都是用来让你分神的。”
“他真正想做的只有最后那几步。”
“你猜他为什么要你在盯着他的食指的同时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他的问题？”
白意没有说话。
白意被震住了。
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骆然，而是另一个人格。
那个放荡到每次出现只想寻欢作乐的人格。
他从未见过他的这一面。
他看上去和他熟知的骆然一模一样。
“他要你看着他的食指，为的是让你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食指上。”
“这样你在编造谎言的时候，极有可能出现眼神跟不上手指。”
“当然，你一直都保持着面无表情，眼神也没有跟不上手指。”
“但你的微表情出卖了你。”
“你以为你真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吗？”
“你的眼皮颤抖了。”
“你的嘴角有过很细微的抽动。”
“白意，你在撒谎。”
骆燃懒得和他兜圈子。
他把一切都剖开：
“你确实是恰好出现在那里的。”
“你当时确实不会游泳。”
“但你知道，落水的并非只有书呆子一个人。”
白意喘不上气。
他真的完全喘不上气。
有一种被人剥光看透的感觉。
眼前的人明明长了一双肉眼，却仿佛能透视一样。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
“你胡说。你在胡说八道。”
白意仿佛被祥林嫂附身一般重复着这两句话。
骆燃往前，一把掐住白意的脖子：
“骗子。”
白意的脸涨得通红。
“你在回答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眼皮和嘴角都动了。”
“我和他看的一清二楚。”
“嘴巴会骗人，生理反应不会。”
“见死不救不犯法。”
骆燃猛地松手。
“所以，这是你活着的唯一理由。”
“我相信，白望舒会送你去地狱的。”
“咳咳咳——”白意心惊胆战的疯狂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