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的时候会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也看到过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样子，真的有些渗人的。”
“我还纳闷呢，你想想看，一个好好的天才跑去学中医，来到我们之中疗养院上班……肯定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啊。”
“是双重人格吗？”
“不一定。没准是双向情感障碍之类的。”
“总之他就是精神方面有问题。”
“说起来我之前就听说过一些他的事情，就是私生活非常混乱之类的事情。”
“啊，我也听说过。我当时只觉得是别人污蔑他。”
“没准就是双重人格。”
“总之，离他远一点。精神病人杀人都不犯法的。”
“你还想什么精神病人杀人？现实点啊姐妹，你没听白望舒说吗？那就是个色魔！姐妹，我的姿色虽然不是顶尖，他出去人家高低也要叫我一声小美女，万一他看上我了……”
“人家是精神有问题，不是眼睛有问题呀。人家喜欢白意白望舒那样的男人。该担心的可不是我们。”
“这么一想还真是哈。”
两个住院部的护士趁着换完吊瓶的空闲时间，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离望舒胡编乱造才过去两个小时，整个疗养院的护士们就都开始自发的远离骆然。
看热闹不嫌事大是人性吧。
而当事人骆燃对此一无所知。
因为两个小时前，他被保安科人扭送进了院长办公室。
要处理一个有背景的人是真的很难。
骆燃和望舒比拼背景，骆燃肯定是那个赢家。
保安科的人前脚离开，后脚院长就锁门问骆燃：
“公众场合还是要注意一点形象的。”
“咱们这里住的都是一些退休的老干部。”
“闹起来了，影响不好。”
骆燃点头，也没有辩解。
院长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喜欢的到底是白家的哪个孩子啊？”
“你爸妈那边问了我好几次，我只当你喜欢白意。”
“之前翘班哪次不是为了白意，今天怎么就……”
骆燃勾唇。
他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欲望。
他慵懒的说：
“不是白意。”
院长一愣。
“书呆子和我都不喜欢白意。”
“我喜欢白望舒。”
“至于书呆子喜欢谁，你自己问他。”
“你第一次没有掩饰。”院长很严肃，“为什么这一次没有掩饰自己的病？”
骆燃笑：
“是他一直在掩饰，是他一直想掩饰，不是我。”
“我从来没想过掩饰。”
“没事了吧？没事我就走了。”
骆燃站起来，院长朝他摆手。
他起身离开。
院长拿出手机，给骆燃亲妈打电话：
“他的情况好像不太对。今天他突然和我说他从来没想要掩饰自己的情况？”
“刺激源就是那个白望舒。”
“我没敢和他多说什么，你放心，我会盯着他的。”
“别这么说，老同学，你别和我客气。”
“好，我会让人盯着他的。”
办公室里院长挂断电话。
办公室外面，骆燃推门进去。
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完全关上，他留了一条缝，为的就是听这个电话。
他走到院长面前，不顾对方尴尬的表情，微笑着说道：
“谢谢你告诉他们。”
“白望舒确实是我的刺激源。”
“我说的话，他们不一定会信，你说的话，他们总归要考虑考虑。”
然后，他再次转身。
院长尴尬的跟了上去，确定他是真走了，才低骂了一句晦气。
让别人晦气的骆燃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根本没有工作的心思。
没穿白大褂的他在办公室来回的踱着步。
突然，他变了表情，一脸冷漠的朝外头走去。
他切换了人格。
“你要去见他？书呆子，你我都知道，白意不会说实话的。去见他有什么意思吗？”
“为什么不说话？是反驳不了我吗？”
骆然自言自语的朝停车场走去。
他的声音真的很低。
嘴唇几乎没有动过。
如果不是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是根本不会发现他在自言自语的。
以往，大家都很忙碌，不会特意走到他身边和他打招呼。
毕竟骆医生不喜欢社交。
今天不一样了。
不少护士在看到他的时候，故意从他身边擦过。
擦肩而过之后，她们总是一脸惊惧惶恐的捂着嘴巴。
骆然停了下来。
他不再自言自语。
他皱眉：
“白望舒。”
他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然后，他的表情变了。
一个冷漠的人笑了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他说：
“是的，是白望舒干的。”
“我的白望舒。”
“我的小恶魔。”
“你没看到他的伪装吗书呆子？”
“他真的想吻掉他的眼泪，吃掉他的心，和他融为一体。”
“他在孤立我们。”骆然冷冷的说道，“他把我们是双重人格的事情说出去了。”
骆燃笑：“孤立？你在说笑话吗书呆子？”
“你本来就是一个孤僻的人，虽然经常微笑示人，但你没有朋友。”
“连一个走的近些的同事都没有。”
“除了白意，你什么都没有。”
“至于双重人格……拜托，我从来不想掩饰，是你自己无法接受我的存在。”
“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存在着。”
走廊上，骆然的表情疯狂的切换着。
他的两个人格在争抢身体。
如果靠近他，就会发现，他的眼球在疯狂的震颤。
“啊！”
远远的，有个视力很好的护士看到了一切。
她忍不住低声尖叫：
“好bt！好像《24个比利》！”
“他真的有病，真的是个疯子！”
疯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
骆医生根本不是什么天才，他是个疯子。
她转身就跑。
骆然站在原地没有动。
骆燃上线。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走向望舒的病房。
他成骆然的样子。
他推开门。
他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的嘴唇。
他没有笑。
他学着骆然的样子，冷静的说：
“我来了。”
他关上房门。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白意为什么总会恰到好处的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你在他的手机备忘录里看到了什么？”
望舒柔弱无助的笑了笑：
“发现了一个真相。”
“颠覆你所有认知的真相。”
骆燃靠近。
啪——
望舒扬手就是一巴掌。
“臭东西，装的还挺像？”
“你以为我真的认不出么？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