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赢了。
他得到了傅斯年的承诺,他拿回了自己的手机,还成功试探出了傅斯年的“心意”。
昨晚不是他的错觉。
傅斯年不是那个表里如一的人。
他的克制即将土崩瓦解。
昨夜后巷里,他的不动声色,冷眼旁观,也许是他最后的挣扎。
很明显,他输了。
输的彻底?
烈酒当前,米酒自然索然无味。
望舒毫不怀疑是小狗直接热烈的举动刺激了他。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本就是血气方刚,克制?违背人类的本性。人类的圣人都说过食色什么来着?
望舒拽着傅斯年的手腕不放。
火上浇油,趁火打劫,说的就是他。
早一点钓上一条鱼,他离完整拿到奖品就更近一步。
所以……
不能放手。
亲爱的哥哥,你最后的选择,已经马上就要变成求而不得了。
我最最亲爱的哥哥,你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我不过唱了一首歌。
你鱼缸里的鱼就想要跳出来了。
我是“私生子”,卑微,低贱,敏感,疯狂,但那又怎么样?
我迷人啊。
望舒在心里微笑。
傅斯年觉得自己被抓住的地方整个都烧了起来。
他无法否认,也无法承认。
望舒却在下一秒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松开傅斯年,因为脚崴了,人晃了一下。
傅斯年伸手搀扶,被望舒躲开。
他踩在满是刺的藤蔓上,嘴角上扬,眼底有火在燃烧,他说:
“我忘记了。你和我亲爱的哥哥关系匪浅。”
“忘记我刚才说的话。”
望舒的语气一下子就冷了起来。
“珠玉在前。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谢谢傅总你的好意,我有住的地方,并不需要留在这里养伤。”
“把手机还我。”
傅斯年低头。
他看向望舒的脚。
洁白如玉,精致小巧。
有些人连脚趾都像是玉雕的一般,白里透着粉。
“先生!”
年纪大腿脚不利索的本内特比傅斯年慢了一步赶到,他一赶到就看到他精心培养,和男主人截然不同,具备真正绅士品德的小主人突然单膝下跪。
本内特惊呼出声。
他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更加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他的小主人,他嘴里的先生,虔诚的捧起“金丝雀”先生的脚。
他的先生低头,吹去那只脚上的灰尘,将它稳稳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本内特听他说:
“又把自己弄伤了?”
“真拿你没有办法。”
他深深叹息,但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纵容。
“总是这样的话,很难让我放你走。”
本内特后退了一步。
他看到了什么?
那根本不是什么“金丝雀”。
那是the one,是命运。
命运女神终于眷顾了他的小主人吗?
本内特再次后退。
他错过了身后望舒的话,他说:
“承认了?”
望舒低笑,笑得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魅魔,他勾唇:
“傅斯年,这样做可不足以打动我。想做我的狗,第一要紧就是听话。”
“你,还不够资格。”
说着,望舒用力抽回自己的脚。
受伤的脚让他一个重心不稳,傅斯年赶紧站起来把他扶住。
望舒没有拒绝。
他仰头看他:
“给我亲爱的哥哥打电话,告诉他我在你这里,我想见他。”
傅斯年没有回答。
望舒立刻推他,挣脱他搀扶的手:
“不愿意?”
他冷笑,眉眼立刻冷酷了起来:
“不愿意还想做我的狗?”
“别这样望舒。”傅斯年伸手去摸他的头发,“别哭,我会打电话,别哭。”
“哭?”望舒愣了一下,旋即大怒,“你这个神经病!我根本没有哭!”
他哭了吗?
没有。
他没哭吗?
怎么可能,他的眼睛湿了。
早说了,他要在傅斯年面前表现的脆弱。
美强惨,不是吗?
本内特不知道自己的身后发生了什么高能的场面,他转身,赶走了闻讯赶过来的保镖们,低声吩咐:
“关好前门和后门,确保让那位昨晚过来的先生住满三个月。”
他顿了顿,有些激动的说道:
“也许很快,那为先生就不是客人了。”
保镖们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傅家上下早在傅斯年第一次那什么之后就知道了他的性取向。
他们早就接受了自己会迎来另一个男老板娘的事实,不过在今日之前,他们都以为白家的那位少爷会是那个人。
很显然,他们错了。
和他们的前老板一样,他们现在的这位老板也有自己的想法。
原来傅总喜欢的是精神不太正常的那一款啊。
很有道理。
毕竟他的父母都不太正常。
他要是喜欢那个正常的白家少爷,反而会让他们觉得管家原生家庭的影响也不过如此。
老外本内特经常念叨傅总:
“我亲爱的小主人,你如此美好,和你那该死的注定下地狱的父亲完全不同,你会收获一段非常美好的爱情和一段非常幸福的婚姻。所以不要担心,勇敢大胆的去爱,去付出,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就在前方等着你。”
所以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出现了?
从二楼破窗直接跳下来?
傅家以后的日子一定会热闹非凡的。
以他们对傅总的了解,他们的工资绝对会涨,只是这涨幅么估计会和那位闹出的动静的大小挂钩。
一时之间保镖们心情复杂。
他们心情不复杂本内特管家不关心。
他把所有人都赶走,自己马不停蹄的赶到二楼,带人收拾起了另一间主卧。
男主人房的落地窗坏了,重新定制玻璃窗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好在女主人房还在那里,只要把里面的家具四件套换一下,再放上一些鲜花,水果做点缀,就可以投入使用。
本内特忙的热火朝天,他干劲十足。
与此同时,向家倒霉兄弟的车终于到了傅家大门口。
除了傅家举办大型宴会向他发请帖以外,向惟桉自己很少踏足傅家。
加上今天他换了一辆车,门卫把他拦下来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意外。
向惟析就不一样了。
他挑眉,解开安全带去看他哥:
“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带我进去?”
“向惟桉,你他妈到底行不行!”
向惟桉没理会他,摁下车窗玻璃:
“是我。”
没有报名字,就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是我”,透露出来的自信让向惟析闭上了嘴。
这并不是对他哥哥权势的畏惧。
如果他真的渴望这个东西,他就不会直接放弃学业,从美利坚高中辍学,自然也不会因为家里威胁停止经济支持而随便读了一个社区大学。
当然向家对外可不是这么说的,除了关系亲近的人,大部分人不知道他的“底细”,以为他和绝大多数豪门二代一样拥有光鲜亮丽的履历。
向惟析闭嘴完全是因为养精蓄锐。
年轻就是好,歇了一晚上的他虽然身上没有一块好肉,顶着一张鼻青脸肿到看不清五官的脸,但他的力气已经回来了,算是满血复活。
昨晚没有抢过傅斯年,今天他一定不会输。
他绝对会带望舒离开。
这样想着,向惟析伸手摸了一下藏在后腰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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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惟析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狠厉。
他什么都不怕。
只要望舒开口,他什么都可以为他做。
绝对绝对不是为了那个吻!
他绝对不是那种为了一点奖励就冲昏脑袋的人!
绝对不是!
好吧,他是。
向惟析想呜呜呜,他就是想要更多。
“很抱歉向总,今日傅家不待客。”门卫带着两个保镖从门卫室里走了出来,他们来到车边,弯腰致歉。
向惟桉拿下眼镜,他说:
“是吗?”
向惟析没有说话,他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保镖中的一个立刻跟上了他,见他没有乱走是离开才转回。
他不知道向惟析不是真的离开。
监控室里的值班保镖却发现了。
他拿起对讲机: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向家老二绕到东侧了!他爬上了梧桐树,老样子马上就要翻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