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这么干脆利落的泼人，是对司薄年。
那天她气到极点，受不了他在司冠林面前说的那些话。
今天她并没有那么生气，说实话，肖凛没本事把她气到失控。
她只是厌恶，对于男人的殷勤或者丑陋，都讨厌！
肖凛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陆恩熙会在公开场合做出这种举动，但他处理的很自然，伸手，抹去脸上的红酒，嘴角轻轻仰着，顺便舔去唇边一点点酒，“你们女人是不是就喜欢虚伪的东西？oK，其实每个人男人面对感兴趣的女人都一样，不管他们做的程序多动人多浪漫，终极目的就是把女人拐上床，高明的猎手只需几步就能达到目的，蹩脚一些的呢，周期长一点，最后达到的效果其实没有分别。”
周围的人投来诧异目光，有人惊叹，有人唏嘘，有人撇嘴。
还有几个女孩瞪大眼睛。
既然他这么不要脸，陆恩熙只好淡定地对周遭视而不见，放下酒杯，冷笑道，“肖律师把男女感情看的很清楚，那么你也应该明白，我对你没兴趣，不管周期多长，手段多高明，我都不会让你达到目的。”
肖凛抽出餐巾布，一点点擦拭身上的红酒，白衬衣领口印着红酒痕迹，擦不掉，他无奈道，“oK，没兴趣就没兴趣吧，但是你弄脏了我的衣服，至少得陪我买一件新的，我可不想以这个形象回去见那些精明的律师。”
陆恩熙拿出手机，准备转账，“衣服只是脏了又不是烂了，给你干洗费，再提醒你一遍，这种话以后说一次，我就泼一次。”
肖凛嘴角不断上扬，饶有兴趣的支着额头看她。
西餐厅低沉的效果灯柔柔软软，人坐在柔光中好像镀上了余晖，皮肤蒙上毛绒绒金边，目光温和，唇红齿白。
肖凛第一次见陆恩熙时就发现她很美，和容颜不相上下，这么一看，似乎更胜一筹。
啊，不，吸引他的不是那张脸，是这杯泼在脸上的红酒。
第一人，陆恩熙是挑衅他的第一人。
April讽刺他看准司薄年的东西就索要，甚至不挑，他只能说，司薄年的东西都是尤物，闭眼入也不亏。
肖凛的心态发生微妙变化，对陆恩熙感兴趣了。
“我不喜欢穿湿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你现在帮我干洗。”
说着，他就开始解外套的扣子，一颗接着一颗，很快脱下外套，开始解里面的白衬衣。
他似笑非笑看着陆恩熙，手上动作很快，眼看着露出男人的胸膛。
陆恩熙内心骂了句神经病，“你干什么？这里是饭店，不是你耍流氓的地方。”
肖凛摆出无辜受害者的姿态，“怪谁？又不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衣服。”
陆恩熙头大，怎么会有比唐贺还不要脸的人？
唐贺虽然不要脸，至少会顾及场合。
“麻烦肖律师穿上外套。”
“然后呢？”
陆恩熙咬牙，“楼下是商场！”
肖凛勾唇，捞起外套，一根手指勾着领口，搭在肩膀上，“走吧。”
陆恩熙看他扛着外套的落拓背影，头大好几倍。
她真是……特么的服了。
进入商场，陆恩熙径直带他去一家平价男装店，“外面冷，买个厚点的，省得冻着肖律师。”
陆恩熙主动给他选了件加棉的男士外套，挂在促销的衣架上，折扣完三百块。
她真希望有个250的标价。
肖凛看一眼灰不溜秋的老掉牙款式，不急也不气，“和陆律师在一起，我幸福的忘了季节，一直都很温暖，呼吸都是甜的，这是不是别人说的，恋爱的感觉？”
陆恩熙把衣服塞给他，皮笑肉不笑，“肖律师谬赞，我不是行走的取暖器，还是多穿点好，这不，都冻得说胡话了！”
他们的斗嘴，在销售员看来很像打情骂俏，忙热络推销，“先生，您女朋友对你真好，今天降温，外面很冷的。”
肖凛很喜欢她的女朋友三个字，穿上外套，对着镜子比了比，“我女朋友眼光好吗？”
陆恩熙咬牙道，“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不认识他，路边遇到的流浪汉，同情他。”
肖凛笑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家她做主。”
说完，还冲陆恩熙宠溺的笑了下。
气得陆恩熙狂翻白眼。
付钱，离开。
陆恩熙在商场门口停下脚步，义正言辞警告，“肖律师，我最后一次告诉你，这种行为到此为止，我讨厌被人利用，更讨厌被人强迫。”
肖凛手放在灰色外套口袋里，缩了缩脖子，“你不觉得，能把这么丑的衣服穿出时装的效果，足以证明我很帅吗？”
陆恩熙瞥一眼，勉强可算人五人六，“不觉得。”
肖凛噘嘴，不服气道，“那不行，我必须证明自己的魅力。”
陆恩熙：“……”
她还没说话，肖凛拽着她的手臂就走。
陆恩熙挣扎，“肖凛，你发什么神经？你还要玩儿什么花样？”
肖凛把她带到商场对面的夜市游乐场，强行把她塞进摩天轮的格子里，咔哒，扣上安全带。
陆恩熙气炸了，“肖凛，你有病就去医院，别发疯行吗？”
让她无语的是，肖凛力气很大，她在他双手的钳制下，竟然没有一点点回手之力。
上一次让她这么无助的，是司薄年。
是不是男人都喜欢仗着自己的力气，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
现实什么该死的优越感！
片刻后，摩天轮缓缓启动，旋转着升空。
高度上升，视野放大，陆恩熙的肺也气的撑大了不少，完全没心情欣赏风景。
她咬着牙怒视云淡风轻的肖凛，“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肖凛裹着厚外套，人畜无害的笑道，“陆律师给我买的外套真暖和，在这么高的地方都不冷，你冷不冷，要不要我抱着你？”
陆恩熙扶额，“肖凛，你三十多了，不是三岁，能不能成熟点，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肖凛坐在她对面，长腿一张一合，夹住她的膝盖，“我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你还想听什么？你也不小了，不要总听那些没用的甜言蜜语，得看男人怎么做。”
“放开我！”陆恩熙挣扎着腿上的束缚，试图摆脱，但她这么一动，摩天轮的格子突然晃了晃。
她脸色一白，忙停下动作，稳当地坐下。
肖凛也不再逗她，接着月色与城市的灯光，认真看她的眼睛，“陆恩熙，我很认真的在追你。”
“呵！”
陆恩熙只想摩天轮赶紧结束一圈，放她下去！
她一秒钟都不想跟肖凛这个神经病待在一起。
肖凛叹气，挫败道，“听人说，摩天轮有个神奇的功能，就是在最高处和喜欢的人接吻，就能……”
陆恩熙粗鲁地打断他，并且紧紧捂住嘴巴，“你休想！我警告你肖凛，你敢碰我一下，我和你同归于尽。”
摩天轮即将达到最高点，陆恩熙撑大眼睛警告他，敢乱来就把他踹下去。
大不了一起下去！
肖凛噗嗤笑起来，他还没见过哪个女人，因为怕被人亲嘴，竟然放出豪言同归于尽，若是他对她在床上用强，她又该如何？
竟然，有些期待呢！
肖凛屈膝站起来，一把圈住陆恩熙的脖子，将她往怀里拽近，危险的唇对着她捂在嘴上的手背，“这么激动，是在为谁守身如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