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衡眸子里闪过一抹极浅的诧异，他没想到莲殇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你舍得让她恢复记忆？”
莲殇抿了抿唇，“她早晚都会恢复记忆。”
“等沐卿言将云寒烟的那滴眼泪取回来也不迟。你也趁机多和灵儿相处吧。当年的事，并不全怪你。”
当年灵儿偷跑出来，遇上了万花丛中过的莲殇。
她刚入尘世，懵懂无知，被莲殇很快俘获芳心。
正如同现在失去一切记忆的她。
当时莲殇并不是魔域之主。
魔王有七个儿子，莲殇是魔王的第四个孩子，也是最受宠的孩子。
魔王病逝后，他七个儿子争夺魔王之位。
莲殇从一开始的一蹶不振到最后踩着兄弟的尸体成为魔域的魔王，这一切和灵儿也脱不了关系。
简单来说他是利用了灵儿背后的鲛人一族。
也是间接导致月璃死的凶手。
“你说的不错，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
莲殇苦笑了一声，“她应该会先想办法得到沐卿言的原谅。”
他并不奢望她能原谅他。
毕竟当年是他利用了她。
“我现在倒是期待沐卿言恢复所有记忆的时候。”莲殇走向桌前，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上面。
“也快了。”温衡眸子里闪过几丝深思。
“她和御九渊……”莲殇欲言又止。
“这个需要看他们自己。我无法预测。”
他虽然清楚所有的事，但是预测未来，尤其是关于他们俩个的，他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把握能预测到。
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可以有能力帮他们往好的地方发展。
他们俩的事本来就是个意外，但是却是个无法避免的意外。
“御九渊大概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记忆？”
御九渊现在应该已经恢复一些记忆，也清楚鲛人一族是属于他的管辖。
“也快了。”
莲殇没好气白了一眼温衡，“两个人你都说快了，到底会在什么时候？”
温衡淡淡瞥了一眼莲殇，“你着什么急？难不成是怕再被御九渊揍？”
“不，我是觉得，御九渊先恢复记忆会比较好。你我都清楚沐卿言的性子，若是她先恢复记忆，我们做的所有事，她会十分清楚还会阻拦。”
温衡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滞，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只是这一切他也无法预料。
“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御九渊了。”
“云寒烟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当年若不是有云寒烟的插足，事情不会演变成如此。
尽管他为此弥补了很多，可却远远不及他对沐卿言的伤害。
喜欢一个人没错，爱一个人也没错。
错就错在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以最高的理智来控制他自己。
这原本是他身为神子的责任。
温衡眉心微动，瞥了一眼莲殇，“这家伙我只希望他不捣乱就行。其他的顺其自然。”
沐卿言已经答应去陪云寒烟一段时间，他希望这段时间云寒烟能想清楚，控制住自己的心魔便好。
至于御九渊要去，他也不会阻拦。
说不定在御九渊的刺激下，云寒烟能更好地认清楚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