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宫筹每隔两个小时就给左眠测一次体温。
如果左眠体温一直高升不降,那他第二日还是会强行把人带去医院治疗的。
尽管知道左眠不太情愿,但当下没什么比她的身体更重要。
宫筹想快点看女孩好起来。
病恹恹的左眠虽然很乖很可爱,可终究受着病痛的折磨,宫筹是不忍心让对方难受的。
还好左眠的烧在慢慢地退。
从38.1℃退到37.8℃,再到37.5℃。
早晨的时候,左眠只是轻微的低烧了。
不过宫筹依然不敢怠慢,把人哄起来又吃了一遍药,又贴心地做了暖胃早餐,一口一口喂给对方,盯着她逐渐吃下,这才再次允许左眠睡下。
这次左眠却没有很快睡着,许是药效还没彻底发挥,她休息了一个晚上,精神比昨晚好多了。
此刻睁着眼睛看着宫筹在她身边忙活。
软软地道:“你过来。”
宫筹以为她要什么东西,赶紧来到她身边,关切地道:“怎么了?要上厕所还是要喝水?”
左眠摇了摇头,然后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拽住宫筹的衣服一拉。
生病的女孩没什么力气,宫筹是完全配合着对方这一拉,顺势倾身压在床上的。
男人用手臂撑出一片距离,两人离得近了,彼此望向对方,呼吸喷洒在脸上,带着痒意。
左眠说道:“你晚上肯定没睡吧?”
宫筹没有立马回答,但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男人眼下一片乌青,疲惫之色尽显,眼里还有红血丝。
左眠心疼地伸手摸了摸宫筹的脸,又摸了摸他的眼底。
做出宛如“玩火”一般的大胆邀请:“你也睡吧,和我一起。”
“就在我旁边,好吗?”
宫筹喉结滚动,嗓子里升起一股渴意,他眸光深邃地盯着对方,良久,微微点头:“好。”
宫筹又拿了一床被子,躺下后,和女孩稍微隔了一点距离。
两个人分别在自己的被子里,也不那么容易感受到旁边人的温度了。
左眠心里有些微的失落,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不太得劲儿。
躺了一会儿,看宫筹依旧睁着眼看她,丝毫没有睡觉的意思。
她下一秒一把掀开自己的被子,在男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快速滑溜地钻进了宫筹的被子。
宫筹身形一顿,很快,腰间传来一道热源。
女孩纤细的手臂顺势圈上他的腰,小脑袋往他胸前一靠,满足地蹭了蹭,如同宠物找到自己的主人。
“睡吧,闭上眼。”左眠提醒道。
宫筹只能乖乖照做,但身体各方面的意识却比之前更清醒了。
这丫头……
如此抱着他,他还怎么睡?
对方是怎么有勇气这么做的?
是当真觉得他是正人君子或是坐怀不乱柳下惠?
宫筹一阵头疼,但也不得不受着。
一晚上被冬雨淋下去的火气,在大早上格外蓬勃愈发。
宫筹靠自己本身坚韧的意志力在克制和压抑,心里对左眠靠近他、黏着他的行为,又喜又悲。
呼出一口气,男人低头轻吻了一下女孩的发顶,闭上眼努力让自己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