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升起,早上的空气很清新,江源把车子停在路边,侧头看松饼店内的中年夫妇忙碌,揣测两人给对方下毒的几率有多大。
没过多久,一位戴着鸭舌帽的短发女子路过街角,她的穿着打扮偏中性,牛仔裤搭配冲锋衣,大墨镜遮住半个脸颊。
越水七槻进店后,江源观察附近,确认没有异常后,拿着笔录复印件下车,上面的关键信息都被他用oK绷遮了起来。
走进松饼店,视线扫过屋檐,当地保护民众隐私的风气值得推广。
“早,越水侦探。”江源坐下打了个招呼,紧接着甩过去那份笔录复印件,“你自己判断,同意的话就继续。”
摘掉墨镜后越水七槻拿起复印件,认真浏览片刻,抬头问道:“我觉得自己可以把oK绷撕下来。”
江源皱眉:“你认为我不会打女人?”
这怎么可能,主世界当中拥有超凡力量的女性不比男性少,出于尊重,他甚至会全力以赴。
越水七槻心里无语,从某种意义上,眼前的家伙还挺直白。
“甲谷廉三的笔录复印件,薰衣草事件我没在现场,你自己分析真假。”
“你要我做什么。”
越水七槻不觉得男人对自己的样貌身材感兴趣,有得到这份笔录的功夫,都不如上街搭讪去拼运气,以对方的姿容,白嫖的概率很高。
“第一,九点去米花町2丁目22番地,以我的名义找住户主人要两份监控系统,安装在郊外公园后的废弃工厂里。
第二,森园家长子森园菊人手脚不干净,森园管家手上有能威胁到他的把柄,以这个方向调查,我要切实的证据。
第三,摸清四菱银行米花支行的安保部署,以及下一批次运钞车的抵达时间。”
江源不紧不慢地说道,后两件的确是他要做的事情,但条件一才是他设下的陷阱,今天是上学日,越水七槻遇不见柯南。
越水七槻脸色严峻起来,寻找把柄,窥探安保信息,这家伙果然不是好人。
“我要再想想。”
她在想要不要去警局举报对方,虽然警局光凭一面之词无法进行逮捕,但总会加大关注力度。
江源点头,伸手撤掉笔录复印件上的几个oK绷,当事人侦探的名字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出现在越水七槻眼前。
“惊喜,答案是时津润哉。”
越水七槻瞳孔地震,一点没有得到梦寐以求答案的喜悦,她看着男人平静的眼神竟然莫名感到了一丝寒冷。
这是一次兑子。
一旦自己去举报,男人随时可能站到时津润哉那边去,哪怕只是给予一句简单的提醒。
越水七槻干涩道:“你怎么知道。”
江源没有回答[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人]这种无聊的问题,淡淡地开口,“中午十二点之前,把第一件事情办好,展示一下合作的诚意。”
“可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越水七槻愠怒道。
“不给你捣乱就是我的诚意。”
江源起身离开,背后的越水七槻低下头,看不清神色。
重新上车,江源直奔废弃工厂,越水七槻会出问题,这是必然的,作为一个预备役杀人犯,骨子里不缺反抗的狠劲。
可在泥潭里,只有挣扎才能陷落的更快。
笔录复印件不是越水七槻的必需品,一旦获取难度过高,她会重新回到以复制杀人手法寻找当事人侦探的方案中去。
因此江源直接揭晓了答案,把两人的关系推进到[互相利用的敌人]这一层面。
而下一步要达成的结局是[互相利用的同伙]。
他接二连三放出炸弹只是为了掩盖真正致命的匕首——监控安装。
抵达郊外公园,藏好运输车,江源进入废弃工厂,走到二楼阳台旁边的阴影里坐下,光线就从他身边照向内部。
十一点半,越水七槻来到工厂安装监控。
江源轻轻举起手机打开摄像模式。
正午十二点,越水七槻离开。
下午三点,越水七槻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返回,折腾半天后离开。
江源看着散落在地的鱼竿和钓钩目露思索,郊外公园附近的确有条小河,这是想让他死于“意外”?
想到这儿,某人取出手机,发送邮件。
[六点前,把监控设备放到工厂里]
言外之意,我动手的时间在今晚,六点之后,快点行动起来。
果不其然,晚上五点半,越水七槻再再次返回,这次她不打算走了,翻出窗口准备在墙外等候时机。
晚上六点,一个瘦弱的西装男偷偷摸摸潜入工厂,在一楼撒上一圈汽油,然后藏在了破旧的车床下。
晚上六点半,一名敦实的壮汉持着手枪踹门入内,简单搜查过后选择藏在门口埋伏。
西装男:“……”
还好我早来一步。
越水七槻:“……”
好热闹。
江源:“……”
好困。
工厂内度日如年,直到半夜十一点,随着一道吱呀的开门声响起,所有人都精神起来。
来人的身材有些臃肿,壮汉打开保险,冷喝道:“龟田,今晚可不是当初约定的时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龟田一脸有恃无恐,“我没带印鉴,伱想要开枪就随意吧。”
“可恶。”鲸井问道:“蟹江呢?”
“还没到十二点,谁知道他在哪里,不过鲸井,你拿着签名,我拿着印鉴,现在已经不是二十年前了,那个时代的锁在如今根本不算什么,也就是说,如果能杀掉蟹江,咱俩完全可以平分四亿日元。”龟田提议道。
“你说什么。”鲸井愣神一瞬后问道。
龟田不耐烦道:“杀掉蟹江,咱俩平分。”
墙外,越水七槻闻言也是一怔,还没等她反应,工厂里就响起了枪声。
龟田额头中弹倒地,血水很快流成血泊。
鲸井蹲下身子去翻尸体的口袋,最终从上衣内兜里找到一小块椭圆状的印鉴。
江源无言以对,你拿着签名,我拿着印鉴,说这种话不是纯粹找死么。
真别说,这的确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抢劫组两个人也够用,但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人越是玩弄计谋,就越会发现自己是有极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