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屈暮歌只是摇摇头，然后说“没有什么秘诀，就是脚踏实地的学习。”
“可是要学的东西真的太多了，而且还非常难。不过你学习这么好，你应该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吧。”
何文贞有些垂头丧气的趴在桌上。
她觉得自己是疯了，她明明知道屈暮歌的学习成绩很好，也明白屈暮歌是个好人，甚至还明白自己的学习成绩不好是自己的问题，但是她刚刚怎么能这么阴阳怪气的说屈暮歌呢。
就在她以为她是不是得罪了屈暮歌，以后她再也无脸面对屈暮歌的时候，屈暮歌说话了。
“你学的这些东西，我都学过。我最初的学习条件也不好，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能学会这些东西的。”
她们初中都学过《马说》，里面的话用来形容屈暮歌正好。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所以屈暮歌假如没有遇到老师，她可能一直被埋没在人群里，甚至到后来因为生活条件或者生存条件的束缚，甚至要半路退学。
到那个时候，谁又会知道，屈暮歌是省状元的材料，是可以随随便便未成年时期就上清北的材料呢？
没有人会知道，甚至屈暮歌自己都不会知道。
这也是屈暮歌为什么那么尊敬那位老师的原因。
因为她明白，没有那位老师，就没有现在的屈暮歌。
没有能拿到全额奖学金还债的屈暮歌。
没有能自食其力靠学习养活自己的屈暮歌。
更没有能凭着成绩走出小地方来到省会的屈暮歌。
但是何文贞听不懂她这句话，她潜意识里觉得她学的这些东西屈暮歌就是会的。
她的脑子里没有屈暮歌学习的画面，哪怕有，她也觉得是她一看就懂，一写就会。
绝对不是像她一样，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题目，在这里纠结盘算一两个小时，到了考场之后，可能还是没有办法提高两分。
屈暮歌看到她那张痛苦又迷茫的脸，再解释了一下。
“我最开始学习竞赛的时候，因为师资条件有限，所以我很多东西只能自学。或者用最笨的方法搞懂之后，再逆推灵巧的方法。那个时候的我，也只能自己学。我能用的教材甚至都是有限的。”
“啊？可是我看他们那些人，都是买很多的书还要报补习班的啊。”
“是啊，所以我说，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过程。而知识却是同样的。不管你是聪明还是笨蛋，这些知识都在那里，不多不少。你聪明你也要学这么多，你学的慢你还是要学这么多。甚至如果你聪明一些，你要学的东西反而会更多。”
何文贞似懂非懂。
但是跟屈暮歌说完这一通话之后，她整个人却舒服了很多。
她因为在这个学校其他同学的衬托下，显得她这个自己考进来的普通学生太过普通了。
在之前她能拿出的只有成绩，而这样的成绩，是她熬夜学习的结果，是她从来不敷衍学习的结果。
但是到了省城一中之后，学习比她好的人，比比皆是。
甚至这里还有很多又漂亮，家世又好，还可以不用学文化课的人存在。
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哪怕那些人没有想要排挤何文贞的想法，但是何文贞自己会下意识的开始给自己压力。
“嗯，你说得对。”
屈暮歌也不管何文贞会怎么想了，她已经说了她能说的，愿意说的。
其他的东西，还是需要当事人自己去想。
其实如果真的要论起来，整个省城一中，有谁能比屈暮歌惨呢？
少年丧父丧母失去家庭，被驱逐到孤儿院，没有亲戚愿意管她。
只能靠着自己拼命念书赚钱才能维持生活，甚至还要靠她一个未成年人去还家里的债。
但是就是这样艰难的条件下，屈暮歌依旧走了出来。
她从来不怨天尤人，她只是看清了脚下和前路，然后一直走。
她从来不跟任何人抱怨自己的苦难，也不向任何人揭露自己的不易。
因为没有人有义务去帮助你，更没有人一定要帮你。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对于她这样无父无母没有依靠的人来说，别人不害你，都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帮助了。
屈暮歌把所有的想法晃出脑海里，然后接着看书。直到时间转到了十一点，她才再次睡下。
而这个时候的寝室也已经断了电，何文贞靠着之前就充好电的台灯躲在一边学习，不让台灯的灯光晃到屈暮歌，影响她休息。
等屈暮歌再次起床，何文哲又不见了。
但随之，她又在桌上看到了一份早餐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简短的几个字：‘谢谢你，趁热吃。’
屈暮歌看完纸条就把纸条收了起来，然后正常的洗漱吃饭，直到李佳怡来宿舍找她，她才跟着李佳怡去教室。
在去教室的路上，李佳怡给屈暮歌介绍今天的项目“昨天很多都是单人项目，今天很多都是团体项目。什么接力赛啦，两人三足啦，还有高跷接力，拔河之类的都是在今天。所以咱们今天要一直跟着咱们班大部队行动，还要给他们写加油稿子。”
因为今天李佳怡是一个人来的，所以屈暮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她的两边。
“她们没来。昨天咱们是单人活动，我们都有空，刚好她们有空，我就把她们叫过来一起玩了。但是今天咱们不是得跟着班级一起活动吗？我就没让她们来。不过她们说了，等下次再一起出来玩。”
“好。”
李佳怡还怕屈暮歌不太习惯，接着跟她说话“应该没多久就能见到了。到时候咱们秋游还有一些集体活动的时候，就有可能碰上，咱们市的一些活动都是学校拉着一起的。”
“可她们不是艺术生吗？”
“她们是跟普通的班级一起上课的，没有去专门的艺术班和艺术学校。好，咱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