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珂在屈暮歌带了几圈之后熟悉了冰上的感觉，也找回了原来自己在冰上自由滑行的感觉。
很快他就能自己在冰上行走了。
成珂滑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再装一下的。
这样的话，至少还能让屈暮歌再带一会自己。
不过等他开始能正常滑之后，不用屈暮歌等他，他就可以自己追上屈暮歌了。
他一边在冰上随意的滑着一边开始跟屈暮歌唠嗑。
“你刚刚滑的好漂亮啊。你之前学了多久啊。”
“学了三年吧。刚学会走路就被我爸爸带到冰面上了。不过我也很久没有上冰了。”
“你刚刚滑的样子，杨老师都夸你呢。你不知道，杨老师不是学花滑出身的吗？又是科班。所以他特别看不惯对待冰上项目不认真的人。所以杨老师每年组织冰上项目的时候，天天都在骂人。好多人本来就是被抓来的，走路都摔跤呢，还要挨骂。”
“杨老师是奥运冠军？”
“对，老师是科班出身的。退役之后来了我们学校教书。他带过好几个学生成绩都不错的。要是你想考虑学这个的话，你可以考虑考虑他。”
成珂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是心虚的。
因为他是不希望屈暮歌去学花滑的。
虽然冰上的屈暮歌很漂亮，但是花滑不是一个简单的体育项目，很多师兄师姐，他知道的，身上基本都有伤。
而且要是屈暮歌去学了花滑，她就没有时间来跟他们一起上课了，她仅剩的时间都得给竞赛。
这样他们的同桌生涯，短暂的开始，就得短暂的结束。
他不想这样。
但要是屈暮歌想的话，他还是支持的。
毕竟人如果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屈暮歌看着成珂那个小心翼翼问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失笑，然后开口解释“我没有想学花滑，我小的时候学这个也是因为跟着父母，希望让他们开心罢了。现在我的竞赛路走的很顺利，我也不想轻易改。”
“嗯！”
成珂得到肯定的回答，整个人也瞬间就轻松了，脚下的速度都忍不住加快。本来是跟在屈暮歌身边的人，一下滑到了屈暮歌前面。
“诶，你刚刚说的任老师，对你好吗？”
“怎么问起这个了？”
“就是听到你把任老师搬出来，想知道。”成珂傻笑，好像这个问题就只是随口关心一下。
屈暮歌回想了自己念书短短的几年里，其实遇到的老师都很不错。
从幼年时期的老师，再到初中永远对自己有期盼的老师，再到现在一中自由开放，并且真的把她当希望来培养的老师。
虽然这些老师的方式都不一样，但是这些老师都是真心希望她好。
而且这每一个老师，都把她们觉得最珍贵的东西给了她。
小学老师给了她学习的机会和一条生的路。
初中老师给了她殷切的关心和陪伴。
高中老师虽然现在相处的时间还很短，但是她们不仅像之前那些老师一样对她十分关心，而且还对她的生活也提供了很多的帮助。
可能因为屈暮歌太聪明了，加上她年纪又很小。
所以省一中那些和她接洽的老师，包括后面负责带她的竞赛老师，第一反应都是她需要照顾。
她们下意识觉得她是个没有办法照顾好自己的天才。
哪怕不是这样想的老师，内心也觉得屈暮歌还是个孩子。
所以她们都对屈暮歌很关心，也很和善。
所以最后屈暮歌说“任老师，对我挺好的。”
“那就好。”
“好？”屈暮歌不明白为什么就好了，哪里好了。
成珂滑到她面前，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微笑“对啊，好！老师对你好，就好。”
屈暮歌想，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成珂接着说“我从很多人里听说过任老师的威名。任老师是少数我们看到会躲起来的老师。但是任老师非常厉害，她能从草丛里都把人揪出来。在晋升竞赛组组长前，任老师是初中部的教导主任。但凡是违规的，都会被她绳之以法。”
成珂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然后略带庆幸的说“所以啊，你说任老师对你很好。我想你大概是没有被老师‘欺负’的。不过也是，你这种小女孩，老师又怎么舍得为难你呢。”
成珂说到这，整个人洋溢着一种长辈的慈母笑，看着屈暮歌。
屈暮歌见画风完全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而且一个数学考了不到二十分钟的人，怎么突然就开始一副长辈姿态说气话了。
因此，屈暮歌也学着他们说话的方式，接了一句“所以你们这些‘大人’就是会数学考二十分的吗？那这样我确实算小女孩吧。”
成珂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及自己的成绩。
确实，在成绩上，他们这些‘大人’甚至还没有屈暮歌这个比他们小的人成熟。
“哎呀，成绩早晚会提高的嘛。”
屈暮歌没有理他的辩解，脚下一动向前滑去，只留下一句“前天教给你的题，你今天还没写完呢。”
成珂看着她自由的起舞，瞬间也没了装大人的心。
毕竟真的论起智商年龄，屈暮歌很明显比他们成熟太多。
“诶，你等等我。”
然后两个又在冰场滑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筋疲力尽，两个人才意犹未尽的下了冰场。
直到从冰场出来，运动的兴奋褪去，两个人才感觉到肚子饿了。
成珂更直接，肚子响的仿佛隔壁楼的人都能听见。
成珂不好意思的把包挪到肚子前，然后一边关门一边跟屈暮歌说“现在食堂估计都没有饭了，我知道学校外面有一家卤粉很好吃。咱们俩去吃吧？我刚发了零花钱，我再给你加个荷包蛋。”
不等屈暮歌拒绝，成珂就抓起书包，牵起屈暮歌就往校外跑。一边跑一边解释“咱们早点去，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解散，咱们早点去，可以不用排队。”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在校园里奔跑，屈暮歌的裙角飞扬，带着发丝飞舞的弧度。屈暮歌在之后回想起这天的时候，忍不住想这大概就是少年时最好的模样了吧。